想到這裡她立刻順著通風管道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不久就感覺到了溫希的氣息,而且她身邊還有一個人類。
她小心的靠過去不發出聲音,很快就通過百葉看到了房間裡的情景,房間裡有一套黑色的鐵桌椅,桌椅後麵是一整麵牆的黑色書櫃,但櫃子裡放的不是書而是各種刑具槍械,溫希就低著頭站在鐵桌前,手腳上戴著沉重的鐐銬,而那個之前和陸星河說話的年輕軍官則懶懶的坐在椅子裡,修長的雙腿交疊著翹在桌上,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中握著一把黑鋼皮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卷弄著短鞭。
年輕的軍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溫希的麵前,戴著手套的手指捏住溫希的下巴抬起,以一種狩獵者的姿態看著她:“我以前是不是告訴過你,千萬不要落在我手裡。”
溫希沒有說話,隻是身體微微顫抖,默默的閉上眼睛。
洛凝怔了怔,這是什麼情況,這兩人為什麼看起來像是認識的?
“回答我。”軍官的臉上雖然還有淺淺的笑,但聲音卻冷的像寒冰。
溫希輕輕的點了點頭。
軍官似乎並不滿意,手指將溫希的小臉都掐出了紅印:“我要你說話,你當年騙我放你走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安靜。”
騙?變異者騙基地的軍人,而且還成功了?洛凝有些懵,溫希還有這麼好的口才嗎,還有這個軍官是不是也太天真了?
“我……我記得。”溫希艱難的回道。
洛凝原本以為她也是被注射過聲音阻隔的藥劑,沒想到她是能說話的,按照藥劑有三十天的有效期來算,溫希至少被抓來基地三十天了。
軍官的手終於鬆了一些力氣,溫希也終於得以呼吸。
“那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軍官又問道。
“記得。”
“我叫什麼?”
但是溫希又不說話了,洛凝看得出她根本就是不記得,要是換了自己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了,並不會像溫希這樣不記得還要說記得,難道她真的是個會說謊的?
年輕的軍官也看出來了,他生氣的用手指捏開溫希的嘴,然後拈著她粉的舌拽出一小截:“舌頭這麼漂亮卻總是說謊,信不信我把它割了,反正你們這些怪物也會再長出來。”
溫希害怕的搖了搖頭,含糊不清的說道:“對不起,我……我不記得了。”
軍官冷笑一聲鬆了手指,溫希的舌頭又回到了口中,但嘴角還殘留著銀線,正順著她的嘴角滑落,最後滴落在她黑色的項圈上。
“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明天早上你要是還沒想起來,我絕對會把你舌頭割了,還有這次你彆想著再逃跑,除了你脖子上的這個東西會瞬間將你的腦袋炸開花,我也會對你特彆關照的,在這裡,我是王。”軍官殘忍的說道,然後按了一下桌上的電鈴,立刻有四個全副武裝的軍人進來。
“把她帶到一號房間,不要給她食物和水。”軍官吩咐道。
洛凝覺得這個人多少有些瘋批了,溫希把他忘了他就要割溫希舌頭,這也太蠻橫了吧。
溫希立刻被帶了下去,洛凝也順著管道爬行,循著溫希的氣息在另一個小房間的通風口停下,她真感謝設計這個建築的人,不設計窗戶全靠通風管道換氣,對於沒有意識的異種而言這種管道毫無用處,但是對她這種有意識的簡直就是絕佳的隱秘之處,或許溫希也可以從這裡逃出去。
她通過通風管道看去,隻見溫希半跪在不到兩平米的房間裡,她手上和腳上的鐐銬太重了,壓的她根本起不了身。
洛凝還無法說話,於是輕輕的敲了敲百葉窗,溫希這時候抬起頭來,但是她看不見管道裡的人,不過她能感覺到對方也是變異者,而且氣息還很熟悉。
“誰?”她輕聲問道。
洛凝張了張嘴沒辦法發出聲音,她看了看百葉片,幸而她力氣大,一點點的將固定螺絲給擰了下來,但是這裡的洞口很小,她隻能露出一個臉。
溫希看到她的模樣後愣了一下,繼而是驚喜:“洛凝,是你嗎?”
洛凝點了點頭,原來溫希也還記得她,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有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辦法說話。
“你也被注射了聲音阻隔劑?所以前幾天逃走的那個實驗體是你?”溫希立刻明白過來。
洛凝豎起大拇指,然後用手比劃著問她什麼時候被抓進來的。
溫希竟然也看明白了她的比劃:“你問我什麼時候來的這裡?我是一年前被抓進來的,然後一直被關在實驗室,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裡遇見。”
洛凝還想問她是不是也被做了那個配育實驗,又為什麼從實驗室被轉移到了這裡,可是這一次難度比較大,她比劃的溫希看不明白了,於是她準備回去拿了紙筆再來。
她向溫希表示她要先走,溫希卻叫住她:“你剛剛看到我和那個男人了對不對,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洛凝搖了搖頭,她並不知道那個軍官叫什麼,但是陸星河一定是知道的,她可以去問。
溫希小小的歎了一聲:“看來我明天真的要被割舌頭了。”隨後她又笑了笑:“不過也沒關係,割了還可以長出來,就是有些痛。”
洛凝怔怔的看著她,她隱隱覺得溫希是不是經曆過什麼可怕的事,因為以前剛遇到的時候她還不是這種逆來順受的樣子。
“你等等我,我待會兒就回來。”她繼續比劃。
但溫希卻誤以為她要走了:“好的,你快走吧,要是被發現就不好了,有多遠跑多遠,再也不要回來了。”
洛凝急的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先去找紙和筆吧,否則這樣真的難以交流,她將百葉又重新合上順著管道爬了出去。
這時候已經是中午,但天上沒有一絲陽光,雲層堆積的不知道是要下雪還是下雨。
她翻過圍牆後看到不遠處是基地與外界連接的大橋,橋上戒備森嚴,能看到整齊排列的炮火和重型槍械,全副武裝的士兵在橋上巡查,氣氛十分的壓抑。
“怎麼,想逃走了?”陸星河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
洛凝回頭見他站在圍牆邊,她心裡沒有太意外,她知道他那時候是看到她了,因為她的圍巾掉了一小半出去。
“如果你是想就這樣從橋上離開我勸你還是放棄,那裡守橋的人可沒有我這麼仁慈。”陸星河警告道。
洛凝點了點頭,她知道他在提醒她,可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嘛,嘴生的倒是好看,說出的話總是冷冰冰的。
她在手上比劃著寫字的樣子問他有沒有紙和筆,陸星河看出她的意圖:“你不要想著和那個實驗體聯係,也彆想著能救她出來,她現在是被定位的狀態,隻要離開這座監獄十米,她脖子上的微型炸/彈就會讓她粉身碎骨。”
洛凝擺了擺手,依舊要著紙和筆,至少她先把那個年輕軍官的名字問出來,這樣溫希才不會被割舌頭啊。
陸星河突然警惕的看了一眼天上,然後立刻拉著她滾進灌木叢中,不一會兒幾架無人機從監獄裡升空在周圍巡視。
洛凝想抬頭看看,但陸星河依舊將她按在懷裡:“不要動,這裡的監視和武器配備比基因部還要嚴密,要是被發現了你我都走不了。”
洛凝安靜下來,她雙手抵著陸星河的胸膛借此讓自己有點空隙呼吸,他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好聞的讓她有些害怕,而且他的手剛才好像被樹枝劃傷了,他好聞的體香中還浸著血的香甜,這讓她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無人機越飛越近,像是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陸星河將身邊的樹枝拉過來擋在身前,無人機盤旋了一陣後離開,他們終於躲了過去。
然而等陸星河將洛凝鬆開的時候卻發現她將她的手放在嘴裡已經咬出了血。
“你咬你自己做什麼?”他將她的手從嘴裡拿出來。
洛凝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她真的快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