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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伸手把他拉到了跟前,將放在桌上的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塞給他,“上次見麵太過匆忙,這次把禮物補上,你可彆忘了我這個哥哥呀!”

寧桃顫著手接過盒子,小心翼翼道:“不會忘的,不會忘的。”

這到底啥回事嘛?

三皇子今日就要回京了。

離開之前,特意到府上跟二毛道個彆。

不管他到底是要表示自己特彆的親民,還是覺得寧少源這一邊目前是他需要拉籠的,總之,二毛收到了一份很不錯的禮物。

——懷表。

寧桃知道,他這個世界與他以前在曆史書上了解的不大一樣。

可沒想到,這年頭已經有懷表這種東西了。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也挺對的。

寧少源知道三皇子送他的時候,三皇子走後,拎著他到書房道:“這塊懷表,可是純金作成的,就算是宮裡也隻有三塊,一塊在太後那兒,一塊在聖上那裡,這最後一塊,還是前年幾位皇子陪著聖上進山狩獵時得到的彩頭。”

寧桃驚:“真沒想到,文弱的三皇子,居然有這樣好的箭法。”

“啪!”寧少源直接給了他一下。

“什麼文弱?你以後說話注意點。”

寧桃狂點頭,“是文質彬彬的。”

寧少源滿頭黑線,“皇子們自小要學的東西,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為父曾有幸在翰林院的時候,給皇子們上過一年的課。”

寧桃這次直接瞪大了眼睛,“真看不出來,您原來還當過皇子的老師呀,看來爹的學問,連聖上都覺得十分了得了,果然,不錯不錯……”

“啪!”寧少源又給了他一下,“少吹點牛,翠珠那事,是不是你鬨出來的?”

衙裡抓奸細這事,都忙得挪不開手。

柳家倒好,一哭二鬨三上告。

而且還是他家裡的事兒,寧少源差點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也虧得,柱子那邊證據全,再加上柳娘子的確有賣了翠珠給自家抵債的事,可偏偏賣身契還在他們手上。

這才掌握了主動權。

膽敢買賣知州家的下人,這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柳娘子因為這事,還在牢裡關著呢。

寧桃忙道:“不是我,真的,這次是姐姐讓我幫忙的,翠珠在咱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再說了,她早就賣給咱們家了,哪有被父母再賣一次的道理。”

“這和拐賣人口有何區彆?”

好家夥!

寧少源知道這小子嘴巴厲害,活得能說成死的,沒想到,居然這麼牛逼,一下子就正中要害。

寧桃見他嘴角揚了下笑,便知道這事是過去了。

正準備開溜,不料寧少源又把他給喊了回來,“三皇子送你懷表這事,你捂緊些,還有這表,千萬彆拿出去顯擺知道嗎?”

寧桃想說,我是哪種人嗎?

這表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古董呀,不管是現在,還是幾百年上千年後,那都是值錢的。

這種可以做傳家用的,肯定不會拿出去顯擺。

“還有,三皇子說自己是你的哥哥,你可彆當真懂嗎?皇家與徐家可不同。”

徐將軍本就是徐家二房,將來都不會繼承爵位,而他又是上升期,再加上背後還有老師和範家,兩家說起來,也差不太大。

所以,寧桃與徐澤之間,可隨便交。

然而,皇子卻不同。

如果這次皇上願意,三皇子怕回京後就是儲君了。

將來的萬乘之軀,豈是他們這些臣子可以攀得上的。

寧桃不用他說,這些全明白,隻是沒想到,徐家居然在他爹眼裡是這麼一回事。

他一直覺得,是他們家高攀了徐澤家,沒想到……

看來是他把寧少源這個寒門貴子看得太簡單了。

寧少源扣著他又讓他背了背書,這才把人打發走。

一出門,就與帶東桂而來的寧林碰了個正著。

寧林剛要開口,就聽寧林道:“爹在書房嗎?”

寧桃點了點頭。

他還有點意外,這次回來,感覺寧林對他態度依舊冷冷淡淡的,不過好像比在京裡的時候好了那麼一丟丟。

這幾天偶爾碰上了,還跟他說上一兩句話。

寧桃:“……”

大公子怕是最近心情好吧。

寧桃在家裡過了個中秋節。

八月十六,一大早就與大牛分道揚鑣了。

大牛臨走時,實在不放心他一個,寧桃還是那句話:“我自理能力很強。”

又不是穿成個妹子。

裡三層外層的穿,每天光是梳頭,都梳得你頭暈腦脹。

想他那天等寧香梳頭,愣是等得自己吃了一頓早飯,恐怖吧!

更彆說,出門在外上個廁所,換個衣服什麼的。

所以,書院那種長衫,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跟大牛依依不舍的揮手告彆,寧桃還唱了一句:“我送你離開,千裡之外……”

這才轉身回了家。

今日他也得去書院了,寧香做的兩雙拖鞋,大的先放家裡,小的帶去書院。

這次一起的還有寧林和寧棋。

寧林是去參加入學考試的,寧棋則是去長見識的。

寧桃先前給小夥伴買的那些東西,塞在車廂裡占了好大一截的位置。

再加上寧林一向過得精致,東西提了不少,一輛馬車根本不夠,寧少源隻得又找了一輛車,後麵拉東西,前麵拉人。

兩輛車浩浩蕩蕩的往書院走。

寧少源望著跟蘿卜一樣的三個兒子,頗為滿意地暗暗點頭。

“二毛,你與哥哥說說,書院的生活。”

做為長輩,寧少源和王氏討論過,兩個兒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好吧,是寧林單方麵那啥,老二倒是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如今,看兩人坐在一起,原先話挺多的寧桃,也不由的安靜了下來。

倒是寧棋趴在窗戶邊上,掀開簾子,對許多東西都挺好奇。

寧少源一開口,寧棋也坐了回來。

瞪著眼睛看著寧桃,“二哥,也給我講講,我特彆想去書院。”

寧桃抽抽嘴角,“也沒什麼好講的,不是一會就見到了嗎?”

私以為,劉大比他講的要好很多。

寧少源抬手敲他,順手把他給拎到了自己身邊。

“坐我這裡,好好說說,關於如何上課,平時都有些什麼課,你給哥哥好好說說,免得到你哥內性,到時候抓瞎,又不好意思麻煩同窗。”

寧桃心裡歎了口氣。

你怎麼就沒擔心過你家老二我,也內性呢?

算了,想起寧香上次說的,寧少源因為他上書院,一晚上沒睡好。

他就決定原諒他了。

於是,清了嗓子把主要的學習時間,還有課程都給說了一遍。

想了想又道:“其實書院還是蠻重視學生的身體素質的,大哥上課前,先做一些熱身運動,這樣不容易受傷。”

他順勢做了幾個,都是上輩子,體育老師教的。

反正他上了那麼多年學,熱身運動後,很少見一上場就扭到腳的。

“還有,寒山書院在數術方麵,比彆的書院和私塾都要重視。”

秦先生那一絲不苟的模樣,寧桃現在想起來還挺心有餘悸的。

希望,這次去了之後,秦先生又找了新的愛徒,不要沒事抓他去搞什麼“科研”了。

不管寧林聽不聽。

他感覺自己這是做了兄弟之間,最大的讓步。

你愛聽不聽,老子總之給你打了預防針。

寧桃說完,準備謝幕。

突然聽到,對麵的寧林開口了。

儘管表情依舊冷冷清清,可是話語,也算有點人樣了。

“我看了你上次的答卷,你是丙班對嗎?也就是書院最低的一個班級是嗎?可我看那幾道數術題,已經超過了我所學的內容。”

寧林自打來了新州,看過卷子之後。

就開始主攻數術了,寧少源前些日子,每天從衙裡回來,還能給他講講。

可後來,忙著跟三皇子抓奸細,根本沒時間指導他。

寧林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水平如何,麵對比重那麼多的數術題,以及那麼高的難度等級,他有些心裡實在沒底。

原先他在新州的時候,各項成績都是私塾裡拔尖的。

再加上他啟蒙早,跟四表哥比起來,總感覺特彆有優越感。

就算是比他大四五歲的三表哥,也不差多少,滿腔的熱情覺得自己明年肯定也能中。

到時候多風光呀,不止自己有麵子,就連父母肯定也引以為傲。

怎料,他一向瞧不上的二毛。

去書院考試,紮紮實實的拿了滿分回來。

就算是連他都覺得,有些紮手的數術題,他卻一氣嗬成。

寧少源當日與他們說的時候,彆提更其我驕傲了。

那曾經是他的專屬,如今卻……

寧林心裡不甘,可事實擺在眼前,寧少源給他講題的時候,隻要他思索久點,他就忍不住想要比寧桃。

一向驕傲如他。

豈能受得了這種偏頗的對待。

可偏偏,姐弟之間亦是如此,明明他與姐姐一同長大,可姐姐卻給寧桃做了兩雙鞋子,給自己一個荷包。

他當時瞧見桌上放了兩雙鞋,原以為那雙大點的是給他的,豈知,姐姐一句話沒說,隻給了他荷包,而寧桃第二日,卻抱著兩雙鞋回去了。

兩人就住在隔壁,寧桃那大嗓門,一高興起來,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似的。

穿著鞋嗒嗒的在院子裡跑來跑去。

寧林隻聽說,寧桃與寧香在來新州的一路,發生了許多事情。

雖然稱不上九死一生,但卻令兩姐弟的關係突飛猛進。

他打心底裡,從原先的輕蔑,到了如今的羨慕、嫉妒。

再瞧著寧桃與寧少源之間的互動,他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

他怎麼著,也不能被弟弟比下去了。

在親人之間要麵子,那在外頭就得丟麵子,想通了這一點,寧林又問了寧桃幾個問題。

最後還道:“如果有時候,到時候你幫我補補數術,我聽爹說,你的數術學的極好。”

寧桃:“……”

腫麼回事?

怪嚇人的。

對上寧林的眼睛,寧桃正要點頭,後腦勺就被他爹給按住了,“這就對了麼,親兄弟之間,就該互相幫助,你那字寫得跟鬼爪似的,沒事,讓你哥多指導指導你,你哥自小數術就不太行,這方麵差些天分,你有時間也教教他。”

“……”

寧林嘴角狂抽,一張猛地就燒了起來。

寧桃深以為然,有必要做個表麵功夫,相親相愛,就不要搞什麼窩裡杠,更何況這是在寧少源麵前,待到了書院,誰知道會怎麼樣了。

於是,用力點頭:“爹放心吧,我以後就跟大哥一起寫功課。”

寧少源看向寧林。

寧林也用力點了點頭。

寧少源這才心滿意足,一把捏住寧桃的後脖勁用力搖了兩下,而後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混小子,待到了書院,我可得好好問問你們先生,你是給書院惹了多少禍……”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改了一下午,晚上又改了一晚上,下麵應該沒什麼管閒事的了聖母表現了,昨天沒碼字,今天得補上,這兩天就不上來了,嗯,最近都在豆瓣磕CP,有一起的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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