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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道:“看什麼呢?”

“我好像看到水仙姐了。”

“不會吧,我聽二狗說,她婆家管得嚴,她一般是不會回來的,更何況現在也不是什麼節日,她更不可能回娘家了。”

這個寧桃知道。

這年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極少會回來。

尤其是公公婆婆都還活著的時候。

寧桃歎了口氣,他們果然是長大了。

寧棋一邊咬著地瓜乾,一邊道:“水仙姐嗎?我剛才好像也看到她了,不過感覺又不太像,我不太記得她長什麼樣。”

寧桃:“……”

說了等於沒說。

縣試放榜的時間在考完的第五天。

這一日,寧棋起了個大早,天不亮就來撓寧桃的門。

寧桃沒辦法,隻得爬起來把他拽進了屋裡。

“乾嘛呀,彆人都在睡覺呢。”

“今日放榜。”

寧棋實在是坐立不安,他昨天大半夜沒睡,今天早上雞一叫又醒了,好不容易挨到外頭賣豆漿的聲音響起,這才爬起來來找寧桃。

寧桃噢了一聲,倒頭又要睡。

寧棋伸手把他給拉住,“二哥,你難道就不著急嗎?”

“左右肯定是過了,我急啥呀!”

寧棋吐血,“你怎麼就知道自己肯定過了?”

“因為我夢到自己沒過。”

寧棋張了張嘴,恍然道:“夢是反的啊,那完蛋了,我夢到自己考了頭名。”

好家夥,你這心夠野的。

寧桃還沒開口,他又紅著眼眶嗚嗚的哭了起來。

寧桃頗為無語,你一個男孩子,動不動就掉眼淚,成何體統?

寧桃瞪了他一眼,他哭得眼淚都止不住,可憐巴巴道:“二哥,你有沒有心啦,你弟弟都沒過,你半點都不安慰我。”

“得了吧,你這幾天都能水漫金山了,我咋安慰你?”

寧桃已經被他哭得睡不著了,索性把衣服穿好,洗漱完帶著這小子一道去看榜。

結果他這麼一磨嘰。

鄰居歡天喜地的跑過來道:“寧師弟,寧師弟,恭喜,恭喜呀,你考了頭名。”

寧桃還沒開口,寧棋便急著道:“那嶽師兄,我呢?我呢?”

嶽師兄咧咧嘴,“忘看了!”

他就瞧見寧桃的大名掛在榜首,因著榜單的前三名,一般比後麵的字要大,他看得特彆清楚。

還有幾個寧桃呀,可不就是隔壁這位嗎?

再一瞧下麵的年齡與籍貫。

連自己上沒上他都沒來得及看,跑回來先給寧桃報個喜。

寧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冒了出來,“嗚,我果然沒中,果然沒中!”

好險沒坐在地上打滾。

嶽師兄不好意思道:“那個小寧師弟呀,我這個不是著急回來報喜,我自己也沒瞧見嗎,咱們過去再瞧瞧……”

寧棋擼了把臉,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師兄彆騙我。”

寧桃望著兩人手拉手跑了出去。

悄悄抹了冷汗,真不愧你是啊嶽師兄。

為了八卦彆人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了。

嶽貴山和寧棋還沒回來,寧桃已經從彆的師兄們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嶽貴山考了縣試第八名,寧棋三十五,一共也才錄取了四十來人。

寧棋回來雖然沒哭,但是臉色並不好看,算是與他哥遙遙相望了。

寧桃吹著皮蛋粥,小口小口地往嘴裡塞,看到弟弟回來,讓大牛給他也來一碗,示意他坐在旁邊吃。

知道寧棋喜歡吃鹹蛋黃,他還特意給他留了兩個。

寧棋嘴上都能掛油瓶了,捏著小拳頭,鬱悶不已。

大牛把飯給他舀好,他還不樂意了,氣哼哼地回了自己房間。

寧桃道:“喂,你不吃飯了,一會還要與師兄們一起去還願呢。”

自打寧林上次府試中了之後,東桂跟人學來了請平安符,請神回來燒香之類的玄學活動。

這次他出征。

大牛、二狗、柱子,甚至大舅母,都給他請了平安符。

寧桃還想說,他瘦弱的肩好險沒被壓趴下。

也算是不負重望,拿了個一百分回來。

寧棋道:“沒胃口。”

“那剩下的蛋黃我就自己吃了。”

為了安慰他受傷的小心靈,他跟大牛兩人把蛋清全給吃了,這才留下的蛋黃。

寧棋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要是有哥哥考得那麼好,我也能吃得下去。”

寧桃張了張嘴,吞了一肚子的寂寞。

無語道:“大牛來來來咱們自己吃,吃完了好去還願。”

大牛也不客氣,四平八穩地坐了下來,嘿嘿笑道:“二毛,我瞧著你就是故意的吧。”

寧桃彎彎嘴角,“你瞧出來了。”

“你什麼心思我能不知道?彆看平時老實巴交的,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壞心思多著呢,總能不動聲色的把彆人氣得肝疼。”

那天知道了,跟他們搶生意的是二太太。

寧桃還假惺惺的跑到二房,對著病床上的二太太道:“二舅母,我知道您手裡有一批貨,我們也是需要貨源的,多了不嫌多,少了不嫌少,不如按您原來的收購價賣給我吧,就算是賠錢了,也不能讓二舅母吃虧。”

二太太一聽這話,氣得血壓升高,好險沒能吐血。

可趴在床上咳嗽了大半天,也沒緩過勁來。

寧桃還想上去給她捶捶背,被回來的王四給趕出來了。

王四氣道:“就算是咱們把那些東西丟了,也不會賣給你。”

寧桃委屈道:“我這不就是想幫幫你們嗎?你們那貨都放了那麼久了,就算是現在我賣也不一定能賣得出去,我隻是可憐你們……”

好家夥,他這麼一來。

街坊鄰居,哪個不知道他是好心來幫二舅舅的。

結果呢,人家不領情還罵他。

再瞧瞧寧桃就一個十二三歲的毛頭,眾人都快感動哭了。

原本二太太身體就不太好。

二老爺最近被逼得頭都禿了,因為賣不賣給寧桃這事,回去與老婆孩子吵了一架。

二太太沒被寧桃氣得吐血,被丈夫給氣得吐血了。

據說本來兩兒子要出來找事做,來貼補家用的,誰知道母親出了這事。

兩人輪流在家裡照顧。

簡直雪上加霜,結果寧桃還落了個好孩子的名聲。

寧桃見他越說越離譜,瞪著一雙誠實的眼睛望著他道:“實話跟你說吧,我是真想幫他們,就算咱們吃點虧,也總不能逼死我舅舅吧!”

大牛嗬嗬兩聲。

本來二太太沒那麼嚴重,他這麼一去,已經半身不遂了好吧。

王四殺人的心都有了。

寧桃不置可否,“這麼說吧,若是你家裡現在需要你幫忙,你這錢是給還是不給。”

大牛一噎。

寧桃道:“行了,吃飯,吃飯,彆老覺得我有什麼壞心思,做為人類幼崽的我能有什麼壞心思,我就是想著自己日子過好了,也能劫富濟貧一下,拉到我朝經濟,讓全國人民都富起來嘛……”

大牛:“……”

你騙鬼呢。

寧桃吃完飯,看榜的師兄們都差不多回來。

來給他道喜的也有不少。

寧桃都會回一句“同喜,同喜。”

吃完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上廟裡還願去了。

寧桃喊了寧棋好幾次。

小家夥氣性還挺大,隻得道:“那算了我自己去了,一會廟裡的祖師爺怪罪下來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寧棋想了想,從床上爬了起來。

寧桃拍了拍他的大頭道:“你才幾歲呀,這個成績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

“可你也不大。”

而且寧桃比寧林考得還好,這才是他心裡不平衡的點。

寧林考的時候比寧桃還大一些,而且寧林啟蒙也早。

平時一家人最不看好的寧桃,卻成績最好。

寧棋這就更鬱悶了。

他自小就被王氏誇聰明,比起哥哥還要聰明,這話他不知道聽王氏給人說過多少次了。

寧棋自我感覺也是這樣的。

可現在卻是三兄弟中考得最差的。

寧桃好笑道:“我是不大,但是我是你哥,我吃得米比你多。”

寧棋被堵得跟青蛙一樣。

學習怎麼能跟吃飯比麼!

寧桃揉了揉他的腦袋道:“你好好的呀,一會帶你去釣魚。”

寧棋嘴上想拒絕,可眼睛比誰都亮。

大牛憋住沒笑。

嶽貴山附和道:“清泉寺後山有個小溫泉,咱們一會還能去那裡玩會。”

寧棋這下子嘴角都揚起來了。

其實以寧棋的年紀,考成這樣已經很牛逼了。

寧桃和幾個年紀大的師兄你一句我一句地誇他,寧棋臉上的笑容就再也沒下去。

尤其是一位已經成親有孩子的師兄,直接來一句,我兒子跟你差不多,現在才讀三字經呢,你卻已經與我一樣,都過了縣試,可見多了不起。

寧棋憋著不好意思問,待沒人的時候,小聲道:“哥,我這樣真不算考砸了嗎?”

“不算!”

你一個二三年級的小學生,已經過縣試了,怎麼算考砸,可以算天才了好吧。

寧棋微微鬆了口氣,“那我府試還去不去。”

這成績去了肯定也白搭,隻能當陪跑。

寧桃道:“想見識見識就去,不想見識就不去了,左右你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了。”

寧棋捶他,“二哥,我不太喜歡你這樣說話,太打擊人了。”

寧桃:“……”

你這該死的自尊心從哪學來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  用手機發的也不知道行不行,湊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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