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去了稻荷之後(1 / 2)

“不就是輸了個遊戲嘛,至於嗎?”以一敵眾所向披靡的戚苒撐著行李箱拉杆,笑看眼前這群垂頭喪氣的大男人。

koa也跟著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為了個名頭這麼在乎。”

戚苒不懷好意地提醒koa:“熊哥,你們為什麼隻叫沈祁白‘隊長’,不跟著人民群眾一起叫‘表哥’呀?”

在戚苒加入qd之前,二十一歲的沈祁白是全隊年齡最小的。

男人之間哪能亂認哥?!koa盯著戚苒,眼神中流露出憤恨:一針見血,真紮心。

終於成功打擊qd全員,戚苒感覺神清氣爽,笑得滿麵春風,一甩長發,十分瀟灑:“兒子們,跟著爸爸走,彆丟了!”

……

這句話的直接後果就是,戚苒一路上都被她的叛逆期兒子們選擇性忽略了。

這一次京都之行是俱樂部掏的錢,說闊綽那是真闊綽,竟然全程包車,這讓向來窮遊擠地鐵的戚苒有些大喜過望。因為有專車接送,他們訂的民宿也就選擇了稍顯僻靜的地方——訂民宿是戚苒強烈要求的,酒店太淒涼,毫無人情味。

眼前這間屋子相當有韻味,古老的日式結構,散發著淡淡的木香。民宿的主人是一對姓高須賀的老夫妻,兩人都是和善的麵容,正在和沈祁白用日語交流。

屋子的地板看起來光潔鋥亮,戚苒不忍心讓自己的行李箱輪子破壞它。她抬頭,發現隊友們也同她一樣的想法,都是拎著箱子走的。

戚苒深吸一口氣,拎起了自己的箱子。

為什麼要深吸一口氣呢?因為戚苒畢竟還是個女孩子,力氣小不說,行李箱還裝得滿滿當當。

“這房子怎麼這麼大!怎麼還沒到樓梯口!”

終於還差兩三米就到樓梯了,戚苒的襪子卻適時地打滑了。她手一鬆,箱子倒在地上發出尖銳的叫聲。眼看著自己就要和行李箱輪子親密接觸了,一隻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臂,幫她穩住身形。

三秒內從門口跨到樓梯口,沈祁白也算是不辜負他的大長腿了,簡直就像一隻高腳蜘蛛在捕獵。他喘了一大口氣,扶正行李箱:“你這路走得我服氣。”

戚苒作為二十一世紀獨立新女性,怎麼可以被蔑視!她搶過行李箱,朝沈祁白聳了聳鼻子。

這時,高須賀太太走過來,從沈祁白身後探出腦袋,笑眯眯地看了戚苒一眼,轉頭和沈祁白說話。沈祁白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然後嗤笑一聲點點頭。

……怎麼想都不是什麼好話。

沈祁白向高須賀太太禮貌地點點頭,一手輕輕鬆鬆拎起戚苒的箱子往上走去。戚苒噔噔噔地跟上,壓低聲音問沈祁白:“剛才高須賀太太跟你說什麼了?”

“說你笨手笨腳的。”

“那你還點頭!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戚苒追著沈祁白質問,一聲輕笑從沈祁白齒間掉落。

——“小姑娘看起來真招人喜歡。”

這句話,他有什麼理由不點頭?

到了京都之後,一切打點收拾完已經是晚上八點過了。大家今天都渾身疲憊,於是決定明天早起去稻荷大社,今晚就先各自休息——比如回房間練習節奏類遊戲。

第二天一大早,依舊白上衣黑色闊腿褲的戚苒就朝氣蓬勃地出現在了廚房,照例是一聲元氣滿滿的自我問候。

坐在餐桌前喝果汁的沈祁白掀起眼皮,臉上是一部現代漢語詞典也無法完整準確描述的嫌棄。

“……”戚苒默默地吞回上揚的語調,“早……早上好啊表哥。”

“嗯。”沈祁白上下打量著戚苒的裝束,視線最終落到了她脂粉未施的臉上,“你塗防曬了嗎?”

“現在日本也沒什麼太陽,為什麼要塗……”

“防曬全年不能斷,就算是冬天也有紫外線的。”

……表哥你怎麼gay裡gay氣的???

戚苒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從沈祁白麵前順走一片吐司,衝著那杯果汁努努嘴:“你這麼怕黑,怎麼不喝牛奶?”

“我乳糖不耐。”沈祁白拉開身旁的椅子,命令道,“過來,把帽子戴上。”

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

什麼?表哥居然有乳糖不耐這麼可愛的毛病?

什麼?又要給她戴那頂黑漆漆沒有logo看起來就很貴的鴨舌帽?

什麼?表哥要親自給她戴?

“不不不,不用了,我今天紮的丸子頭啊,你知道紮一個完美的丸子頭有多難嗎?”

沈祁白挑眉道:“所以我讓你過來。”

最終戚苒還是屈服於淫威之下。剛一坐下,沈祁白就相當麻利地把她腦袋上的皮筋發夾拆得一乾二淨,戚苒痛心疾首,打開前置攝像頭當鏡子。

沈祁白修長白皙的十指順著一瀑青絲滑落,黑白分明,眨眼間就編好了一頭魚骨辮,斜斜地搭在戚苒的左肩上。沈祁白湊近戚苒耳畔,在開著自拍模式的屏幕中審視著自己的作品,又伸手扯動幾縷發絲,顯得更蓬鬆些。最後,戴上帽子,完美。

戚苒真是太感激沈祁白了,蓬鬆的頭發和帽子正好把她微紅的耳根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