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去了稻荷之後(2 / 2)

抬眼悄悄看了看鏡頭中的沈祁白,似乎無甚異常,戚苒頓時覺得自己又反應過激了,隻好沒話找話:“臥槽表哥,你手藝挺不錯啊!嘻嘻,是不是以前經常給某人梳頭呀?”

“嗯。”

……戚苒你嘴怎麼就這麼賤呢?

沒等戚苒繼續問下去,門口疊羅漢似的圍觀郎情妾意舉案齊眉的畫麵五分鐘的幾人終於撐不住,接二連三地撲進廚房。

dyo很是尷尬:“哎呀,我怎麼穿越到廚房來了?”

pump很是自豪:“你們看看,我說什麼來著?”

而戚苒,很是哀怨,雖然她也不太清楚,她究竟在哀怨些什麼。

十月的京都,已有一絲微涼,拂過年邁的綠意,帶走盎然的生機,披上一襲醉人的紅衣。紅葉片片飄落,落在肩頭落在眉梢,落在戚苒那顆塵封已久的少女心上。

許久沒有做過文藝少女了,戚苒此時隻想賦詩一首,她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指向蒼穹,準備起勢,讓自家隊友們感受一下何謂詩人的氣質——

“過來一點過來一點,拍不到你了。”

“你開了幾級美顏啊,太假了,調低一點。”

“再來個動圖吧,這個兔子耳朵的!”

……戚苒感到很無奈,自己的詩人情懷無人欣賞,此時此刻隻想轉身離開。

dyo一把拽住戚苒,把她拉到一群大老爺們兒中間,在稻荷大社的牌坊下留下了她和qd的第一張合影——翻白眼的那種。

同樣無奈的還有沈祁白。

沈祁白帶著一窩熊孩子在鳥居前行了禮,又在水手舍洗完手漱完口,他頭都還沒抬起來,就已經聽見六個人呼嘯而去的縹緲聲音了。

一窩熊孩子腦袋貼腦袋在紀念品攤位前挑來揀去。狐狸是稻荷的守護神,因此攤位上擺著許多狐狸相關的紀念品。kay捏著兩個白狐,一個放在pump臉旁一個放在koa臉旁:“像不像?”

而戚苒則抱著一窩神情詭異的達摩,豪爽地付了錢:“哪裡像了啊,這個達摩比較像,我送你們一人一個!”

分發完達摩,戚苒手中隻剩下她和沈祁白的。戚苒想到早上那一幕,不知為何有些抗拒靠近他,但這樣是不是顯得她很在意?再三斟酌,戚苒跑到沈祁白麵前,藏著一腔莫名的怨氣,遞給他一個達摩:“送你!”

沈祁白並未察覺到眼前小姑娘不同以往的少女心,看著手上翻著大白眼的達摩,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拍拍戚苒的頭:“走吧,前麵有許願的,你們小姑娘不是都喜歡這個嗎?”

哇。這個人真犯規。

戚苒跟著沈祁白來到殿前,許願池裡掛著無數鮮紅色的小鳥居,上麵寫著或大或小的心願。

dyo已經寫好了鳥居,戚苒湊近儘力辨識他龍飛鳳舞的字體:“把徐子棉……拐到手?!多多,稻荷神會以為你是在犯罪,給你往反方向實現的。”

“呸!不用神助我也能拐到手!”

“你看,你現在又在褻瀆神靈了,你完了。”

“啊啊啊七哥你閉嘴!”

戚苒逗完dyo,拿起案上的毛筆,毫不猶豫地寫下幾個大字——“世界冠軍”,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致敬下將鳥居掛了上去。

kay都快潸然淚下了,有嬌花如此,夫複何求!

再一次對著鳥居虔誠地行禮,戚苒心滿意足,仿佛世界冠軍已是囊中物一般。她餘光中看見沈祁白還在寫寫畫畫,便好奇地偷看——“母親早日康複”。

……誒?

戚苒從未聽沈祁白提起過他的母親,更沒有在任何采訪中看見他母親的身影。這種事終歸不好問當事人,於是她扯了扯kay的衣擺:“表哥的媽媽……是怎麼了?”

kay警覺地瞥了沈祁白一眼,把她拉到一旁,壓低聲音:“他媽媽去年春季賽前患了腦血栓,一直在住院。比賽的時候一旦輪空,他都去醫院照顧媽媽的。你沒發現他在基地時總是開車出去嗎?”

“什麼?!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

“這件事隊裡隻有我和pump知道。他不想刻意隱瞞,也不想讓隊友擔心,那我們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去年春季賽前患了病,之後就是長達八個月的新賽季。

可這個賽季,即便遭遇了這樣的變故,沈祁白還是那個,運籌帷幄驍勇善戰,帶領qd一路衝刺全球總決賽,縱然是這麼關注他的戚苒也從未發現沈祁白有何異樣。

“餘弦真的是個好孩子,”kay眼眶有些泛紅,“他媽媽以前是個富貴人家的千金,雖然落敗了,但還是很嬌貴。他怕請的陪護照顧不周,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去照顧阿姨的吃穿住行,甚至連大小便都是親自動手的。”

戚苒忽然想起沈祁白熟練的編發技巧。

“還有,腦血栓一年內康複效果是最好的,需要多走動,但他媽媽紫外線過敏,醫生說曬多了可能得癌,所以餘弦不論走哪兒都會帶著傘和防曬衣,以防萬一。”

……

戚苒簡直想用蒙多的錘子捶死自己。

她轉頭兩眼淚汪汪地撲向沈祁白:“表哥!我可不可以給你一個永抱!”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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