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抬頭,天空突然落下無數黑點,黑點在陽光下,折射出點點烏光,霎時全身顫栗,肝膽俱裂。
真特麼操蛋!
匪寇共計百餘人,山坳上隻出現數十人,還有幾十人並未露麵,忙著對付東邊的弓箭手,忘了西邊山坡也能藏人。
箭矢落下,準頭雖然不高,還是讓準備掩護的弓箭手霎時啞火,等盾牌兵設好防禦,傷亡兵卒已密密麻麻躺了一地。
都尉咬牙切齒,瞋目而視。
半坡上的旅帥頭皮發麻,回首看了一眼坡下,眼底閃過一抹悲涼,等登上坡,他這一旅人還能剩下多少?
此時血戰正酣,容不得他半分猶豫,遂咬牙繼續攀爬,身後的兵卒見百夫長衝鋒在前,不容多想,迅即跟上。
噗嗤~
明晃晃的鋼刀破土而出,無情捅穿腳背,兵卒低頭一看,砭骨之痛鑽心,沒忍住慘嚎出聲。
想到夥伴剛才的結局,強忍著沒直腰,手中利刃狠狠插入泥土。
噗嗤~
兵卒利刃紮空,卻不想另一隻腳背再次冒出一把鋼刀,雙腳同時被釘在地上,霎時讓他慌不擇路,巨大的驚恐之下,爆發巨大潛能,一咬牙,硬生生將雙腳從鋼刀上拔了出來。
兵卒再也不敢貿然登山,滲血的雙腳迅速後退,幾個翻身,蜷縮在一處較矮的凹地,抓起一把泥土糊至腳背止血。
上方不斷發出慘嚎之聲,兵卒登時打了一個寒顫。
咕嚕嚕~
一名兵卒自上滾落而下,正好落在他的頭頂,夥伴胸口有道透體穴洞,血溪正在噴湧而出,黏稠的液體落到臉上,兵卒頓時如墜冰窟。
山坳下,似被圈禁的都尉麵色蒼白望,眨眼之間,損失一百兵卒,正在攀爬的百人眼見也活不成了。
遂無比不甘,咆哮一聲下令:“撤!”
陡坡上的旅帥聽到都尉下令撤退,渾身一顫,不禁回首俯視山下,在巨盾的掩護下,都尉已率軍緩緩撤出山坳。
登時呆若木雞,眸底充滿絕望,剛才奮不顧身救下的都尉,卻在片刻後拋棄了自己?
都尉率軍快速撤出山坳,盾牌兵將他圍成一團,完全不顧身後兵卒的死活。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山坳兩側突然冒出數十名匪寇,弓開滿月,瞄準下麵的三百步兵。
兵卒紛紛駐足,不敢擅動,都尉早已跟他們拉開距離,在盾牌兵的保護下,已然出了山坳脫困。
看著遠處狼狽逃竄的將軍,全都萬念俱灰,不少兵卒發出沉重歎息,失望的丟掉武器投降。
內心充滿絕望,空洞無神的雙眼,已然絕了繼續戰鬥的勇氣,隻希望土匪的手段不至於太殘忍。
黑大個手提巨刀,獨自從山上跳下,目光緊盯依舊還在攀爬的旅帥而去
正在攀爬的旅帥見狀,心中頓時發狠,既然活不成,索性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遂丟掉盾牌,提刀迎向敵人。…。。
五百人離開伊陽,不到晌午,隻有區區數十人狼狽逃回伊陽,林宗夫勃然大怒,飛起一腳將名都尉踢翻在地。
“你怎麼不死一起?”
“將軍饒命,並非末將無能,實在是匪寇太狡詐,還請將軍容我戴罪立功,末將必將匪首擒回...”
林宗夫眉宇間透著煩躁:“匪寇共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