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下,匍匐在地的鄉保瑟瑟發抖,看著躺了一地的傷亡兵卒,屎尿再次失禁。
突然一雙大腳停在頭頂,顫抖著抬頭看去,黑大個身材壯碩,臂寬體高,猶如一座山嶽。
陽光從他腦後射來,鄉保雖看不清對方麵容,輪廓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現在可以安心去死了。”
劉黑闥手起刀落,一道血溪飛濺,鄉保人頭落地,死不瞑目。
昨日就想宰了這個鄉保,隻是當時還有用,如今目的已達到,他便失去價值。
蹲身將滲血的頭顱放入土裡浸染:“儘快打掃戰場,把所有俘虜帶走,老大還等著訓話。”
劉黑闥對李紹恭的崇拜,已到無可救藥的程度,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麼能難倒他一般。
少年總能料事如神,未卜先知,甚至連敵人何時何地何種方式出現,都能算無遺策,就算張良孔明再世,也不過如此。
劉黑闥走出山坳,李紹恭已將隋軍步兵洗腦,數百人擎舉右拳,一副為了自由和民主,奮戰到底的激動模樣,劉黑闥便忍不住嘖嘖稱奇。
見少年看向這邊,立即諂媚的小跑過去:“老大,今天這一戰打的不夠痛快,下一戰什麼時候開始呀?”
一旁的隋軍百夫長內心萬馬奔騰:還特麼是人麼?你在須臾之間,就把老子的兵卒屠戮過半,還特麼不夠痛快?難不成想把五百人全部斬殺,才算痛快?
李紹恭側過頭,見對方腰間係著一個袋子,好奇問道:“圓鼓鼓的什麼東西?”
嘿嘿!
劉黑闥撓撓頭:“給俺家夏雨備的禮物。”
李紹恭沒來由的想到過往之事:“不會是那個鄉保的腦袋吧?”
“誒?”
劉黑闥一臉好奇:“你怎麼知道?”
李紹恭捂臉扶額,一臉黑線,都特麼什麼腦回路?蘇定方喜歡送人頭,劉黑闥亦是如此,難道就沒個正常人麼?
林宗夫不顧長孫輔機反對,再次一意孤行,命副將率軍兩千,之前那名都尉隨行戴罪立功,急行南下。
兩千兵卒毫不知情的離開營地,長孫輔機難掩痛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與自投羅網有何區彆?
剿匪軍很快到了積風坳。
都尉縱馬靠近副將,指著遠處山坳道:“將軍,我們早上就是在山坳中遭人埋伏。”
副將嘴角上揚:“這處山坳兩邊地勢較高,隊伍必須從中穿過,匪寇能在此地埋伏,說明他們之中,有善兵法者。”
都尉偷偷瞥了瞥嘴:這不廢話麼,若是一幫莽夫,老子也不至於慘敗而歸。
副將麵露譏諷,畢竟是幫莽夫,怎能與熟讀兵法的自己相提並論?
若是自己,必然以逸待勞,還在此地埋伏,坐等敵人自投羅網。
但他也知道,百餘名匪寇就算實力再逆天,也斷然不敢與兩千大軍相抗衡,對方就算埋伏此地,見到大軍也必然退避三舍。…。。
“走吧!”
都尉內心微微一顫,似乎瞬間想到早晨時,他亦是如副將這般自大,這才招致慘敗收場。
想到這裡,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急步靠近副將勸阻:“將軍,此地地勢險要,要不先派遣斥候探查一番,確認安全再行通過?”
副將指著都尉,一副痛心疾首:“要我怎麼說你才好?我且問你,這群匪寇共多少人?”
都尉老實回答:“百餘人!”
“我們多少人?”
“兩千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