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1 / 2)

好看的眸子精光閃爍,滿腹狐疑,無數問題縈繞腦海,隨即想到無數可能,都不明白為何會這樣。

彆將把一封信遞給王世充,他叫王子義,乃王世充族兄,王家軍一軍先鋒。

眼角瞥見王世充臥榻之側的利刃,頓時全身發寒,脖頸生疼,一股懼怕從腳底升起。

暗中擦了把汗,發誓下次再也不能這麼衝動,感覺自己與死亡隻差一句話的距離。

但凡剛才晚說數息,自己的人頭恐怕就要落地。

信箋上隻有潦草兩行:王子義將軍姑且借來一用,稍後聯絡。

李紹恭。

此次東征,王子義與王子信率領一萬王家軍,負責保護隋軍後方,大霧之夜,匪軍順利突襲後軍,可見對隋軍布防了如指掌。

王世充把信放在案頭,再次閉眼,腦海推演,畫麵閃回。

敵軍趁夜霧掩護,兵分三路,一路尋到王世充故布迷陣的輜重營地,發現上當後,毫不猶豫選擇撤離。

一路騎兵在內應的指引下,準確無誤的找到輜重營地,燒毀所有糧草之後,揚長而去。

第三路渡過洛河,並沒發動偷襲,而是悄無聲息摸到隋軍後方,等王子義率領五千王家軍離開營地後,趁著濃霧漸起,殘月落山之際,突然發動襲營。

五千王家軍防不勝防,營房被燒,兵卒被殺,族弟亦是在慌促間被敵人生擒。

腦海幻化出少年將軍的模樣,他誌得意滿,嘴角噙笑,留下一封信後,裹挾俘虜揚長而去。

完敗!

從軍多年未嘗一敗,卻在小小的洛口接連翻船,屢次三番敗在李紹恭手下,不可忍受,無法接受。

啪~

寒芒一閃,手起劍落,桌麵一角被他一劍削斷,如此還是不能解恨,飛起一腳,將沉重的桌子踢的高高飛起,淩空旋轉。

手掌帶風,重重落下,將上百斤的實木桌子被他擊成齏粉,碎屑滿帳亂飛。

李紹恭的目標已經明確,隋軍目前急缺軍糧,再加上被俘的數千王家軍,這便是他與自己談判的資本,這一仗,血虧!

本想利用這批俘虜大做文章,王世充已經備好最佳處理方案,為此不惜浪費了許多腦細胞,哪曾想情況急轉直下,讓他的謀劃轉瞬落空。

兩百殘兵跟數千王家軍相較,孰輕孰重毋庸置疑。

李紹恭殺人誅心,把他的臉麵按在地上來回摩擦,簡直豈有此理,王世充憋屈鬱悶,放聲咆哮,以此掩飾不甘。

半柱香後,這才冷靜下來,扶額思忖半晌,還是沒能找到最佳解決方案,擺了擺手:“吩咐下去,讓軍醫給俘虜好生醫治,彆讓他們死了。”

“諾!”

王子義躬身倒退出帥帳,暗自鬆了口氣,剛才那一瞬,他真覺得族弟想對自己動手。

他為自己慶幸,也為王子信慶幸,大將軍還是念及親情,沒有暴虎馮河,選擇極端的處理方式。…。。

洛口城!

知道李紹恭的想法後,魏玄成與公孫輔機主動請纓,願意頂承責任,渡河西岸,去與王世充交涉談判。

李紹恭心知兩人均非談判最佳人選,若是房玄齡或杜克明在此,隨便一人都能獨當一麵。

唐初名臣中,房玄齡、杜克明均有製世之才,被稱為貞觀之治的‘房謀杜斷’。

魏玄晨的優勢在於直諫,長孫輔機則占據外戚和老友身份,這才被李二中用。

目前,房玄齡應該已在渭北投靠李二,李唐大軍攻下長安後,杜如晦也被李二收入囊中。

開疆拓土,任重道遠!

李二就像屹立在麵前的一道巨牆,不好攀越,李紹恭身邊武將暫時夠用,文臣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把長孫輔機兄妹抓在手裡,就能爭取高士廉,除此之外,張公謹、虞世南、李靖、杜如晦等人,目前還有機會爭取。

另外,聽說蕭殊函的哥哥蕭十一郎,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蕭殊函明年及笄,得想個辦法把他挖過來,再把她七叔蕭瑀也挖過來。

李二的半壁江山落入自己麾下,如此便有了與他扳手腕一較高下的資本。

身後沒有世家門閥支持,想出人頭地,隻能靠一腔熱誠與心智計謀。

他在洛口奮力一搏,隻想博取名聲,為日後開疆拓土,頒布招賢令布的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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