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是個蠢貨,王君廓亦是蠢貨,熒陽守軍更是蠢貨,一幫蠢貨,全他媽的蠢貨。
熒陽之戰的細節,上次傳令兵並未明說,隻說熒陽被朝廷大軍圍困,這封信中卻有詳儘備述。
王子文突襲熒陽,導致熒陽守軍死傷五千,王君廓率軍一萬救援,全軍覆沒。
自李紹恭駐守洛口至今,死傷兵卒總數不超一千,短短數日,熒陽已報銷掉一萬多瓦崗軍。
李紹恭把信件揉成一團,此刻的他,恨不能將王世充生吞活剝,食肉飲血。
“回去告訴魏公,五日之內,熒陽危局必解。”
“諾!”
傳令兵得到答複,不再停留,立即起身離去。
翌日一早,李紹恭尚未起床,門外再次傳來一道聲音:“報~”
“魏公急令!”
傳令隻有一句內容,令李紹恭不惜一切代價回援洛口,他的答複依舊還是昨日那句。
熒陽守將郝孝徳已死,如今的守將是秦叔寶,秦叔寶帶兵打仗,還是有些能耐,故而,李紹恭並未迫切馳援。
李密連下數道金令,並非熒陽朝不保夕,而是對方除掉自己的決心,已經到了急不可耐的地步。
李紹恭抬頭望天,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再過一月,老子挖了牆角收攏人馬,拍拍屁股走人,管你什麼秦公魏公,瓦鋼瓦鐵!
翌日晌午,斥候探報,洛河西岸上百條小舟渡河而來,李紹恭下令將數千王家軍召集起來。
數日前,魏玄成與王世充談好籌碼,對方以一萬兩白銀,用來交換數千王家軍將士。
兩軍對壘洛河灘頭,一箱箱白花花的銀子,被隋軍兵卒搬下小舟。
段達上前幾步,抱拳一笑:“李將軍,好久不見!”
蘇定方眸色一凝,手中鐵槍緊握,今年七月被對方圍困山穀的經曆,霎時閃過腦海,若非場景不允,真想一槍捅死這個老王八。
一名兵卒湊近王子信耳邊,輕聲低語幾句,王子信陡然轉身,指著李紹恭怒斥道:“你耍詐?”
嗯?
段達一臉懵逼:“怎麼了?”
“他們言而無信,私自扣下一批王家軍精銳。”
嘶~
段達悠悠轉身:“李將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是說好此次交換戰俘,錢貨兩清,互不使詐麼?”
“哦!我說過麼?”
段達臉色難堪:“李將軍莫不是要耍賴吧?”
“我想想,今年初夏,誰在冀州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他會帶著楊公卿遠離冀州,從此恩怨兩清,相忘於江湖來著?”
段達內心抓狂,這孫子太他媽記仇,不過是讓你損失了幾名兵卒,事過這麼久,還要死死揪著不放。
他嘴角抽搐,強按恚怒情緒:“李將軍睚眥必報,果然名不虛傳。”
“彼此,彼此!”
“被將軍扣留的這批兵卒,不知想要如何處置?”…。。
“不好意思,從今往後,他們不再屬於王家軍,昨日,他們已棄舊圖新,洗心革麵。”
“李將軍這麼做,就不怕招致天下英雄不齒?”
“所以,段將軍吃了就拉,拉了又吃的做派,不怕天下英雄嘲謔?”
段達無比抓狂,說不過,根本說不過,李紹恭小嘴劈裡啪啦,歪理邪說,罵人不帶臟字,什麼特麼叫‘吃了就拉,拉了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