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執棋怒聲嗬斥，隻是總有股色厲內荏的味道。
林然麵色如常，淡淡道：“沒人信無所謂，隻要邏輯上沒問題，再加上沒證據，就能講得通，這不是你喜歡做的事情嗎？”
李執棋聽得呼吸一滯，冷汗滲出頭皮，緩緩滑落。
林然打開輪轉手機的彈巢，道：“當然，殺了你，我肯定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比如要跟巡夜司深度綁定，幾十年再難自由，或者得賣命多次，所以，給你一個玩遊戲的機會，看看你命不該絕。”
李執棋瞥了眼角落上方的攝像頭，咬著牙道：“怎麼玩。”
“輪盤賭。”
林然取出一枚超能子彈，塞入彈巢，隨著右手大拇指在邊緣一劃，彈巢極速轉動起來。
接著，林然甩動手腕，哢噠一聲，合上彈巢，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李執棋的眉心。
“誰跟你玩這個！”
李執棋變了臉色，透著慘白。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聲清脆的哢噠聲。
林然徑直扣下扳機，不過沒能激發子彈。
他搖了搖頭，不掩自己的遺憾：“你的運氣不錯。”
說著，他的右手食指發力，哢噠一聲，在李執棋驚懼的目光中，又扣下一次扳機。
“你不是要玩輪盤賭嗎？！”
望著黑洞洞的槍口，李執棋頭皮發麻。
“嗯，不過賭的是你能扛住幾槍。”林然輕輕頷首，出聲提醒，“我賭的是第六槍，開完後你若不死，我放你離開。”
李執棋感覺自己快瘋了。
這把轉輪手槍最多裝載六發子彈。
林然賭第六槍……這跟直接打他有什麼區彆！
哢噠！
哢噠！
林然又接著扣動兩次扳機，對於李執棋來說，如同催命的音符，臉上的表情都扭曲起來，冷汗成股的流下。
望著近在眼前的幽黑槍口，李執棋惶恐無比。
下一槍命中的概率，將是二分之一，或者說，他沒有生機，下一槍扛過後還有第六槍。
林然把玩著轉輪手槍，淡淡地道：“彆怪我不給你機會，我跟你說過，你有權找我麻煩，隻要你能付出代價。”
說著，他抬起右手，似乎又要扣動扳機。
砰砰砰……
敲門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合金大門被人推開，按照林然和疤痕中年人商議的計劃，打斷的時間大概是這個時候，不過讓林然意外的是，開門的是洛秋雪。
“有事找你。”
洛秋雪直視林然。
“好的。”
林然收起轉輪手槍，出門前，掃視一眼幾近癱軟的李執棋，以他的眼力都
能看出，李執棋現在的情緒極不穩定。
“彆著急，後麵還有機會。”
林然進一步施加壓力，把後續的審問交給疤痕中年人。
外麵的走廊，洛秋雪非常直接，道：“江市長到訪，想見你一麵，他是被李氏財團請來，他們的基金會準備對你進行資助。”
林然若有所思，道：“買命錢？”
“對。”
洛秋雪乾脆點頭，道：“江市長估計也不太想趟這趟渾水，坦言李氏財團的最低要求，把調查的事情交給治安署，李執棋和李瀚會被李家找個惡意交通事故，送進市裡監獄，無限期關押，等爆炸的風波結束，一到三年之內，將會判處這對父子死刑，但針對你的這場襲殺，不能跟李氏財團扯上關係。”
林然目光閃了閃，道：“巡夜司高層怎麼說？”
他很清楚，巡夜司部門上下對李執棋和李瀚進行雷霆手段，是因為高層在為他撐腰。
洛秋雪態度隨意，道：“沒什麼說法，尊重你的意見，我們不需要巴結當地豪門，或者說，這種地域性的商業財團對我們掣肘很小。”
說著，她看了林然一眼，如實道：“當然，我們傾向你答應，共有兩個原因。”
林然不著急，道：“你說。”
洛秋雪清晰講述：“第一，這場襲殺總歸是不涉及異域，巡夜司的動作需要有所收斂，最後起訴的證據鏈不好收集。”
“第二，你的天賦很高，修煉又快，資源和進步幾乎可以畫等號。”
“純從利弊角度來說，如果李家出價合適，答應他們對你的未來更有利。”
“至於他們提出一到三年的時間，肯定有拖延的算計在內，希望期間出現轉機，但隻要你展露的潛能一如現在，我覺得李氏財團不敢強行保人。”
洛秋雪指出，這隻是他們的一個看法，不乾涉林然的決定。
林然輕吐口氣，道：“我要再想一想。”
洛秋雪點點頭，道：“不著急，不過你現在若有時間，去一趟接待室，你的教官葉騰雲剛過來，在那等你。”
“好。”
林然邁步離開。
幾分鐘後。
接待室。
“林然！”
看見進來的少年，葉騰雲招了招手。
“葉教官。”林然打了聲招呼，“有事找我。”
“兩件事。”葉騰雲取出一張銀行卡，“州裡的獎勵下來了，密碼是你身份證號後六位。”
“另外，李氏財團有人來找你商量處理襲殺的事了吧。”
葉騰雲沉吟著說道。
林然略感意外：“你怎麼知道。”
“他們動用的關係網不小，有個老領導聯係到校長，說隻要你願意接受李氏財團的資助，將會給學校修建一座新的校區，校長沒著急答應，讓我問問你的想法。”葉騰雲簡短講述。
林然眼眸微微眯起，道：“動用的力量是不小。”
葉騰雲看了他一眼，道：“答應吧，送上門的資源，沒有拒絕的道理。”
林然目光閃了閃，看出葉騰雲意有所指。
“同意後再殺人，一舉兩得！”葉騰雲沒賣關子，說得冰冷森然，“聖夏新曆的律法，無論是背地裡，還是明麵上，都約束不了一些人，關老在這個行列，他選中的黑淵繼任者，同樣有這個權力！”
林然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了。”
……
……
ps：四千多字，相當於兩章，逐漸找到狀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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