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樂被彈劾了。
竇軌推薦竇建德成為禦史，負責代聖人監察百官，這肯定是得到竇樂首肯的。
誰想到，竇建德上任頭一天，就把竇樂給彈劾了。
竇樂問：“要如何應對？”
褚亮：“請罪，罰俸祿便可。”
竇樂：“要不，我自請流放嶺南。”
褚亮隻是點點頭，沒接話，這事他隻是告訴竇樂一聲，這種彈劾要應付，卻也隻是走個流程，不會對竇樂有什麼影響。
“不！”
正當褚亮準備離開的時候，竇樂突然說道：“這次不開玩笑，來真的。既然竇建德彈劾我，那自請解散國舅府親兵營。”
褚亮嚇了一跳：“國舅，這當真？”
“當真。”竇樂這次非常嚴肅：“解散親兵營，所有軍械轉到永業軍，原國舅府的親兵、輔兵，改為家丁，成立一個商會，叫山海商會，他們轉為商會護衛。”
褚亮依舊不明白，再問：“國舅，這可不是小事，這商會臣要聽個明白。”
竇樂突然笑了，隻說了四個字：仗劍行商。
褚亮想了想：“國舅，臣是否可以這樣理解，這次去嶺南，遇上某個不長眼的小邦，卻有能上國舅看得上眼的貨物，咱們去把貨物搬上船？”
竇樂立即反對：“怎麼能直接搬上船，這和強盜有什麼區彆。多少也要給幾文錢的，咱們是去行商，不是去打劫。”
“了解。”褚亮非常明白竇樂的意思了。“臣這就去找人商議，然後給聖人上疏。”
褚亮確實是明白了。
用竇樂的話說，采購權在我、定價權也在我，當然，你們可以不同意，我一定會以德服人。
所以，這次竇樂決定帶李玄霸南下。
主要是讓李玄霸也去天下各地看看，古語的不是說的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嘛，所以多走走，多看看，肯定不比讀書差。
褚亮從竇樂這邊離開，先去找蕭瑀。
蕭瑀家可是熱鬨的很，比起竇樂當年剛上班的員工宿舍還殘酷，有的屋裡都擠著住十幾個人。
以蕭家為首，蕭皇後寫過信的四家，派出大量學子，正在瘋狂的查閱各種典籍，收集關於嶺南以及再往南的一切有文字記載的東西，整理成冊，為南下嶺南作足準備。
褚亮簡單說明來意之後，蕭瑀就開始喊人。
好幾個中年人過來之後，蕭瑀說道：“去查，自晉末開始，嶺南之南那些小族可有不臣之心，可有為害一方，去查的細些。”
“是。”
自晉末，南北朝開始，就有自立為王的。
此時大唐一統天下，有人竟然在原先大漢的郡縣自立為王？
檄文。
講究出師有名。
所以蕭瑀才讓人去查的。
蕭瑀對褚亮說：“此去嶺南，我看或有兵事，國舅府親兵的軍械交與永業軍也不是不可以，那麼帶五千永業軍，從荊南籍的挑人。”
“甚好。”褚亮表示支持。
既然去了，萬一有點什麼事呢，雖說馮盎會借兵，但哪有自己的親信軍團靠譜。
讓兩人這一商量，竇樂南下的隊伍人數，又翻了一倍。
突破兩萬人，往三萬人這個數字上奔了。
更厲害的是，蕭瑀已經開始找船。
找的船，有點禁忌。
是當年楊廣的船。
可蕭瑀依舊還是找來，安排工匠整修。
話說，此時西北。
晉陽軍心情好極了，自從綁了李道宗，把李道宗扔到北恒城外後，他們簡直感覺，這運氣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