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彬站在原地變幻了無數次表情，最後帶著憤恨不甘，回到了複讀班教室。
一中的複讀班並不在教學樓內，離著食堂還有些距離。
整棟建築的前身是學校以前的倉庫，兩年前特意騰出來，用作安置日益增長的複讀學生。
整個複讀班62個人，課桌椅在狹小的空間內，擠得滿滿當當。
徐少彬撇了眼角落吃飯的幾個學生，扯了扯嘴角，鄙夷得啐了一口痰。
“呸！
“你們幾個能不能彆在教室吃飯，難聞死了！”
他的罵聲沒有任何回應，幾個吃飯的學生像是沒聽到，麵麵相覷後選擇了無視。
“你們！”
徐少彬捏起拳頭準備上前斥責，卻被人從身後意外拉住。
“徐燒餅，曹哥找你。”
“姓孫的！你再喊我一個試試，我……”
來人沒有慣著他。
拽起他的手臂反向一擰，吃痛之下，隻聽到徐少彬悶著腦袋哼哼唧唧求饒。
“疼疼疼，我去，我去還不行嘛，你趕緊鬆開……”
得了教訓的徐少彬敢怒不敢言。
他揉著肩膀緩解著疼痛，先是小心翼翼躲閃到講台邊上，而後衝著教室內的其他人叫喚：“看什麼看！噎不死你們！”
“……”
徐少彬的遷怒沒有奏效，不等他繼續發作，來人開始不耐煩地催促：“徐燒餅你走不走！”
“我走我走，孫哥你先，你先……”
複讀班邊上的一個空置房間。
整個房間堆疊著亂七八糟的雜物，上麵覆蓋的灰塵和蛛網，顯然很少有人細心打理。
進門處兩張課桌拚在一塊，上麵擺著的四菜一湯隻留下少許殘湯剩水。
徐少彬一進門，點頭哈腰對著剔牙、擦嘴的兩個人打起招呼：“小鳳姐，曹哥。”
正對門坐著的小風姐沒有搭理，左手邊的曹哥叼著煙，抬了抬下巴示意：“坐吧，特意給你留的。”
“謝謝曹哥。”
徐少彬陪著笑，在背門的座位坐下，端起大碗米飯，就著桌上的殘羹剩飯開始狼吞虎咽。
令人生厭的吃相，讓小鳳姐皺起了眉，臉上儘是嫌棄的表情。
她將凳子往後挪了挪，語氣很是不滿：“徐燒餅！你吃飯能不能彆吧唧嘴，屬豬的啊你！”
“嘿嘿……”
徐少彬沒臉沒皮笑了笑，他盯著隻剩下魚頭魚尾的紅燒鯽魚視作珍饈。
吃完為數不多的魚肉還嫌不過癮，更是端起盤子，將濃油赤醬的魚湯倒在碗裡拌飯。
他嘴裡扒著飯，含糊不清道著歉：“小鳳姐，你猜得真準，我儘量我儘量……”
曹哥將煙頭扔在地上，嘬了口汽水，翹起二郎腿開始盤問：“他們動手沒有，都有誰看見了？”
“沒……今天那個叫夏林的挺規矩，手都沒伸一次。可惜那個姓何的，腰帶都已經拿了出來，結果被顧思澤給攔住了。…。。
“曹哥，再來一次我肯定……”
徐少彬嘴裡還在咀嚼，話沒說完就被一腳踹在地上，噴得滿地都是飯粒。
“咳咳……姓孫的！小鳳姐和曹哥在這你還敢打我，你……”
“夠了！孫奇放開他！”
孫奇惡狠狠地從徐少彬身上站起，回到座位上一臉不爽。
“也就是說，你一件事也沒辦成。”
徐少彬此時灰頭土臉，聽到曹哥的話立即爬起來，連忙討饒：“曹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隻要顧思澤不在，我一定能做到……”
“哈……”
小鳳姐嗤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得逞了呀。徐燒餅，事情沒辦成，你怎麼就敢坐下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