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魔物
楚俏怔住了。
因為愣神,他連牧尤僵僵地俯下身來,抓住了他的腳踝也沒有避開。
牧尤把他暴露在空氣中的那截小腿重新塞回了被中。
楚俏忽然感覺到溫暖。
緊接著,牧就在他床邊俯身,如之前很多次那般,牽住了楚俏細瘦的手。
隻不過這一次,他撇過了頭去,神情有一點不大自然。
少年全程沒有看楚俏的眼睛。動作也滿是彆扭。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依然那樣做了。
冰涼的觸感很快自從手心傳來,楚俏呆呆的,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過了一會兒後,他回過神來了,繼而小聲地說:
“你沒有睡著啊……”
你那樣,我怎麼可能睡著!
牧尤差點就脫口而出。
但是尚且稚嫩青澀的少年不易察覺地抿了下唇,沒有說出口。
楚俏照例把他的手拉進了被子——
隻是這一次,楚俏的動作很小心,就像怕驚擾牧尤一樣。
猶如什麼小心翼翼自猛獸爪下試圖逃脫的小動物。
牧尤猜他可能是怕自己不同意和他牽手,所以才這樣“委屈求全”。
可是,人總是有這樣惡劣的一麵。放著楚俏不管的時候,牧尤難以安眠;現在一如本心過來理楚俏了,牧尤仍心裡不快活。
楚俏在被下牽著牧尤的手,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夜,牧尤老是“無意間”在被裡碰到他身上其他地方。
一會兒是胳膊,一會兒是小腹,楚俏身上敏感不讓輕易碰的地方,全讓牧尤碰了個遍。
楚俏想躲,又躲不開這床上的方寸之地。
後來他沒辦法了,帶著委屈同牧尤說:“你,你彆掐我呀……”
牧尤眸光一片冷淡,好像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說:“我看看你身上彆處有沒有燙的地方。”
楚俏:“……”
還是他不識好人心了麼?……
第二天,出去打探消息的同門帶了一些進展回來,請楚俏下樓去聽他們回報線索。
楚俏穿了一直扣到領口位置的衣服,又束了袖口。
是人看了都說楚師兄風度翩翩,儀度滿滿。不愧是長風派的掌門弟子,這一身裝束,著實是克製禁欲!
唯獨係統知道,楚俏早上在找衣服的時候,一麵找,一麵罵:
牧尤這小子不知怎麼,忽然抽風。一晚上在他身上又捏又掐,害得楚俏早上起來照鏡子,身上從腰線、雪白後背,小臂內側,全是紅紅紫紫的痕跡。
隻能穿的這麼嚴實!
否則,知道的說是小師弟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楚師兄夜半三更去了哪裡一度良宵了!……
“師兄,我們去詢問了涉事的人家。”
樓下,雅閣的長木桌旁。出去探聽消息的同門正在回稟情況。
“那些人家都說家中見過那妖物的親人都死了,唯一的線索是,那妖物似乎居無定所。”
一名著藍衣的修士說:“每次妖物記行動,總在離上一樁案子發生十來天之後。受襲地點也相隔較遠。找不出什麼規律。”
“它除了貪吃人的內臟,可還有彆的什麼異行?”
楚俏問:“被它襲擊的人,是否有什麼共同點?”
同門搖搖頭,回答道:“找不出什麼共同點。似乎是隨機尋找的作案對象。”
楚俏思索了一陣兒,說:“自古妖魔不分家。要搞清楚對方究竟是修行成形的獨行的妖;還是和魔物也有勾結。”
同門恍然大悟,立馬說:“是,楚師兄說的對。我這就去再進一步排查。”
在這個主角為王的副本世界,一切故事的發生一定都和主角有關。
楚俏深深地看了牧尤一眼:不知道這次的打怪經曆會給牧尤怎麼送掛。到時候看係統給的劇情提醒怎麼走了。
牧尤正在抱臂靠著一個角落發呆,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楚俏的視線,稍稍停頓了片刻,朝楚俏看過來。
旋即卻又在對視後避開了去,不看楚俏了。
“我和牧師弟到王員外家去看一看吧。”
想了想,楚俏說。
王員外就是近期最後一個被妖物襲擊的人家。
他家十四歲的幺子死了。楚俏想著,這麼讓同門師弟四處問,自己隻在客棧等著,也不大好。
不如帶著牧尤主動出去逛逛,說不定觸發劇情點還能更快一些。
同門師弟們臉上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似乎覺得楚俏在這種慘案才發生不久,就帶著牧尤親臨現場的行為有些冒險。
但是旋即又想到在臨出發前,牧尤說的“願為楚俏死”的誓言,慢慢放下心來。
“我們四五名弟子,也和師兄同去。”那師弟很謹慎為上地說:“人多一點,總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