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第19章戲弄(一)
長風派接到了一份奇怪委托。
委托者稱,他們村裡祠堂內忽然多出了許多尊莫名其妙人偶。形態各異,但是都栩栩如生。如同是真人刻模一般。
當然,更詭異是,這些人偶每天都多出來一尊,且村裡村民,相應也會失蹤一人。
連著數日,在這些奇特詭異人偶影響下,村內已經足足消失了二十餘人了!
村內青壯年一共也就八.九十人,再這樣消失下去,很快就要滅族。
現在人人恐慌,萬分自危。他們走投無路,隻有來求長風派,請門內修士下山一看。
由於這個村落確實在長風派管轄之內,且出事人數已經較多。宗門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但是牧尤事才出不久,楚俏也重傷未愈——宗門內師弟們堅持這樣認為。他們決定由徐睿然等人下山,楚俏留在宗門之中,等待他們回來。
但是,沒想到這樣安排本身就是中了對方圈套。
牧尤目,也就是讓他們調開,讓楚俏落單而已。
夜黑風高,楚俏自己一個人留在房內入睡當夜。
“阿紀,我不要這些東西。”
他看著房間內堆滿各式各樣小東西,無奈而小聲地同一名小修士說。
那名小修士是新委托來照顧他同門,年紀大概和牧尤差不多大。但是心思極其細膩。
他給楚俏房間內布置了風鈴、陶罐、法器、零嘴......原本還算得上開闊房間,被他這麼一塞,頓時顯得狹小了。幾近擠滿。
“怎麼不要?”
那名小修士搖頭晃腦地打量了一番,笑嘻嘻說:“這些都是有用呀......風鈴可以掛在床簾上,師兄夜間睡不著,無聊時碰著玩玩。聲音很好聽;陶罐可以用來儲物,放師兄什麼不方便給人見到小玩意兒。十分隱蔽;法器保護師兄,有什麼意外情況就叫我等進來......”
“停、停。”
楚俏見他這樣滔滔不絕地說下去,更費時間。隻得匆忙打斷道:“我睡覺很安穩。不會中途醒來,也不會想吃東西......這些東西,請你拿回去吧,不然、不然......”
他臉頰有點發紅:不然,這臥室就像女孩子閨房一樣!
細膩繁複,一碰就叮鈴乓當響。住在裡邊,更不像長風派掌門弟子,而像是全師門一塊兒金屋藏嬌小佳人!
“啊。”
被喚作“阿紀”小修士聞言一頓,怔愣了片刻。好一會兒才回答說:“可是......可是這都是我精心為師兄挑選許久,特意搜羅來......自從知道徐師兄讓我留在宗門,有機會侍候楚師兄之後,我就想把這些東西送給師兄。......師兄,不喜歡嗎?”
楚俏:“.........”
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忽然罪惡起來了。
“好罷。”
麵對小修士失望黯淡下去眸子,楚俏有些說不出拒絕話了。他隻得說:“那你留下吧......”
小修士立馬眼睛一亮,“嗯嗯”應著,將房間內更加精心地打理起來。
這位小修士,大概有做手辦狂魔天資。修真界不流行此風潮,楚俏和楚俏房間,就變成了他一腔熱情傾注對象。一晚上都在房間各處搬搬挪挪,簡直樂此不疲。
米黃模糊窗紙本就單薄,屋內各種走動、說話動靜都可以映照出來。在外頭看清清楚楚。
這一切,自然也都落入了門外不遠處黑影眼中。
牧尤眼瞳沉鬱下去。
亥時,小修士布置完最後一個羽毛支架,終於走了。
楚俏內心有一種謝天謝地感受。不知道是他不習慣和生人相處還是怎麼,小修士在這兒時候,他總有一種不自在感覺。
好像被誰注視著,每一個舉動都被死死地盯住。
仿佛他做了什麼很不應當事情一樣......可實際上,他也就是和小師弟呆在一個房間裡,請小師弟給他整理屋子而已......
又不是小女修,夜間共處一下屋子怎麼了......?!!
楚俏莫名其妙地想到。
那種灼灼又緊逼迫注視感,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係統,徐師弟他們下山要多久回來呀?】
臨睡前,楚俏躺倒床上,忍不住問。
他自從徐睿然和一些同門走了,心裡總有一些不踏實感覺。似乎很沒有安全感。
楚俏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太依賴人導致,可從內心講,他著實很希望大家早一些回來。
係統沉默了一下,罕見地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問:【怎麼了嗎?】
【......我擔心他們,也有一些害怕。】
楚俏咕噥說著。
這些擔憂著實沒有由來,可是楚俏垂著眼,像忍不住似,就是在直覺下說出了口。
【......先彆想那麼多。】
係統道:【早點睡吧。】
它回避了楚俏問題,並沒有給出答案。這相較於楚俏以前發問,係統都要麼給出準確答案;或者直接拒絕回答情況來講相當奇怪。
但是楚俏並沒有追問。因為這個時候已經太晚了,他困極了,隻強撐了一會會兒,就睡了過去。
係統默然看著楚俏睡顏,有一些心情複雜地想:
其實......或許他們永遠不會回來了。
但是我不能告訴你。
***
夜裡風涼,楚俏床前掛了床帷。
厚厚帛簾,花紋繁複複雜,但漂亮極了。
不知道是夜裡幾更天時候,一隻冰涼修長手,卻無聲撥起床帷。
冷鬱深沉眼睛,在黑暗中疏離地看著楚俏。
楚俏做了一場很長夢,他在夢裡,和一隻鯨魚戲耍。
鯨魚又大又長,身體有幾艘巨船規模。他抱著鯨魚,鯨魚用濕漉漉口舌親吻、舔舐他。
那魚類舌頭是冰涼柔潤,遊走在楚俏身上,給他帶來有一點刺激、又十分酥癢感受。
楚俏笑著想躲,卻躲不開。因為那鯨魚會用魚鰭固定著他,讓他隻能待在自己身下。
漸漸,鯨魚和楚俏玩熟了,親吻也變得放肆起來。
它寬厚頭顱拱著楚俏,舌頭也仿佛想往楚俏口腔內鑽索。
楚俏被嚇壞了,它那麼巨大口舌,和自己親吻,自己肯定會被塞壞!
於是他把頭努力偏向一邊,不讓鯨魚唇舌靠近來......
隻是,他們體型差距那樣大,力量懸殊也那樣大。小小孱弱楚俏,根本無法反抗如此龐然大物一般鯨魚......他隻能被對方擠開了嘴,不情不願地打開牙關來。
可逐漸,實際親吻中,楚俏下意識覺得有些怪異。
因為這隻鯨魚舌頭,不像他想象中那麼巨大、腥臭,而是帶有一點淡淡白檀香......還很修長。
就像兩根人手指頭一樣。
隻是那兩隻手指異常惡劣,進入楚俏口腔後,夾著他舌頭,挑撥逗弄。就像戲耍著什麼囚於掌心小玩意兒。
楚俏怔愣愣。
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身在夢中,還是陷於詭異現實。
現實中,楚俏漆黑房間裡。
一個高挑頎長影子站在他床側,垂著眼。
冰冷、骨節分明手指正塞在楚俏口中。
楚俏唇單薄、柔軟、瑩潤......即便是這麼在睡夢中,被人欺負了,神情也是一副很乖順模樣。
好像就是一個不會反抗、不會拒絕柔順玩偶......被怎麼對待,也隻是可憐、委屈地去努力接受。
牧尤眼神晦暗下去。
僅僅隔了不到半月不見,他就長高了許多。整個身體就像一株小白楊樹,忽然抽枝張開了一樣。
——但是牧尤知道,那其實是魔族被他吸食了修士們功勞......
當功法、修為快速增漲同時,他身體也會逐漸變得更加成熟。
現在他和楚俏站在一塊兒,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楚俏是他師兄了。
他可以很容易地把楚俏抱起來,摟進懷裡。更可以單臂擁住楚俏腰......
楚俏身形和他比起來,單薄瘦削到了極致。他把楚俏壓製在床上時候,楚俏將分毫也無法掙紮。
因為長久沒有閉合口腔,楚俏涎液有一些溢出來了,塗在薄唇上,顯得亮晶晶。
這張往日乾淨素嫩臉,也由此顯出幾分豔.靡味道......
牧尤慢吞吞地抽出手指,楚俏口腔這才乖乖地、像聽話玩偶一樣合上......
牧尤掏出雪白巾帕,慢而細致地擦拭著手指。
在他目光下,楚俏仍然安然沉寂地睡著。隻是剛才因為使用力道過大,他雪白兩頰上被意外留下了兩道暗紅色、印記略深手指掐痕。
而領口以下,裡衣衣料也皺皺巴巴。不知道被誰鑽進去,放縱肆意地胡作非為了一番。
對方毫無遮掩意味,印記留得明顯而矚目。
在從前很多個夜裡,牧尤也曾像這樣,在楚俏睡著後靜靜地注視著他。
但是那個時候,他隻敢悄悄地親吻楚俏發絲、眉眼......有時候著實忍不住了,上手去觸碰。
也因留下了分毫細微隱約痕跡,而非常擔心會被發現。
可現今,他已經能夠肆意妄為,不再考慮任何。因為整個長風派都無人再是他對手。
即便他將這裡鬨個底兒翻天,也沒有人能來找他麻煩。
然而愈是這樣,牧尤愈覺得猶豫:
當他可以任意、恣虐地享用這具身體,耐心好像又忽然變得充足起來了。
直接占有索然無味......
仿佛要貓捉耗子反複戲謔,才能夠滿足等待這麼久之後畸形渴望。
冰冷詭異年輕人翹起了唇角。
不知道想到什麼壞心惡劣念頭,牧尤忽然俯下身去——
第20章戲弄(二)
第二天早,楚俏睜開眼。
他這一晚不知怎麼,睡格外疲憊。不像睡了一覺,像被人活活揍了一宿。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他微微低.吟著起身,卻忽然在走到鏡子前時候,嚇了一跳。驚愕出聲:
【係統!!!——】
係統:【......】
係統:【怎麼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呀......】
楚俏盯著鏡子裡自己,又驚又羞恥,滿眼不可置信。
隻見他細白柔嫩脖頸上,印著兩枚極其明顯紅痕。楚俏呆了呆,想看更仔細,但是旋即等他解開領口,發現自己全身都留下了這種曖昧滿滿吻痕!
“......”
楚俏皮膚白,本就平時磕磕碰碰有點小印記,就極其明顯。而今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吻痕......更顯得恍若有觸目驚心意味。
楚俏又羞又臊,手指頭都在微微發抖。他既想快點把扣子扣上,又忍不住飛快多了瞅兩眼......
在楚俏有限人生經曆裡,還沒有經曆過被人吻成這個樣子曆史。所以楚俏一時看著這痕跡,覺得好像不那麼單純;一時又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這、這是蟲子咬出來嗎?】
楚俏戰戰兢兢問:【但是......但是又好像是嘬出來......】
係統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隻能道:【劇情節點相關,無法告知。】
楚俏:【............】
楚俏盯著鏡子裡自己,腦海亂成一團。
他第一反應是覺得這一定是牧尤惡作劇弄。因為隻有他才會讓係統說出“劇情節點相關,無法告知”這種話;但是轉念,又覺得會不會是自己神經敏感過度。
因為如果牧尤回來,才不會隻是咬他一身紅痕作罷,他一定會殺了他......
畢竟,當初楚俏可是把他丟在了死陣!
楚俏心裡一會兒冒出這個想法,一會兒浮起那個念頭。但無論哪個念頭占上風,推來推去都似乎隻有那麼一個結果:......他好像要死了。
係統:【......】
係統見楚俏小臉泛白,幾乎連門都快出不去了。歎了口氣,隻得同楚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