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擔心。你沒有性命危險。】
【......沒有生命危險麼?】
楚俏眼淚汪汪,小小聲地說:【那不是牧尤回來了、盯上我了?......隻是蟲子咬嗎。】
係統:【.........】
我沒有說“沒有生命危險”等同於“牧尤沒盯上你”。
但是眼見楚俏似乎理解錯了牧尤對他恨意值方向,係統乾脆也不說話。讓他保持著這種誤解下去了。
楚俏今天還有事,必須要出門。雖然他怕得要死,卻也沒有辦法。
離開前,楚俏把床上用驅蟲靈草仔仔細細掃了一遍,又檢查床下有沒有人。
各方麵都做了全套安檢之後,在才慢步邁出,鎖門。自欺欺人地假裝這樣就不會再有危險了。
***
長風派經議堂內。
教低階小修士們符咒、法術,也是掌門弟子職責。
尤其是像現在門派內青黃不接,有獨當一麵能力弟子明顯不夠用。教導、培養新小弟子,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楚俏今天不得不出門“要事”,就是給新入門不久小弟子們講符修和劍修經史。
楚俏模樣姣好,姿容出眾,一向是長風派講授師兄裡最受歡迎。
每當輪到他講授課業時候,沒有必要修這門課程高階修士也會巴巴地跑來聽。今天也同樣如此。
然而,當心不在課業小修士們坐好了,乖乖等在自己位置上時候。卻倏然發現今天過來講授楚師兄,竟然穿了罕見高領修士服!
除此之外,從手腕到領口,也處處都捂得格外嚴實。在這炎熱萬分夏季,簡直嚴密不合常理。
一下子就引起了眾門徒注意。
再看神情......師兄神情也比較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有一種昨晚休息欠佳,沒睡好感覺。
“開始講授吧。”
楚俏卻沒注意到師弟們對他打量,隻仍舊翻開經議,準備照本宣科地解說。
無形而高挑少年身形也透過門縫,走進院子裡來。
他以前位置還空著,就在走後邊靠右位置。
牧尤輕車熟路地走過去。
他從前就常這麼聽楚俏講說經議,隻不過那個時候楚俏老是針對他,還對他很冷漠。無論他是破解出了整個門內無人能解符咒;還是遇到實在無從下手難題,忐忑地鼓起勇氣問他......“楚俏”都一概不理。
坦誠來講,牧尤很討厭那個時候楚俏。
現在師兄漂亮,嬌氣,柔弱......比那個時候可愛很多。
“師兄,請問’先天之炁收為胎息用為竅,道法之中最大要。諸子緣深宿有因,得之依然自癡笑。‘怎麼解?”[*注1]
正想著時候,牧尤倏然聽見前排有小修士向楚俏提問。
那隻是一個很尋常且簡單問題,稍微翻一翻經議就能明白。這個小修士特意提出,屬實是沒話找話。為了跟楚俏搭腔而已。
見到這種牧尤就煩。
但是楚俏偏偏沒有發現對方促狹心思一樣,還怔了一下,正兒八經地同他解答。
解答完了,還很周道地問:“聽明白沒有?”
牧尤:“......”
——你以前對我,為什麼就沒有這等上心?
牧尤不由得醋意滿滿地想。
但是,正所謂恃寵而驕。楚俏理了那小修士一次,他反倒還不知滿足。繼續追問楚俏:“沒有明白。”又嬉皮笑臉地說:“能不能請師兄再講一次?”
楚俏:“......”
楚俏也覺得奇怪。
這樣簡單字句,他講解一遍,有什麼不明白。他一個笨蛋學渣都能聽懂。
但是心裡這麼想,表麵上還是要符合人設。楚俏隻得儘心儘力地再解釋了一通,道:“嗯......這句話意思就是,每個人能學什麼法、能否學到最上層法、不落邪見......都是因宿世因緣際會而得,強求不來。比如——”[*注2]
隨後他又舉了幾個例子。
另一邊,早就恨不得把這個惹人嫌小修士丟出去牧尤,卻已經不能忍了。
他手指一撥,使小修士麵前墨硯忽然在無人觸動時候摔下桌台,正翻在小修士衣襟上。惹得小修士驚呼大叫。
而與此同時,還有一隻鳥雀路過,好巧不巧,非常有緣地把一坨鳥糞繼續拉在這位小倒黴鬼頭上。
“......”
“師兄!!”
那小修士頓時臉都青了,在喜歡師兄麵前丟如此麵子,著實是有損形象。趕忙同楚俏告假,去自己房裡洗漱換衣了。
牧尤很沒有道德地無聲勾唇微笑。
楚俏還在繼續講授符修經議。
牧尤撐頭聽了一會兒,忽然走上前去。
——他想起來自己此行重點。
因為修為高於此時門派內所有人,牧尤施隱身咒之後,無人能夠看到他行為。
他站到楚俏身側,忽然俯下身,親了親楚俏發絲。
楚俏發絲垂在身後,隻是尋常觸碰很難驚擾到他。
但是這個動作,因為在大眾廣庭、足足數十雙眼睛下發生,還是讓牧尤感受到了難以言說刺激。
牧尤纏綿地抿著楚俏發梢,慢慢地捧著,由發絲吻到他肩膀。
然後啄了一下楚俏鎖骨。
楚俏:“......?”
什麼。
什麼東西剛才碰了一下。
他感覺到有一個冰涼柔軟物什碰了他鎖骨。但是不知道是什麼。
楚俏一臉迷茫。
但是,正當他準備垂眼去看,瞧到底怎麼回事時候。楚俏倏然感覺,麵頰上也被什麼柔軟冰涼東西抿了一下。
楚俏:“............”
楚俏徹底淩亂了!
經議講授聲音驟然停住,楚俏不說話,看著麵前空無一物虛空。
牧尤此時就像一個拿著逗貓棒逗小貓壞心混蛋。做了惡劣惡作劇,故意觀察楚俏怎麼辦。
楚俏先是停頓了一下,然後下意識伸手,去碰觸自己臉頰。察覺到臉頰上什麼也沒有時候,他垂首看了看自己手指。
手指上也什麼都沒有沾到。
......是他錯覺嗎?
楚俏懷疑地想。
“沒什麼......”
庭院內弟子都在看著他,奇怪楚俏怎麼突然停了講解。於是楚俏解釋說:“剛才......以為下雨了。”
學生:“.........”
即便是下雨,雨絲也不會落在楚俏臉頰上吧?
他站在廊簷下啊!
但是,楚俏既然這麼說了,旁人也不好再問其他,隻得繼續埋下頭去,看麵前講義。
牧尤惡作劇還在繼續。
楚俏繼續講解經議之後,他攀上楚俏脖頸,手指碰觸楚俏唇——
就如同他昨夜在床上做了那些壞事一樣,有條不紊地把手指往楚俏嘴裡塞。
楚俏一驚之下,差點咬到他手指!
牧尤捏住了楚俏兩頰。
楚俏又驚又怕,嚇了一跳。趕緊偏過頭去,裝作喝茶。用衣袖擋住了此時異樣,免得被人發現古怪。
他重重地咳嗽,口腔內又濕潤又柔軟。因為咳嗽帶來咽喉處下意識收縮,把牧尤手指裹得更緊。
牧尤很好地被取悅了。
他看楚俏被嗆麵頰發紅,本就是白皙如軟玉臉頰泛起一層潮紅,很惹人可憐、委屈模樣。
於是好心地收回手,讓他能夠喝口水,壓壓驚。
楚俏卻在原處蒲團上坐不住了。他深覺有什麼盯上了他,可能是想叫他在大眾廣庭下猝死。
於是楚俏起身,在虛晃很多槍情況下,重新找了一個木椅坐下。
——結果牧尤一個閃現,更快速地搶先坐在了那個木椅上。
楚俏再落座時,隻能坐到了他腿上。
楚俏:“.........”
這個觸感,好像不太對。
但是牧尤唇角微微翹起,已經先下手為強地圈住了楚俏腰。
他就像守株待兔,得逞捕捉到了獵物豹子,抱住楚俏之後,就不撒手了。
楚俏渾身僵硬。
卻又動彈不得。
庭院內所有弟子都正看著他,如果他流露出絲毫不對,都會被發現破綻。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魔障,但是對方更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設下來,就必定修為勝過他很多......而此時,宗門內大部分戰力都離開了。剩下人在此時得罪它,恐怕隻是死路一條。
楚俏不能顯露出異樣。
起碼在這些年紀尚小同門們離開之前,不能。
他勉勵保持著冷靜,不顯出什麼端倪來。隻停頓了一秒,就又繼續講解起經議來。
隻聲音有一些發緊。
牧尤簡直美死了,師兄坐在他腿上——
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他抱著楚俏,讓楚俏和其他師弟講經議!
這是往常他從來也不敢想......
畢竟,他隻是眾多弟子中,出身最不好,最不受楚俏待見那一個......而楚俏,就如同山間月。
他是溝底泥。
溝底泥此時放肆恣意地攬了月,囂張無比地欺負。
他吻楚俏鎖骨,麵頰,舔咬他軟軟耳垂......
反正人在他腿上,他有什麼不能做?
楚俏就像一隻落入了網鵪鶉,隻能紅著眼梢任他欺負。
“嗯!”
然而,倏然間,原本勉力平定鎮靜清澈嗓音倏然亂了一瞬。庭院內弟子們一怔,下意識抬頭看去。
隻見楚俏衣衫開了,臉紅要滴血。眼梢更是蒙了一層薄霧,委屈得馬上就能哭出來。
牧尤把他拘在腿上,肆意妄為地摸了個遍。
楚俏在講經議時候,他一會兒捏捏他修長細白手指;一會兒吻吮近在眼前漂亮鎖骨;興致來了,手心下腰線也格外柔韌纖細,忍不住輕輕揉掐摩挲......
而誰又能想到,禁欲清冽白衣師兄,在聲線平穩冷冷講演符咒時候,正被人按在身上非禮呢?
楚俏那一堂課,終究沒有講完。在最後結束前一刻鐘時候,他提前讓小弟子們離開了。
大家興許有些訝異,但這種訝異很快就被提前下學興奮衝散了。
最多談論起來,也是那場講演好奇怪......
楚師兄衣帶在最後一段時間裡,總是被風吹開......
係上又吹開,係上又吹開。
也不知道有風探進去沒有。
而楚俏在回到房間,關上門下一秒,就紅著臉,又氣又懼地怒斥道:
“——牧尤!!”
[*注1]、[*注2]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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