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在一片漆黑中驚恐的睜開了雙眼。
被細麻繩緊緊綁在木椅上,手腳不能動彈,燭火的影子在牆上如有生命般跳動,這是一處昏暗的地牢一樣的地方。
兩個穿著禁衛軍行袍褂子的侍衛提了燈籠進來,將牆上的燭台一一點燃,
昏暗的房間霎時間變的明亮許多,一個身著藏青色長袍的身影倒映在‘舒蘭’的眼中,正是齊恒。
‘舒蘭’氣憤的瞪大了眼睛,左右掙紮,一個侍衛上前取出塞在她嘴裡的的白棉布。
終於能夠張嘴說話的‘舒蘭’憤怒的罵道:“齊恒!你真是太無恥了,得不到我居然就綁架我,真是個變態,無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嫁給你的!”
齊恒見聽了這幾句辱罵,嗤笑一聲,諷刺的道:“你怎麼敢用這張嘴這樣跟我說話。”
用著彆人的身體,說出傷害身體原主人所愛之人的話,最無恥的不正是這個異世之人嗎?
‘舒蘭’根本沒領會到話裡的意思,以為齊恒是瞧不起她的身份,就算她家世比齊恒低又怎麼樣,她還有惠貝勒。
“你最好趕緊放了我,惠貝勒要是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他可是皇上的堂弟。”
齊恒神色不明,“你為什麼覺得惠貝勒有這個能耐呢?”
‘舒蘭’覺得莫名其妙,惠貝勒當然是很厲害啊,原主的爹娘不是稱呼惠貝勒的阿瑪鄭親王為主子嗎?
惠貝勒可是皇上的堂弟,她可是看到好多紈絝子弟見了惠貝勒就小跑過來請安呢。
也不怪這個‘舒蘭’這麼想,鄭親王管著正藍旗,現在的八旗中不少人都還是會稱呼旗主為主子,這是從前留下的舊習。
原本的舒蘭家世確實比齊恒家要差一些,但是沒到需要給鄭親王當奴才的地步,頂多說是下屬。
正藍旗的那些紈絝子弟本身就沒什麼本事家裡也不算有能耐,不然早就給他們塞進禁衛軍去了,哪裡會讓他們天天在大街上閒逛呢。
這些人見了惠貝勒這個正經有品級的貝勒可不就上趕著巴結了。
齊恒看這個異世之人還無知無覺,仗著彆人的身體囂張,也懶得繼續誘導她,直擊重點,“說吧,你叫什麼,從哪裡來的?”
‘舒蘭’一驚,反駁齊恒,“你說什麼奇怪的話,我不知道什麼意思。”
齊恒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盯著那熟悉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你.不.是.舒.蘭。”
‘舒蘭’隻覺得汗毛直立,一陣惡寒,好像被猛獸叮住了一樣,心裡隻有一個想法,絕不能承認!
軟了語氣,試圖柔和的說話,“齊恒,我知道你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才會胡思亂想的,我不怪你。”
又嘗試誘導他,“你想啊,你走好幾年,我也不能一直跟著耽誤是不是,你額娘也說過婚約就不作數的。”
齊恒恍惚了一下,這樣柔和下來的神情還真是跟舒蘭以前勸他多吃青菜的樣子一摸一樣。
‘舒蘭’以為自己成功了,還準備再接再厲,齊恒突然鬆開手,嫌惡的說道:“夠了!”
“你不必再演了,我見你的第一麵就知道你不是舒蘭。”
“即使你占據了舒蘭的身體,我也能一眼看出靈魂的不同,剛開始我還以為是我離開太久,舒蘭有了變化,可是看到你在吃玫瑰酥,我就知道你隻不過是個令人惡心的搶了彆人身體的妖孽。”
齊恒低下頭俯視,‘舒蘭’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冷笑一下,娓娓道來。
“她小時候最愛吃甜食,糕點不離手,可是她額娘怕她吃壞了牙齒,每天隻給三塊,我那時候經常把我的那份點心偷偷存下來給她吃,時間長了,她吃的太多傷了牙齒,一吃甜食就牙疼,隻好吃些糖少的點心解饞。”
“我離開之前,她說,我走以後她再不吃點心,等我回來給她買城北李家鋪子的豌豆黃,這樣她隻要饞了就會想起我,時時刻刻記著我。”
舒蘭自齊恒走後再也沒吃過點心,每每饞了就想到齊恒回來會給她買豌豆黃,心裡滿是思念之情。
常常去靈隱寺上香,求佛祖保佑齊恒平安,保佑他早點回來。
再不回來,城北李家的糕點鋪子生意好的都要搶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