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I過得好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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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問電競圈的人,最羨慕誰的愛情。

大家一定會異口同聲,肯定是Mist和Riddle啊。

因為這兩個人,太省事了。

都是溫柔單純的人,彼此互通心意,便認定了彼此是唯一,也沒那麼多愛恨情仇的破事,關鍵是家世也匹配,門當戶對,簡直是神仙愛情嘛。

這種相愛的幾率,估計一萬年才出這麼一對吧。

薑承彬和鐘月白結婚的那天,電競圈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韓國的幾大財閥老總也都到了,那天通向全城最豪華私密會所的馬路都堵了,路上全是各式各樣的豪車,說是世紀婚禮也不為過。

周瀅冰刷著朋友圈,關於他們婚禮的一個個小視頻,看了很久,點開微博,手一滑,無意間翻到了二年前,Dancer宣布退役後,AFT官網po出的寵粉問答vlog。

其中有一個問題,粉絲問到Dancer多年前在領獎台上的泣不成聲,他神色淡然地回答:“沒什麼可說的,那時候年紀還小吧。”

年紀還小。

僅僅這四個字,就能將從前一筆帶過,一切愛恨煙消雲散。

周瀅冰點了個遲來的讚,退出了微博。

這個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好像回到了七年前,她還是那個固執驕縱的富家千金,胡攪蠻纏地指著電腦屏幕裡那個受萬眾歡呼的俊逸男生,對父親說,“不,我就喜歡他!我要做職業選手,把他追到手!”

她的豪言壯誌,的確實現了。

但若是她知道,那些暢享過的美好未來隻是曇花一現,再回過頭,她也不是那麼想要了。

可夢裡的她執拗啊,除了他什麼都不想要,死皮賴臉地纏著他,他越高冷不理她,她就越喜歡,還在LCK決賽的那天下午,偷偷跑去韓國,舉著他的燈牌,為他高聲呐喊。

那天,AFT奪得了LCK的隊史第十個冠軍,舞台上,他聽到了她的聲音,也看到了她,在露出吃驚的表情後,他的眉眼少有的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他對她不再那麼的愛答不理,甚至偶爾會接受她的雙排邀請了,隻是話依然很少。

他待人總是客氣中帶著清冷,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優越感。

這也難怪。他成名早,15歲就已經是LCK炙手可熱的第一ADC了,榮辱不驚,沉得住氣,這是多數人對他的評價。

他心氣高,看得到的隻有強勁的對手。但對她,還是比彆人多了那麼一絲耐心的。

那年S賽,ALI在決賽惜敗AFT,賽後LPL粉全在攻擊她的兩波失誤操作,她心理壓力很大,晚上跑出去,沿著異國他鄉的大馬路邊散心,聽說她獨自外出後,他拋下慶功的隊友,默默陪她走了很久。

11月份,天氣已經很冷了,夜晚更冷。

一個推著車的小販經過他們身邊,他買了一個貓耳帽,忽然快步走到她麵前,給她戴上帽子,然後翹起唇角,像哄她似地誇道,“Pretty.”

即便在夢裡,依然可以看清他放柔的目光,以及璀璨若星辰的微笑。

周瀅冰突然就醒過來了。

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發了很久的呆,她一摸眼角,是濕潤的。

大概是下午手滑到的那段采訪勾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晚上竟會做那樣的夢。

夢裡的情節一一發生過,那段日子,似乎是她人生最快樂的時日了。

因為那之後不久,她就感覺到,Dancer也是喜歡她的。

他會在她輸比賽後,整晚陪她打rank找狀態。

他會在她說累後,連夜坐飛機來看她,把胳膊伸過去,讓她挽著靠著。

他會在MSI的記者會後拉著她的手,溫柔地說,“你今天真好看,我差點要在他們麵前擁抱你了。”

他在她生日那天,為了哄她開心,打消她被他粉絲攻擊的失落不安,不僅在賽後采訪時主動提起自己有了女朋友,更是直接發了一條Facebook,很剛地宣布他們在一起了。

許多內幕細節,旁人可能記不太清了,可於她而言,是刻在靈魂深處的烙印。

那時候,雖然罵她的人很多,但祝福的人更多。

可惜後來,她父親卷入了菠菜風波,一夜之間,她從千金大小姐,淪落成為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

那段時間很不好過,她的脾氣變得很差,但他總是包容承受著。她不希望他跟著自己粘上罵名,便提出了分手。

可她一邊推開他,又一邊期許他靠近,大概是想得到某些安全感吧。

最後的結果是,天之驕子忍受不了她的反複無常,接受了分手,刪除了她所有的聯係方式。

戲劇的是,因為菠菜事件鬨得很大,有關部門介入調查後,發現她父親竟然是受人迫害,被冤枉的,於是很快就將人放了出來。

可沒人在意事情的真相,圍繞他們的隻有罵聲。

那半年,她一直在吃抗抑鬱的藥,父親被放出來後,她感覺好多了,又想回過頭,把Dancer找回來了。

她追去了韓國,在陌生的國度生活了兩年。

她在AFT基地附近租了套房子,時不時就去探望他。他不願意跟她住一起,她就買了隻可愛的柯基,陪伴自己。

隻要AFT有活動,她就厚著臉皮湊過去,即便全基地的人都不喜歡看到她,她也無所謂。

隻要他放假,她就纏著他,拉他去旅遊。

可無論她做什麼,他始終都用淡淡的,譏諷的目光望著她,想讓她感受到被動的難堪,放棄再續前緣的念頭。

可能在他看來,她之前的種種行為,都表明他在她心目中,隻是個可以隨時呼來喚去,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玩物,所以他壓根就不想聽那些所謂的真相。

不得已,她學著電視劇裡的套路,和他打賭一年之約,如果這一年他沒有重新喜歡上她,她就離開,但在這一年裡,他要順著她,不能拒絕她,否則她就一直纏著他。

Dancer迫於無奈,搬去了她租的五十平小公寓,但他的姿態始終擺得很清楚,一起住可以,但也僅此而已,大冬天的他寧願和小I窩在一起打地鋪也不願意上床。

她自認那一年,她做了很多努力,也學習了很多生活技能,包括做菜。

但是,再多的努力,似乎也會出現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AFT拿到三連冠的那年,選手們出發去美國的前一天,她去基地給他送行李,恰好看到他給一個女粉簽完名,然後微微笑著,說了句“謝謝”。

記不清多久沒看到過他的笑容了,至少對她已經沒有了。

她忽然意識到,再這麼下去,對他、對自己都是一種折磨。

好馬不吃回頭草,這話雖然俗套,但未嘗不是一個殘酷的真理。

即便再難接受,也要接受他不愛她了的事實。無論她做的再多,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眼看一年之期就要滿了,她養在窗邊的盆栽也落了葉,凋了花瓣,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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