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I過得好嗎(2 / 2)

AFT出發的那天,Dancer突然回了趟“家”,告訴她,他去了美國集訓會關機。閱書齋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是怕她不識趣,比賽期間還打擾他。

她笑了笑,說知道了,然後晚上就理好東西,悄悄地離開了這個讓人傷心的國度。

聽說AFT奪得三連冠的時候,她父親剛幫她辦好療養院的手續。她的抑鬱症愈發嚴重,父親擔心她,便請了最好的醫師幫她輔導。

還好她父親有一個不錯的朋友——ALI現在的老板。老板資助了他們家很多錢,幫助她父親東山再起。

眼看日子一天一天的變好,為了報答他,也為了讓自己忙起來,找點事做,她當了ALI的主教練。

過往恍然如夢,說不悔恨,也是騙人的。

那時候,當她聽到Wave的天才ad當著全世界的鏡頭,向Mist示愛的時候,她羨慕之餘,忍不住就想:如果當初她沒有任性地推開他,是不是他們也可以成為一對令人豔羨的神仙伴侶?

但是,相愛這種事太難了,一不留神愛就消散了。

她沒這種福報,就隻能羨慕彆人的愛情。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當Dancer結婚後,她也隻能成為他完滿愛情中的女配角吧。

周瀅冰又想起,在手滑刷到那個采訪的第二天早晨,她發現自己上了微博熱搜。

原來在那個問題的後半段,粉絲還問了他有沒有想對她說的話。

他想了很久,對著鏡頭說道:“想問她,小I過得好嗎?”

小I就是她買的柯基,離開韓國的時候,她也把它帶回了國。

後來有媒體找到她,問了這個問題,她早有準備,神色是像他一樣的淡然,言簡意賅道,“過得挺好的。”

再後來,那年的轉會期最後一天,她如常去俱樂部上班,卻在辦公室裡碰到了他。

那時候,他已經可以講一口讓人意外的流利中文。看到她愣在門口,正與他攀談的老板滿臉紅光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激動地表示Dancer要來應聘他們隊伍的教練,他已經答應了。

她久久沒反應過來,半天憋出一句,“他主教練,那我呢?”

仿佛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她還是ALI名義上的“主教練”,老板撓了撓頭,最終耍賴般地當起了撒手掌櫃,“我不管了,你們自己協商誰正誰副吧。”

察覺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沉默了片刻,做出妥協,“我轉做幕後,當分析師吧。”

他有四個S賽冠軍,前無古人,後也未必有來者。他做主教練,選手們都信服。

沒想到,當天晚上,他拖著兩個大行李箱就敲了她的寢室房門,說是他的寢室還沒修好,老板讓他自己找地方睡。

她以為他想報複她,趕她走,便沉默著理東西,想回家住,卻被按住了手。

也是那時,他發現了她一直在服用抑鬱症的藥,並且用量還不少。

他強行在她的房間住下了,卻也不讓她走,一張1米8的大床,她睡靠牆的裡邊,他睡外邊,可每天醒來,她卻總鑽在他的懷裡。

久而久之,周瀅冰都為自己的睡相尷尬,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他厭惡她的靠近,打死也不肯和她同床共枕,如今卻絲毫不介意她的睡相,還幫她嚴格定製了作息時間,每天晚上十一點必須睡覺。

轉型做分析師後,她的空閒時間確實比做教練時多了。

譬如這幾天,LPL的夏季總決賽還有一周開始,這一周,他幾乎每天四、五點回來。

剛想到這裡,寢室的門就被人輕輕轉動門把,推開了。

周瀅冰本來正躲在被子裡抹淚,聽到動靜,頓時不敢動了。

不一會兒,台燈柔柔的燈光開了。

發覺她整個人都沒進了被子裡,一隻修長的手輕輕拉開被子。周瀅冰慌忙揪住被子不放,唯恐他發現自己哭了。

下一秒,左瑞炫的聲音響了起來,“還沒睡?”

她靜靜的,一動不動,不吭聲。

周瀅冰整個人埋在被子裡,自然是看不到他微微蹙眉,眼底的憂色。

這兩年,她幾乎每天都是這樣,懨懨的沉默,像是對一切都失去了樂趣,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怎麼都出不來。

他輕輕揉了揉她露在外麵的發絲,問道,“明天就是我生日了,我讓你拿的戶口本,你回家拿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躲在被子裡的女生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嗯”。

聽出了她聲音的不對勁,左瑞炫不由強行拉開了她的被子,然後分開了她的手。

一張哭過的紅鼻子臉蛋頓時映入眼簾。

他的心臟狠狠地抽了一下。

周瀅冰尷尬地想翻身遮掩,卻聽他聲音啞澀,“我們今天開會加練了,所以回來晚了。”

她緊閉著雙眼,不說話。

他繼續說道,“明天你看著我們訓練吧,就在旁邊睡,免得再胡思亂想。”

她抿住了嘴唇,咬住。

他幫她揉著微微發紅的手腕,緩了緩語調,輕聲道,“沒關係,等明天領了證,你就不會再瞎想了。”

聽到這話,周瀅冰卻倏地睜開眼睛,一雙通紅的眼睛茫然地望著他,仿佛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然而,他卻不再解釋,起身去浴室洗漱。

周瀅冰隻當他在戲弄自己,神色暗淡地躺在床上,漸漸睡著了。

而男人洗漱回來後,發現她睡著了,便輕手輕腳地上了床,然後輕輕地從後將她抱到了懷裡。

如果四年前有人問他,他對Ice什麼感覺的話,他會回答:是邊恨她邊著迷。

但很多事情,隻有經過時間,才會看清背後的事實真相。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那年拿著第四個S賽冠軍回到家裡,卻發現她已經將一切痕跡都擦去,那種當頭一棒的感覺,一如多年前她提出分手,卻從來沒說過原因。

他知道她家出了變故,但他不在乎,所以自然而然地以為,她也不會在乎。他忘了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問題,這才導致了後來的誤解。

她消失又出現,再次以戰隊主教練的身份回歸眾人的視線後,他就已經打定主意退役了。一是他當時該拿的榮譽和獎項都拿了,已經沒有打職業的心氣了,二是,想隨時和心儀之人見麵的心情從來沒變過。

隻是,回到她身邊後,才猛地發覺她竟然有很嚴重的抑鬱症。

她在韓國時,從來沒表現過異樣,可回頭想想,她的許多行為都很反常,可惜他粗心大意,從沒重視過。

他什麼都不想,隻想好好幫她調養身體,再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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