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攻守之道(2)(2 / 2)

北唐 蠶室廢人 6466 字 2個月前

直到伍長喊出“甲組,殺――”

或“乙組,殺――”

的口令之後便一正一斜地刺出手中木槍。

同組士兵手中的木槍所刺方向不同,其中一名士兵刺擊的是正麵,而另外一個士兵刺擊的卻是左下角部位,而且刺擊方向傾斜。

這幾個口令相當簡單,但是練習起來卻並不容易,對伍長的心態和判斷力以及士兵的反應力和辨彆力是個極大的考驗。

一開始的時候僅僅是訓練士兵的反應速度,因此倒還費得力氣不大,隻訓練了短短五天,四個隊的士兵便已經基本上能夠做到在聽到命令後迅即反應,從伍長令到士兵進入戰鬥位置不超過喘一口氣的功夫。

但是用草人進入實戰階段之後,問題就來了。

先是口令問題,因為各伍口令基本相同,而相聚距離又過近,因此最後的刺殺命令往往相互混淆,經常是某伍的伍長喊出一聲命令後幾乎全隊的士兵一起刺出手中的木槍,而草人出現在城頭的幾率卻是隨機的,因此一次刺殺總有大部分士兵刺空。

這其實並不是伍長們的過錯,而是設計口令之人的失誤,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李文革對此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往複地進行這種訓練。

於是伍長們開始自己想辦法變通,他們要求士兵們不要理會最後的刺殺口令,而是專心地盯著城頭,直到草人出現再刺出長槍。

這樣一來又有新的問題產生,有一些緊張的士兵往往在草人剛剛露出一個頭便急急忙忙刺出了木槍,結果當然是全部便刺空。

另外,由於沒有口令的指揮,兩名士兵無法協調動作,往往是一個士兵已經刺出,而另一個士兵還在呆呆站立。

在一次又一次枯燥的重複訓練中,伍長們終於逐漸理出了一個頭緒,最終經過總結歸納,所有的什長伍長級軍官統一了標準和規製,要求士兵們一律在草人的腰部露出城頭的那一刹那刺出長槍。

同時規定,負責正麵攻擊的士兵為基準士兵,即組長,側麵攻擊的士兵以其動作為信號刺出手中的木槍,這樣雖然導致側翼的攻擊比起正麵的攻擊慢了一線,但卻並不足以影響刺殺效果。

而伍長們的指揮水平也在逐漸提高,城外舉草人的“藍軍”

部隊在李文革的指揮下作出的一些假動作也被這些迅速成長起來的伍長們一一識破。

沈宸後來去詢問李文革,最後的刺殺口令明明是畫蛇添足的,為什麼不能廢除,還要保留。

李文革對此的回答隻有一句話:“那不是喊給自己人聽的,那是喊給敵人聽的……”

要讓士兵們對不同的口令形成不同的習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比如說總有那麼幾個士兵在聽到那一聲聲“甲組,殺――”

“乙組,殺――”

的口令時條件反射地做出刺殺動作,於是他們的伍長便給這些士兵加碼,經過近乎無比痛苦的訓練,全營官兵終於做到了對這種迷惑性口令充耳不聞。

現代軍隊與古代軍隊最大的不同就是,古代軍隊隻要求士兵無條件服從,而現代軍隊卻要求士兵有自己的觀察和判斷能力。

這並不是說現代軍隊可以不服從命令,現代軍隊注重的是素質訓練,每個士兵僅僅是力氣大並不能夠殺死敵人,隻有在適當的時候攻擊適當的地方才能夠成功消滅敵人,而這個“適當的”

一方麵需要軍官對作戰的經驗和教訓進行總結歸納,一方麵需要士兵的臨戰觀察與判斷,二缺一不可。

李文革並不想培養出一支如同提線木偶一樣隻會做機械動作的軍隊,這樣的軍隊或許在陣列戰當中能夠很威風,但是在絕大多數作戰環境中並不占優勢,不會觀察不會思考不會判斷的士兵脫離了指揮官就會無所適從,或許這樣的士兵可以打勝仗,但是麵對敗局卻會全線崩潰。

李文革不止一次地在訓練中強調白刃戰的重要意義,強調的並不僅僅是勇氣。

未來戰場上什麼情況都可能生,作為什伍一級的基層軍官的陣亡或負傷在這個時代是很頻繁的,如果一切都依賴長官的指揮,那麼一個伍長死掉就會導致五名士兵喪失戰鬥力,李文革不想讓這種情況出現在自己的部隊裡。

目前的訓練還僅僅是最初步的,李文革的最終目的是將這些士兵訓練成在戰鬥中不依靠基層軍官命令便能夠迅速進入狀態對敵軍士兵進行成建製攻擊的強兵,除了嚴格的訓練之外,這還需要血的經驗和教訓,蘆子關,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練兵場所。

除了部署正麵的防禦戰術之外,李文革對城關兩翼的懸崖峭壁極不放心,兩側的山脈騎兵肯定是爬不上去的,但是隻要下馬徒步行進,黨項人的弓箭手是有爬上去居高臨下對城關上的守軍造成遠程打擊威脅的。

因此李文革加緊了修繕西側小山上軍寨的進程,並且嚴謹士兵們砍伐關外兩側山坡上的樹木,那些都是掩護側翼部隊的天然屏障。

沈宸倒是認為側翼的威脅不大,敵人的弓箭手不是猴子,城關前十餘裡範圍內倒是也有一些低矮的丘陵可以攀爬上去,上次伏擊細封敏達丙隊的兵力就部署在這些丘陵上,但是城關兩側的山坡卻都是又高又陡,在上麵展開大兵力幾乎不可能,而且即便爬上去向下進行弓箭射擊也相對很困難。

因為兩邊的坡度近乎是個直角,在山上麵能夠越過橫生的樹枝看清下麵城關上的人已經很不容易了,稍不留神就會摔下來。

曆代延州鎮守在這裡設關不是沒有理由的,高聳的土門山就仿佛兩扇大門,蘆子關則是門閂。

然而李文革仍不放心,在他看來黃土高原上的這種所謂險地比起川中的山巒簡直連土包都算不上,其某些地方的險要程度連太行山都不如,不在兩翼部屬一些兵力實在是不能放心。

沈宸更擔心的是四周山脈中存有某些不為人知的小路,若是被黨項騎兵從這些小徑繞過蘆子關切斷了後路和補給線就很麻煩了。

不過經過多日打探,沈宸現這些小路倒不是沒有,但是都是些絕對不能令馬匹通行又險又窄的山路,還有一些河流溪水縱橫其間,若非常年在此居住的山裡人,任誰也不可能健步如飛地在這種山間小道上安心行走。

就算黨項人下馬繞道,從這些小道繞過蘆子關出現在延州境內,沒有二十天到一個月的時間是決不可能的。

人馬越多需要的時間越長,一百人規模的部隊需要一個月的話,一千人的隊伍則最少需要兩個月,有這時間,早夠黨項騎兵在延州境內兜個***打一個來回的了。

最關鍵的是,這些遊牧民族,是沒有翻山越嶺的習慣的。

加固城關和訓練守城的工作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騎兵斥候小隊也在緊張地訓練,如今已經能夠執行一些十分簡單的任務了,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陳哲的商隊自定難軍地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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