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經過細封敏達的查驗。這七十一具屍身當中有十餘名鷂子。
拓跋家此次在蘆子關下,可謂撞得頭破血流了……
此戰沒有俘虜,繳獲也相對有限,不過七十具騎兵甲是一筆不錯的收獲。
黨項人損失了十來個鷂子。其戰場遮斷能力必然大幅度降低。細封敏達立即率斥候隊重新恢複了對蘆子關以北地區地敵情偵查。
經過斥候們一天的偵查,最終確認敵軍已經全部撤退,蘆子關以北三十裡內已經沒有敵人主力活動。至此李文革等前營軍官才算徹底放鬆下來,開始料理戰後事宜。
作戰經驗總結會議是第一件大事,受傷的沈宸堅持參加了這個總結會,在會上全體軍官再次檢討了此次戰鬥的經驗教訓。
收斂陣亡將士和撫慰受傷將士的工作是前營監軍軍官們的主要工作。加上前一次戰鬥,延州軍兩戰共計陣亡三十八人,其中伍長級軍官三人,什長級軍官兩人,基本上都是乙隊和丁隊的士兵。
對於受傷將士的安置,魏遜專門主持了一次監軍會議,最終確定輕傷在治愈後歸隊,那些落下殘疾的士兵則在恢複後晉升一級調往廂兵營任職,重度傷殘以至於生活難以自理的士兵則要暫時送回豐林山傷患營將養,在傷愈後征求本人意見,那些有家可歸地則送回家去,無家可歸則留在豐林山上,按照李文革的說法,在地方官衙建立起傷殘軍人福利機構之前,這些為了守護延州受傷的士兵統統要由軍隊養起來。
這些受傷當中有一個例外,那便是康石頭,這個倔強的小夥子堅持不肯去廂兵隊,誰勸都沒用。前營監事魏遜為此專門找他談心,一進門魏遜便高喊:“石頭,反了你了還……連軍令都不服從了?想打軍棍不是?”
康石頭靠著牆坐在榻上,憋著嘴一語不。
魏遜走到跟前,一**坐到了榻邊,皺著眉頭道:“跟我說說,你咋想的?”
康石頭氣鼓鼓瞪了他半天,最後才憋出一句話:“俺不去廂兵隊――”
魏遜點著頭道:“好好好……想去哪裡你說說看……隻要你說得出來,你老哥我來安排!”
康石頭又啞了下來,最後才歪過頭道:“俺還要繼續當斥候……”
魏遜啞然:“石頭兄弟,我的好兄弟,你那條胳膊殘了,知道不?以後你指望不上那條胳膊了,你便靠著那一條胳膊騎馬射箭麼?”
康石頭抬起頭,怒目盯著魏遜道:“俺一隻胳膊也能射箭,隻要有人給俺上弦,俺一隻胳膊也能舉起弩機……”
魏遜頓感哭笑不得:“好兄弟,那可是十幾斤重地家夥呢,你一隻手舉起來,還能瞄準,還能射中敵人?好兄弟,你就剩下這一條好手了,自己疼著自己一點行不?”
康石頭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辯不過他索性便不辯了,背過臉去不再看魏遜。
魏遜無奈地搖著頭去了。
魏遜原原本本向著李文革彙報了這件事情的原委,李文革聽了也皺起了眉頭,他也不知道該拿這個虛歲才十八的小娃娃該怎麼辦了。
“魏大人便不必費心了,這孩子留在斥候隊,我來帶他!”
說話的是斥候隊長細封敏達。
魏遜苦笑道:“細封大哥,石頭不懂事,你便不要跟著添亂了好不好?他那隻手廢了你知道麼?你見過一隻手的斥候麼?”
細封敏達瞥了他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譏諷的笑容:“魏大人沒見過獨臂的斥候,想必更沒見過一隻手開弓射箭的人了吧?”
“啥?”魏遜有點傻眼。
細封敏達冷冷一笑:“一手撐住弓背,用牙齒咬住箭尾和弓弦,有人便是這麼射箭地。或許這樣射箭無法將箭射到五十步以外,可是在五十步以內,此人能夠用牙齒做到百百中,魏大人沒聽說過麼?”
魏遜頓時一陣無語。
“教我射箭的人,便是這麼射箭的……他曾經是拓跋家中最出色的鷂子……”
細封敏達傲然道。
“在我們地部落裡,勇士這個稱號並不僅僅是用來形容強壯有力的人的,它同樣可以用來形容那些能為常人所不能為的人……”
看著細封敏達不屑地推開門去找康石頭,魏遜無奈地苦笑起來。
“大人,細封這性子……”魏遜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甚麼話來,細封敏達是蘆子關守城戰的大英雄,在兩次戰鬥中他一個人就結果了三十多個敵人的性命,對這大功臣,他終歸還是沒說出啥難聽的話來。
李文革笑了笑:“由他去……石頭是他的兵,便按他說的辦吧!”
魏遜答應了一聲,苦笑著正要出去,卻被李文革叫住了:“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大人有事情儘管吩咐……”魏遜詫異地回頭道。
“談不上吩咐,李觀察昨日有信過來,說是折侍中要過來了,咱們怎麼應對,我現在還沒想好,你來幫我出出主意便是!”李文革略有些苦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