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重頭戲,終於要開始了。
“雲妃說得對,南北兩戰,梟兒和謹言都辛苦了,回京日久,孤一直沒有大加封賞,也是想等到中秋夜宴,借著佳節之喜,再好好封賞你們兩人。尤其是謹言,第一次帶兵坐鎮,就有這樣好的成績,風采不輸你大哥當年。”
皇帝話裡話外都是要封夏謹言為太子的意思,眾人心知肚明,自然屏息凝神,靜待三皇子的高光時刻。
有人為戰王惋惜,但看著他坐著輪椅,惋惜也隻能放在心裡,不好為他鳴不平。
唯身體健全者,才能繼承大統。
若是陛下沒得選就算了,如今有個優秀不輸王爺當年的三皇子,王爺注定隻能退出爭儲的舞台了。
夏武帝將眾人的神色儘收眼底,笑了笑,目光落在蕭楚身上:“梟兒自不必說,你在嶺北守衛邊疆多年,戰功赫赫,這一次賑災有功,平叛及時,深得孤心。趁此佳節,孤便加封……”
正要封賞蕭楚的時候,方才帶頭攻擊蘇染汐的朱副將突然帶著幾名將士跪在殿下,義正言辭道:“陛下,末將有奏。”
夏武帝語氣一頓:“愛卿有何話說?”
“陛下,末將要奏告戰王夏凜梟狼子野心,藏兵於嶺北,導致嶺北叛亂,死傷無數。”朱副將呈上奏折,“這是嶺北叛軍造反的全經過。”
眾人震驚,立刻炸開了。
“怎麼可能?叛軍造反,帶頭平反的可是王爺!”
“就算說王爺管理嶺北不力,都比編造這種鬼話來得好吧?”
“這件事怕是沒這麼簡單,朱副將是劉大人的門生,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狀告王爺,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蕭楚巋然不動:“來,詳細說說。”
看到他這麼平靜的樣子,夏謹言微微皺眉,立刻站出來嗬斥道:“朱副將,你好大的膽子!大哥為了嶺北,嘔心瀝血十來年。嶺北是他年少成名的戰場,大哥對父皇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有叛亂之心?”
不少人跟著斥責朱副將,現場一時亂作一團。
朱副將沉聲道:“殿下,咱們大家都被他騙了。以前的王爺或許沒有造反之心,可是如今戰王失去了雙腿,就像折翼的鷹。如果他不造反,那就徹底無緣大位了。”
眾人的喧囂聲一時弱了幾分。
夏謹言搖搖頭:“不可能!大哥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放肆!”夏武帝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朱副將,你可知道汙蔑皇子是什麼罪?若你沒有證據,僅憑一封莫須有的奏折,幾句膽大包天的廢話……孤就是誅你九族也不為過!”
朱副將義正言辭道:“陛下聖明,末將冒死請奏,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惟願朝廷能肅清內賊,還我海晏河清。”
他讓人將兩個看不出樣貌的人抬上來:“這兩位,一名是嶺北叛軍的頭目之一,賀四。一名是南邊落水村的老婦。”
“王爺明明已經把人俘虜了,按規矩需要將犯人押送刑部複核,查明叛軍作亂經過,上呈陛下,公告天下。可是嶺北叛軍被俘之後,其餘頭目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暴斃,”
“這賀四本該死在嶺安城大獄裡,好在蒼天有眼,他詐死逃脫王爺和其手下的牢籠,一路秘密逃回京,因為重傷耽擱了不少日子。他手上有叛軍五人和北蠻大王子塔慕裡應外合的證據。”
蔡永站出來駁斥道:“就算這幫叛軍和北蠻通敵,那也不能栽贓給王爺啊。”
一堆忠心夏凜梟的武將也跟著出來聲討。
兩方差點吵起來。
賀四這時從身上拿出一疊染了血跡的陳舊通信稿,“陛下,這些是罪臣等奉命與塔慕大王子通信往來、製造叛亂的證據。”
滿堂瞬間平靜下來,目光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