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雞不成蝕把米,夏謹言氣個半死。
奈何皇帝的臉色實在難看,劉貴妃又拚命使眼色……他隻能咽下這口惡氣,委屈道:“兒臣遵旨。劉家遭奸人構陷,說一千道一萬,舅舅至少有管理不力的罪過,如今這些,都是我們該受的。”
夏武帝淡淡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很快又消失不見,“清者自清,是非黑白,真相早晚會大白的。”
“來人,將劉勤打入地牢,相乾人等一一收押,交由三司審理,十日之內,孤要看到一個可信的結果!”
三司哆嗦著領命。
“謝陛下恩典,老臣跪恩。”劉勤很恭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把禮數做足了。
起身之際,他平靜地看了蕭楚一眼,淡淡道,“王爺,老臣禦下不嚴,有今日的報應,是我該受的。”
“不過,就算王爺沒有謀逆之舉,可攻城之戰時,你不司職守,導致嶺安損失慘重,一樣有罪當罰。”
剛說完,就被禁衛軍拉下去了。
夏謹言眸光一閃,連忙跪下來茶言茶語道:“父皇,兒臣相信大哥不是有心的。他自從傷了腿之後,心情就一直不好,哪怕如此,嶺北受災,大哥依然義無反顧地帶著人前去援助……”
他歎息一聲:“誰也沒料到嶺北會突然發生叛亂,大哥途中想出去散散心也是有的。”
三皇子黨的人立刻站出來一唱一和:“殿下,您這話未免太偏袒王爺了!堂堂戰王,奉命賑災,就該鎮守嶺安城,無事不得擅出。”
“沒錯!要不是領頭的王爺不在,嶺安城在遇到叛亂時也不會死那麼多人,事後如果沒有王妃幫忙,王爺至今怕是都沒有將叛軍一網打儘呢!”
蘇染汐眸光一閃,冷笑搖頭。
這幫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哪怕劉勤暫時倒台,他們也要拚儘全力拉夏凜梟下水。
夏武帝看了蕭楚一眼,眉眼間露出一抹疲倦之色:“小汐,戰起時,你為何與梟兒流落荒村?”
蘇染汐皺了皺眉。
這老皇帝!
父子間臉麵不過去,怕蕭楚給他難看,就把這種燙手山芋扔給她?
她什麼時候成專業背鍋的了?
那怕是找錯人了。
“父皇,我是因為不滿王爺三心二意才離家出走的。”蘇染汐理直氣壯地把鍋甩回去,“至於王爺為什麼跟過來,我就不得而知了,您還是自己問王爺吧。”
夏武帝:“……”
這丫頭,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梟兒,剛剛是孤一時氣惱,冤枉你了。”
夏武帝再不情願,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向蕭楚服了軟,“你放心,那個朱副將,待塵埃落定之後,孤一定將他五馬分屍!相關人等,一個都不放過!”
“這次,你查抄山匪挖出了這麼驚心動魄的秘密,父皇一定重重有賞。”
“不過,孤一向賞罰分明,你為了兒女私情,私自離城,導致嶺安城在被叛軍圍攻時群龍無首,實在太不像話了。”
他憋屈了一個晚上,總被夏凜梟這個不孝子打個措手不及。
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把柄,哪怕有些不要臉,他也要打著禮法的名號,好好治他一治。
否則,怎麼能出今晚這口惡氣?
夏凜梟真以為翅膀硬了,自己就奈何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