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這也太太太太大了吧!!!

紀眠默默合上下巴,下了車,腦袋瓜東瞅瞅西看看,最後為了艸聰明人設,勉強克製住了在草坪上打滾的心。

他猶豫了一下,上前攬住厲沉舟的手臂。

厲沉舟垂眸看他。

紀眠:“嗯……我要熱情一點!”

來到大廳,其麵積讓人驚歎,和紀眠想的奢華複古歐式風不一樣,內裡裝修是低調的,輕歐式,更現代,顏色讓人看了很舒服。

紀眠嘴巴微張,手心有些出汗,一群穿著定製工作服的傭人在安靜地忙碌,像是聽見動靜,一位容貌美麗的貴婦從樓上快步下來,矜貴沉穩的氣勢,不是一直居於家中能養成的。

“哎呀?沉舟回來啦?”楚嵐穿著隨意,但隻是簡單的搭配,也穿出一份獨有的氣質,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紀眠看得呆了呆,隨即一個念頭冒出。

——怪不得厲沉舟能長成這樣。

媽媽長得這麼漂亮,爸爸隻要不是個豬頭,孩子就不會長得多隨意。

厲沉舟的眼睛長得格外像楚嵐,狹長微挑,雙眼皮深邃,在厲沉舟身上,男性更為深邃的麵部骨骼中,是俊美邪氣,而在楚嵐身上,是風情萬種的迷人。

紀眠一時間有點傻了,早先準備的話都忘了個乾淨,有些局促,呆呆地看著楚嵐。

楚嵐婚禮時便見過他,隻不過那時青年不愛說話,看起來很是沉穩,幾個月不見,怎麼還顯得嬌憨了許多。

“小眠?”楚嵐微微一笑,“坐飛機累不累?快來,我給你準備了點心。”

“啊?啊……好,謝謝伯母。”紀眠有些不知所措,耳根

() 也有些紅,抬頭暼了一眼厲沉舟,對方沒垂眼,安撫似地捏了捏他的手腕。

楚嵐出乎意料地好說話,嗓音也溫柔,紀眠暈暈乎乎地坐下了,然後暈暈乎乎地喝著茶。

厲沉舟開口:“我爸呢?”

楚嵐哼笑:“還能去哪?去釣魚了,回頭他回來,你也要說說他,一天到晚地去釣魚,真是成迷了。”

厲沉舟淡淡:“他想去就去,你不也經常出去玩?”

楚嵐輕咳,攏了攏頭發:“一會兒他回來你可彆說,上次因為我被人搭訕,就喝了杯酒,回來鬨了兩天脾氣。”

紀眠乖乖啃著點心,一點一點地吃,怕吃得太快,不好意思去拿,兩隻大眼睛眨了眨,這麼一聽,厲沉舟父母的關係竟是還不錯。

這要是放到綠江,可就是大熱的先婚後愛啊。

厲沉舟從一旁拿過一個盒子,裡麵分彆裝了一條項鏈,一隻鐲子和一枚戒指。

楚嵐開心地笑了笑,輕嗔道:“還給我送禮物啊?呦,這個項鏈好看,款式新穎,我戴上試試……好看嗎?”

紀眠忙不迭地點頭,厲沉舟頷首,道:“這是眠眠送你的。”

“哦?”楚嵐像是很高興,立刻坐在紀眠身邊,笑眯眯的,“那真是謝謝眠眠了,眼光真好,選得真漂亮。”

紀眠對於這種場麵不太能應對,臉蛋覆了層薄紅,磕巴道:“嗯……伯母喜歡就好。”

厲沉舟開口提醒:“媽。”

“哎呦。”楚嵐笑了笑,“害羞呀?這孩子,這麼可愛呢。”

說著,她看向厲沉舟:“這麼可愛,你知不知道,你這屬於老牛吃嫩草,跟你爸一個德行,可不能欺負人家。”

厲沉舟像是從鼻子裡發出了聲氣音,露出鮮少的情緒:“我爸可比您大了8歲。”

楚嵐打趣:“呦,一歲的差彆。”

紀眠見狀,連忙搖頭:“沒欺負、沒欺負的。”

楚嵐看了越發覺得可愛,跟她頭一次見到這種人似的:“走,帶你看點好玩的。”

楚嵐說得好玩的,其實是厲沉舟小時候的玩具和照片,搬家時,便一起帶了過來。

楚嵐沒讓厲沉舟跟著,紀眠便隨她一起,邊走邊看。

楚嵐說:“彆看我們現在這麼樂嗬嗬,其實小時候對他嚴著呢,你看,這張照片,是他10歲的奧數冠軍那年拍的。”

紀眠垂眸看去,照片中,厲沉舟唇角微揚,小小年紀,便已經比一般孩子沉穩,舉著獎杯,抑製不住的開心。

紀眠瞅了兩眼,實話實說:“怪可愛的。”

楚嵐笑出聲:“還第一次有人這麼誇他。”

“這張是他拿下圍棋冠軍的照片。”

“這是他第一次代表學校上台講話。”

“他高考拿了理科狀元。”

“這一張……”

許多張照片,紀眠東看看,西看看,覺得新奇,又同時覺得奇怪,不自覺地問:“怎麼都是他得

獎,或者取得榮譽的照片,沒有生活照嗎?”()

楚嵐笑了笑:還真沒有,因為從前他爸認為,隻有這些才是值得紀念的,他跟他爸一個模子刻出來,彆的照片都不愛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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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紀眠皺了皺鼻子。

楚嵐又道:“從小沉舟就比彆的小孩要懂事一些,我們也就對他嚴厲一些,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要掙就要掙第一,就這樣,他小時候也沒少挨他爸打。”

“啊?”紀眠有些愣,實在是想象不出來,年少時,厲沉舟挨打是什麼模樣,“為什麼要打他呢?”

楚嵐有些落寞地垂下眼:“有時成績退步了,或者不達預期,那時沉舟也比現在叛逆,他們爺倆少不了衝突。”

說到這裡,楚嵐又道:“沉舟從小要掙都要掙第一,也怪我們對他太嚴格,當初他要管理公司,他爸說他必須要在第一年把公司做得更好,才有資格,不然就要收回,現在想想,或許是我們的教育方式,才讓沉舟養成了這麼個性子。”

紀眠眉心微蹙,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

好冷漠啊,真的好冷漠。

是一種他不明白的,像是精英教育一般的理念。

從小他的腦袋瓜就不靈光,如果要這樣教育他,就是打死也學不會啊。

等到楚嵐帶他看完照片,便接了個電話出去,讓他先自己看,紀眠呆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個收音機,有點舊了,好像是厲沉舟小時候的。

他蔥白的指尖撥弄兩下,裡麵有磁帶,傳來一陣悠揚沉醉的音樂。

紀眠不自覺地開始走神。

厲沉舟的家庭和他想的不太一樣,父母和睦有愛,比他嬸和他叔的感情還要好很多,但對孩子卻是一等一的嚴格,像是不能縱容一點錯誤。

厲沉舟需要被誇誇嗎?不知道,好像,這麼一路走來,厲沉舟一切的東西都是自己掙來的,自己拿來的,他拚命往上爬,怪不得會是這麼個陰沉腹黑的性格。

或許厲沉舟這一生的前二十年,都處在一種要被認可、被需要的怪圈之中,這圈之大,組成了他性格的一部分。

但他又是彆扭的,管理利士這麼多年,他又時時刻刻被提醒在被需要,在被認可,隻是這種需要和認可帶著強迫性,讓他如同一根繃緊的弦,在不斷地拉伸,不斷地繃緊。

“一些小事,不被誇獎,不被關心,是正常的。”

是嗎?紀眠不這麼認為,難道隻有第一名才能得到誇獎嗎。隻有一點點進步不可以被誇獎嗎?隻有今天做到最好可以誇獎,蹲在路邊給流浪貓喂貓糧不能被誇獎嗎。

真是奇怪的理論。

今天攻克了一個超級難題,一個超級項目,值得被誇獎,那我隨手刷了碗,隨手掃了地,就是廉價了嗎,是不能被誇獎的嗎?

因為足夠優秀,所以一點點錯誤都不被允許,而一些不夠厲害,不夠閃光的優點,就是不值一提了嗎?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紀眠百無聊賴地坐在地

() 毯上,伸手戳了戳收音機。

原來紙片人小時候,過得也沒有那麼開心。

他第一次有了一種實感,覺得這是個真實世界的實感。

“滋滋——”收音機響了兩聲,像是年邁的老人咳嗽,“嘎”一下沒音了。

???

紀眠愣了愣,有些遲疑地拍了拍收音機。

沒音。

他重新啟動。

沒音。

他拿出磁帶,又放回去。

沒音。

!!!

救大命了。

他的無敵破化者稱號不減當年,收音機讓他給搞壞了!

紀眠東搗鼓搗鼓,西搗鼓搗鼓,急得白皙額頭上都覆了層汗珠,他本來在楚嵐麵前聰明人設就崩得一塌糊塗,一會兒人要是回來,發現他把收音機弄壞了,肯定會覺得他好笨!

正是焦頭爛額之時。

“眠眠。”厲沉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紀眠聞言轉頭,仿佛看到了救星!

啊——

青年紅著臉,可憐巴巴地,黑眼珠子濕漉漉,跟以前做了壞事一個表情。

厲沉舟忽然想笑,又忍住了,走過去,挑眉問:“怎麼了?”

“你的收音機……”紀眠指了指,聲音顫巍巍的,“我給搞壞了……”

厲沉舟走過去,彎腰,也和紀眠一樣坐在地毯上,兩條長腿微屈,顯出不同以往的隨性。

紀眠看得愣了一秒,厲沉舟衝他抬抬下巴:“把那個手提箱遞給我。”

紀眠連忙去拿,厲沉舟接過來,用螺絲刀乾脆利索地卸開收音機的後蓋。

紀眠憂心忡忡地問:“你會修嗎?”

厲沉舟點頭:“嗯。”

紀眠嘴巴微張,緊張地問:“那還能修好嘛?”

厲沉舟聞言側目,看著他有些薄紅的臉蛋,沒忍住,露出一點笑意。

紀眠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

他有點不好意思:“怎麼了嘛……”

厲沉舟沒回答,修長的雙手靈巧地撥弄,沒一會兒,他合上蓋,放上磁帶,一聽,有聲音了,隻不過有些雜。

紀眠睜大眼睛。

快修好了誒!

厲沉舟重新拆開後蓋,紀眠看著他英挺完美的側臉,睫毛很長,像是垂下長長的陰影。

沉靜……又有點孤單。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

紀眠蹲在他的腳邊,看著他動作,托著臉蛋微微仰頭,焦急慢慢消失了,內心變得平靜,像是從後邊高高地翹起一條蓬鬆毛絨的大尾巴。

那種幻覺又來了,厲沉舟被他注視著,覺得那根尾巴正開心地用尖尖蹭你,勾著你的小腿,慢慢地蹭,蹭得你心癢癢的。

紀眠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在厲沉舟正欲開口詢問時,眼睛亮晶晶,真心實意地感歎:“哇,你怎麼這麼厲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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