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了澡,一頭黑發蓬鬆,看起來乾淨清爽的像是顆糯米團子,飯桌上,蹭到厲沉舟的旁邊,眨了眨眼,悄咪咪道:“最近公司忙嗎?”
厲沉舟垂眸,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還可以。”()
我都好久沒去公司了……他夾了一口菜,像是不經意地說,我的辦公室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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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沉舟眸光淡淡:“當然。”
“哦……”紀眠拖長聲音,“那我的東西沒人動嗎。你們不是招新秘書了嗎?”
厲沉舟牽了牽唇,眼底閃過笑意,不動聲色地說:“眠眠,招了秘書,也不會占用你的辦公室。”
紀眠見一問一連串,厲沉舟都沒有意向要開口讓自己回公司,忍不住有些氣悶,低頭扒拉了兩口飯,唇角下撇。
倒是沒看見,一旁厲沉舟在他低頭的瞬間,趣味盎然地挑了挑眉。
一頓飯過後,到了休息時間,厲沉舟去了公司,紀眠眼巴巴地看著,最終也沒開口,說也想去公司看看。
太刻意了吧。
他沒忍住,給薑承樂打了個電話。
接通後,就拉長著聲音:“在乾嘛呀?”
薑承樂那邊傳來沙沙的響聲:“我在準備考試呢。”
薑承樂家雖也闊綽,但跟紀家這種不是一個層級,而且薑承樂上頭有個哥哥,能力出眾,薑承樂從小就沒被當成繼承人培養,長大以後隨心情選了專業,平時當個博主,最近為了拍視頻,還準備考個營養師證。
紀眠抓著電話的手一緊:“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沒有。”薑承樂說,“我正準備休息休息,眼睛都看累了。”
紀眠這才放心地應下,忍不住抱怨:“你知道我現在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嗎。”
薑承樂對他的魔鬼作息時間表有所耳聞,聞言道:“一個星期過去了,厲沉舟還沒有放過你呢?”
紀眠撇著嘴:“當然沒,他連公司都不讓我去了,我覺得你送我的小兔子茶杯都落灰了。”
薑承樂忍俊不禁:“你可以告訴他,你想去公司呀,我覺得看他對你的態度,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他對我的態度,什麼態度。”紀眠皺了皺眉,這裡麵彎彎繞繞太多,主要是他身份特殊,前幾天紀家和厲家又鬨出那檔子事,很敏感,他怎麼想,都開不了口,覺得非常不自然。
但這些話是不能告訴薑承樂的,聽筒那邊說:“我覺得厲沉舟對你還……嗯,挺好的?”
“挺好的?”紀眠重複了一遍,厲沉舟對他好嗎,其實最近真的挺好的,但這些是愛情嗎,肯定不是,因為這些好不需要付出代價,想到這裡,他口吻有些嚴肅,“……你要是談戀愛了,一定要告訴我。”
薑承樂:“誒?怎麼了。”
紀眠:“我怕你是個戀愛腦啦!”
薑承樂被逗的咯咯笑,紀眠想到什麼,又道:“而且你知道嗎,今天中午我跑步回來,特熱,剛把衣服撩上去,厲沉舟就走過來……”
薑承樂在那邊有些激動:“什麼什麼?”
“走過來把我衣服撩下來,說不準撩,我說熱,他說熱點才好。”紀眠說的氣呼呼,
() 純粹是因為願望得不到滿足,有點遷怒其他的。
以為會和他同仇敵愾的薑承樂卻遺憾地“啊”了一聲:“我還以為……”
“嗯?”紀眠眨巴眨巴眼,“還以為什麼?”
“嘿嘿”,薑承樂笑了笑,“還以為厲沉舟會撲上來呢!霸總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小嬌妻隻露個腿,露個腰,霸總就按耐不住了嘿嘿嘿……”
紀眠嚴重懷疑薑承樂的腦子就是看這個看壞的。
他隨意地說:“厲沉舟肯定不可能啦,他可是天生的性……”
話音一頓。薑承樂沒聽清,“什麼?”
紀眠捏著手機,忽然有了一個疑問。
厲沉舟是性冷淡,種種現象都指向他是,但到底是不是,他又不是醫生,他是不知道的,說不定,厲沉舟不是性冷淡,而是……對他失去興趣了呢?
心裡猛地一咯噔。
薑承樂的話像是給他點出了另一條路,他費勁巴拉地開始回憶,回憶這一段時間厲沉舟的反常。
按理說,他們親都親過了,其實早該更近一步,但他們不僅沒更近一步,連嘴都沒再親過一次。
這麼看來,其實第一次親親,也是他醉酒後主動的,而不是厲沉舟主動,但厲沉舟反應不像是對他不感興趣,而且在剛親過的那幾天,厲沉舟老是喜歡逗他,每次他都不好意思地想要鑽地縫裡,但現在厲沉舟好像不再那樣逗他了……
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之前他老被逗時,覺得不開心,認為這是逗逗小貓小狗的把戲,一點都不認真,現在仔細想想,厲沉舟從X國回來就不愛逗他了,不對,應該是從紀家出事就不願意逗他了,難不成真是不感興趣了?
性冷淡隻是對做..愛沒興趣,不是對親密接觸沒興趣。
薑承樂喊了他好幾聲,他回過神,又聊了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其實紀眠很沒有安全感,如果他沒有利用價值,那紀家很可能會放棄他,到時候厲沉舟跟他離婚,他好像是恢複了自由身。
但這種好事會發生,壞事也會發生,他查過,自己手上幾張卡都不在自己名下,全是紀家給的,自己動一筆錢,都會被紀家知道,可見紀家為了不讓他背叛,牢牢將“紀眠”抓在手心裡,如果自己沒有利用價值,會不會被凍結賬戶?會不會一點後路都沒有?
在明白這件事以後,他就辦了張卡,有意識地每天轉出去一兩百,悄咪咪轉移財產,在沒有攢到可以讓他跑路的金額前,他還是要乖乖做一枚棋子。
所以他還不想這麼快失業。
如果厲沉舟真的對他不感興趣了,那不就很難辦,畢竟厲沉舟是直接和任務掛鉤的人。
整整一下午,紀眠腦袋裡止不住地想這件事,他鬱悶地托著下巴,小臉被擠著,心裡不斷的過著事情的經過。
亂想是沒有結果的。
既然不清楚,完全可以先試探一下。
紀眠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在這一年來長進不少,他試著安慰
自己,說不定不是對自己不敢興趣,往好了想想,說不定是腎虛呢?
“……”他呸呸兩下。
怎麼能詛咒人呢,這可不是一個學習新思想,爭做新青年的好同誌。
紀眠回想起他前兩次任務都是怎麼完成的。
他是靠著陪厲沉舟下棋,而獲得了……喜歡?然後就順順利利的完成了。
這次他決定故技重施。
懷著忐忑的心情,8點30,他終於等到厲沉舟回家。
裹著一身冷霜,下頜線條冷利,看到紀眠,眸中像是帶了些笑意。
他聲線溫和:“眠眠今天怎麼沒回臥室?”
紀眠最近這一周每天跑步回來太累,都吃完飯早早爬上床,而且,根據作息時間表,他10點就要睡覺。
“今天不太累。”紀眠昧著良心說,眼睫顫了顫,去拿厲沉舟的衣服,小表情一股子欲蓋彌彰的味道。
厲沉舟緩緩地挑了下眉梢。
吃過飯,紀眠等了約莫有一個小時,才端著棋盤上了書房。
深吸一口氣,他敲了敲門。
有些緊張,畢竟太久沒有魅惑,業務都有些生疏了。
見到他進來,厲沉舟並沒驚訝,瞥見他拿著的棋盤,反而輕輕牽唇,聽不出情緒地問:“是準備讓我休息一下嗎?”
紀眠抿著唇點頭,笑了笑:“我都好久沒和你下棋啦。”
厲沉舟撩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看著他,紀眠就把棋拿出來,擺好,然後乖乖道:“休息時間到,來一把緊張又刺激的象棋吧!”
紀眠執紅棋,厲沉舟執黑棋。
兩人你來我往,廝殺的有來有回,紀眠像是想到什麼,隨意道:“伯母說你之前好像不怎麼玩象棋?”
厲沉舟口吻很是平淡:“她許久不和我一起住,自然不知道。”
“哦哦。”紀眠點頭,“也是。”
這一局他想表現的好一些,於是後半局注意力格外集中,最後險勝,是個平局。
厲沉舟一副遊刃有餘地樣子,眯著眼睛誇獎他:“眠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紀眠謙虛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也是開心的。
……嗯,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說可以暫緩一下跑步計劃了?
但厲沉舟卻隻是低頭收拾殘局,並未抬頭,紀眠等的有些著急,摳摳手,試探道:“嗯……明天的跑圈……”
“明天要更冷一些。”厲沉舟語調沉沉,很平靜的,“記得要多穿點。”
“啊……”紀眠噤了聲,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呀,為什麼陪他下棋了還不開心。
難不成真是對自己失去興趣了?沒有世俗的欲望,怎麼感覺越來越爹係了?
紀眠眨巴著眼,心說冷靜冷靜,還是要用排除法嘛,往好了想,說不定真的是厲沉舟……嗯,不行了呢?
厲沉舟說完後,就垂眸認真整理棋盤,頂著灼灼的目光,也依舊淡定,忽的,手指被人握住。
紀眠的手比他的要細很多、白很多,握在一起,襯得格外玲瓏,說是握,不如是拉,他抬眸,紀眠漂亮的小臉上表情極其複雜。
厲沉舟:?
下一秒,就聽紀眠用一種奇怪的語氣憂心忡忡地問:“嗯……你最近有去醫院體檢的一下的計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