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柔軟的觸感像是觸電一般,帶來微微的刺痛和酥麻,紀眠被扣住下巴被迫仰臉,唇瓣輕輕張開,被咬得“唔!”了一聲。

他被咬痛了,細白的手指下意識推著厲沉舟的胸膛,卻被厲沉舟握住手腕死死按在胸口不容反抗。無意識的,他輕輕哼出一聲,下一瞬,本來無力的齒關被輕鬆撬開,舌尖探入,仔細搜尋著他的口腔,幾l乎要將他拆吃入腹的力道,親的他止不住的往後躲。

嗚咽兩聲,他腦中像是被炸出來大片煙花,左側的耳朵在嗡嗡作響,帶來一陣惑人的鼓噪,一隻大手扣住他的後腦,迫使他不斷上前,幾l乎是奉獻一般,獻上自己的唇齒。

身體止不住的戰栗,他反抗似的咬了厲沉舟一下,但厲沉舟絲毫不躲,隻是稍微停頓片刻,便親的更加用力。

不知過了多久,唇瓣像是被人細細的舔舐,帶著溫柔安撫的意味,他整個人都親的腿軟,眼尾通紅,下巴上還有兩處可疑的紅痕,被放開的刹那,他便滑溜溜地往下掉。

厲沉舟一把將人撈了起來,心中燥熱的情緒因為這個吻而稍微平複,但下一瞬,一個巴掌忽然落下。

“啪——”

很小的力氣,幾l乎感覺不到疼痛,但皮肉清脆的響聲卻很是唬人,空氣仿佛驟然凝固,厲沉舟臉上出現了罕見的怔愣,而打巴掌的始作俑者,卻毫不害怕一樣,掙脫出他的手臂,眼眶紅紅,抹了一把自己的唇,口齒不清,很委屈地小聲衝他嚷:“你…你怎麼可以強、強強吻我……!”

他醉得沒有邏輯,又大膽異常,被占了便宜便勇敢的還手,但眼前人的沉默還是讓他從骨頭縫裡生出習慣性的畏懼,往後退了兩步,但依然很犟地抬著下巴,可眼睫濕成綹,嘴巴上還冒出來一滴血珠,看起來可憐的很。

沉默的空隙讓人窒息,忽的,他聽見一聲低笑。

紀眠睜大眼睛,就見厲沉舟唇邊牽著,麵不改色地上前一步,在自己還未反應過來時,就握住自己窄細的手腕,垂下眼,很平靜地問:“手疼不疼?”

好跳躍的話題,紀眠下意識搖搖頭,精巧的喉結滑動,又猶豫地點點頭,厲沉舟背著光,深色難明,但語氣卻很溫和的:“對不起,還生氣嗎?”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足夠安撫人心,紀眠逐漸放鬆了警惕,舌尖舔了舔唇瓣,血珠被舔走,很快又冒出來,他小聲又難過地控訴:“你咬的我好疼……”

厲沉舟伸手將他攬住了,低下頭,幾l乎是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很執拗的問:“知道我是誰嗎?”

紀眠愣了兩三秒,輕輕地吐出:“老公。”

“嗯。”厲沉舟應了一聲,語氣鬆懈下來,更加溫柔,像是哄人一樣,低低啞啞的,“那怎麼辦,你也咬我一口,好不好?”

聲音沉沉,很惑人的,紀眠的臉蛋逐漸紅了,不知是熱的還是凍的,輕輕抬了抬下巴,張開貝齒,試探的,很輕很輕地咬住了厲沉舟的下唇。

隻用了一點點力氣,像是咬了一口果凍,停頓幾l秒,紀眠便鬆開,語氣很認真地含糊道:“以後……以後不可以咬我……”()

腔調很軟,厲沉舟感覺心口處像是被撩起了一把火,滿腔的情感抑製不住的,沒答應,也沒吭聲,瞥見眼前人隱隱發紅的鼻尖,克製地喘息一聲,驀地將人抱了起來,快步回到了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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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放下,紀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厲沉舟堵住了嘴。

隻是親了一下,厲沉舟便稍微離開,聲音低澀沉沉,像是帶了把小勾子:“可以嗎,眠眠,可以親親嗎?”

詢問的過程中,卻還是在不停的啄吻。

紀眠的大腦好像被糊住了,指尖很麻,他茫然地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地點頭,厲沉舟便立刻傾身吻了上來。

這是個很溫柔的吻,像是被溫水泡煮的青蛙,厲沉舟吮著他的下唇,像是要把他的血珠吃掉,滾燙的唇瓣追逐著他的唇,帶著兩人的血腥氣味,紀眠被他親的悶悶出聲,來不及吞咽的涎液自唇角流下,身心仿佛被掌控在這個吻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被放開,但腰卻還是被緊緊扣著,胸口起伏,腦袋裡暈的要命,卻很乖地窩在厲沉舟懷裡。

厲沉舟安撫似的順著他的背往下捋,拉開一點距離,車子發動,很快就到了紀家。

將人抱起來,來到樓上,明明是個絕佳的機會,紀眠卻開始不舒服,很難受地哼哼,在厲沉舟耳邊叨叨:“想、想吐……”

他這次喝了太多,和上次猝不及防地喝醉不同,而是有意為之,厲沉舟把人抱去吐了一通,又捏著下巴強行洗了臉漱了口。

紀眠被折騰的眼皮通紅,鼻尖聳動,閉著眼,很可憐地一抽一抽,厲沉舟稍微思考了一下,像是抱小孩一樣將人拖著屁股抱在懷裡,走來走去地哄了好一會兒,懷中人才安分下來,呼吸逐漸平緩,很眷戀地拿臉蹭了蹭他的下巴。

因為這個細小的舉動,厲沉舟動作一停,心中最柔軟的一塊仿佛被按下了一點,他瞧著紀眠白嫩的側臉,壓在肩頭,軟肉稍微鼓起了一些,顯得天真可愛。

他忽然明白了,年少時想不明白的問題。

也感同身受了,厲成威對楚嵐的感情。

或許人的心臟隻有那麼一小塊地方,一個人先住進去,把心臟撐的很滿,後來的,便再也無法擠進去。

-

紀眠醒來時,醉宿後的痛感在太陽穴附近遊移,一跳一跳的告訴他,昨天他到底喝了多少。

撐起身體的功夫,他低頭一瞅,才發現自己被換了一身衣服,換的是他常穿的那件米白色睡衣。

大腦宕機了一秒,他沒忍住,掀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上半身。

沒有一點痕跡。

是他自己換的,還是厲沉舟換的?

心中忍不住嘀咕,他這次醉宿太嚴重,隱約有點斷片的趨勢,遊魂一樣地飄下床,走到鏡前,鏡中青年麵白如紙,殷紅的下唇,出現了一個上次醉宿後,同樣的傷口。

() 隻不過這個傷口更嚴重,嘴巴像是被狠狠吃過,都有些腫了,紀眠跟觸電似的,猛地回憶起了一些片段。

吻、呼吸、路邊……

麻了。

他是中了什麼詛咒,喝醉後必定和厲沉舟親嘴。

但他現在沒心思考慮這個,厲沉舟親了他,又好像是他親了厲沉舟,但他像是忘記了什麼……

!!!

紀眠猛地回神,連忙拿出手機,垂眸一看——

通知欄顯示出一條消息,在昨天的21點30,他的某寶入賬20萬。

紀眠小心翼翼地數了一遍這些0,確認了,這裡有六位數。

……他好像突然發財了。

記憶隨之而來,是他朝厲沉舟要了錢,厲沉舟隨手打給他。

厲沉舟在之前就給過他一張卡,那張卡限額多少紀眠都不知道,因為他沒怎麼用過,而且終究不是自己的錢,不在自己卡裡,如果自己真的要跑路,肯定不能帶著那張卡。

在此之前,他把紀家卡裡的錢已經轉移了一部分,其實也算夠用,但總是有些不踏實。

如今……

他看著這突然從天而降的20萬。

他好像完全不用害怕跑路以後短時間找不到工作而被餓死了。

當然,他不是一定要跑路的,但天有不測風雲,總是要為自己打算。

嘿嘿。

他有種馬上要為自己贖身的喜悅感。

但開心了沒幾l秒,手機便開始嗡嗡震動。

搓了一把臉,他連忙垂眸看,備注上寫著【爺爺】

心裡咯噔一聲。

紀老爺子平時根本不會主動聯係他,這次卻忽然打了電話過來,好蹊蹺。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紀眠心裡隱隱約約有種大事發生的感覺,心臟砰砰跳,手指輕輕滑動,點擊接通。

他清了清嗓子:“爺爺。”

紀老爺渾厚的聲音從那邊傳來:“紀眠。”

叫得全名。

一種未知的恐懼襲上心頭,叫全名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昨天他和阮言說完,阮言回去告狀了?不可能啊。阮言沒道理這麼做,紀老爺也不會如此縱容他。

咕咚。

紀眠吞咽了一下。

“怎麼了,爺爺。”

紀老爺在那邊沉默了片刻:“你現在在哪?”

“我……”紀眠皺了皺眉,“我現在在家。”

紀老爺說:“你沒在利士?”

“嗯。”紀眠硬著頭皮應了一聲,紀老爺不愧是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老狐狸,壓迫感極強,平時裝作和藹可親時便讓人不適,現在脫下那層皮,更讓人毛骨悚然。

紀老爺那邊像是響起了說話聲,但聽不太清,紀眠捏著手機,手心濡濕一片,心裡像是打鼓一般。

“你明天早晨回來一趟。”紀老爺說,“我有事和你談談。”

有事談談

即使還沒去,心中也有預感,這肯定是一場鴻門宴。

有事不能電話談?非要當麵談?而且還遮遮掩掩,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紀眠內心腹誹,本是要答應,但不知怎麼,可能是手中有了錢,有了退路,就莫名有了底氣,他靜默片刻,衝動地開口:“……我不去。”

話音剛落,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電話那頭也像是沒料到,不發一言。

紀眠心頭猛跳,想要找補,但又下定決心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努力沉聲說:“我有些不舒服,昨天喝了太多酒,可能去不了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跳過,在紀眠差點想要看看手機界麵時,那邊才傳來紀老爺的聲音:“原來是這樣。”

紀眠輕輕“嗯”了一聲,紀老爺便說:“那你好好休息。”

紀眠答應了,隨著一陣忙音,電話被掛斷。

剛才接電話時沒什麼感覺,現在才發現自己後背都有些濕,紀眠捏了捏手指,望著手機,沉下小臉。

不管怎麼說,也不管紀老爺怎麼想,這件事是糊弄過去了。

目光沉沉地落下,紀眠下定了決心。

他想好了。

他不乾了。

他不要當什麼雙麵臥底,他不要再為紀家投遞情報,即使紀家為此斷了他的卡,他也不在乎了。

他不想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誰都阻止不了。

這就是有錢的底氣嗎。

紀眠輕輕呼出一口氣,握了握拳。

不乾了。

他擺爛了。

他要尥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