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區區三塊小蛋糕,夏澈還是能買起的。

可惜……

“沒有了?”麵對空蕩蕩的櫥窗,夏澈忍不住挑起眉梢。

店員抱歉道:“是的,不好意思先生。白桃一直是我們店比較火的口味,原材料下午就賣完了,這會兒馬上要關店,您看抹茶和草莓的可不可以?我讓師傅抓緊做一個。”

夏澈歪歪頭,抬起下巴問旁邊怨氣衝天的某人:“行不行?”

某人心情應該很不好,頭發都沒有平時蓬鬆了,懨懨道:“明天會有嗎?”

夏澈又轉頭問店員:“可以提前預定明天的嗎?”

店員再次感到抱歉:“不好意思,我們明天開始休假一周。”

“……”

夏澈不用看都知道旁邊那人絕望的表情,對店員歎道:“那就麻煩您先做個草莓的吧。”

店員轉身朝後廚走去,裴燎才俯身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開口:“就要白桃。”

“給我說又有什麼用呢?”夏澈憐惜地後仰身子,拉開距離,“我又不能給你憑空變一個。”

裴燎悶悶不樂,雙手插兜不說話了。

答應的事沒做到,夏澈也有點於心不忍,看了會兒,走過去妥協道:“年後再把欠的兩個補上行不行?”

誰知裴燎挑起一邊眼皮:“遲到的深情有什麼用?”

夏澈:“。”

就多餘好心。

等草莓蛋糕做出來,夏澈迅速掃碼付款,一把塞進裴燎手裡,撂下句“愛吃不吃”,轉身就走。

裴燎手忙腳亂拿穩,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走反了,車在另一邊。”

“謝謝,我不瞎。”夏澈縮縮脖子,半張臉都埋進風衣領口,把車鑰匙拋給他,“你先開車回去,我去買年貨。”

之前以為自己一個人,他就沒有準備過年要用的東西,現在家裡多了個大活人,就算不怎麼討喜,也還是得搞點儀式感。

不然大年三十對著冷清的屋子乾對眼也太有病了。

他這麼說,裴燎跟的更緊了:“我也去。”

夏澈早有所料,任由後麵綴個砍不斷的小尾巴。

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這人特彆喜歡華國傳統節日,尤其春節,年年都會跑到外麵放煙花,買一堆亂七八糟的年貨,留學時期上課摸魚,翻牆看國內春晚。

距離年三十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這個點才開始買年貨的,放眼整個京城,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

萬幸聖林彆苑在高級住宅區,附近有24h營業的全球精品代購超市。

貴是貴了點,總好過沒有。

夏澈一進超市,就不客氣地把推車工作交給身後那人。

裴燎抗議:“為什麼我當苦力?”

夏澈輕蔑道:“等會兒結賬你有錢付款嗎?”

裴燎:“。”

“出錢出力你總要選一個。”夏澈

冷笑,“去拿可樂,要可……”()

話音未落,裴燎就把一提無糖可口放進了推車:還有什麼吩咐嗎?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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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這聲老板喊得夏澈身心通暢,眯起眼道:“好好跟著,小裴。”

裴燎眼尾一抽,無聲輕哂。

夏澈買東西主打一個奢靡但實惠,全都是昂貴物裡性價比最高的東西。

一圈逛下來,購物車塞滿了大半,水果海鮮堅果和日用品應有儘有。

剩下的那點空間,兩人打算用零食填滿。

夏澈對甜膩膩的東西不感興趣,交給裴燎隨意發揮,獨自到處晃悠。

逛到烘焙區,忽然就想起裴燎吃不到白桃蛋糕時失落的臉。

……遲到的滿足感確實廉價。

就像小時候想吃雞腿,宋念總說太貴了,隻偶爾給張翼年買,他高中能賺錢後,才給自己買了十二塊一個的雞腿。

然而並沒有想象中好吃。

夏澈揉了揉脖子,認命地在貨架上挑選稀奶油等烘焙材料。

挑完找到超市裡唯一一輛購物推車時,裴燎正努力往車縫隙塞巧克力棒。

夏澈:“。”

你小子是真不客氣啊。

他沒好氣過去踹了人一腳,指著兩大盒曲奇:“你是豬嗎?那麼能吃?”

裴燎爭辯:“這一盒份量很少。”

“我又不吃,再少一盒也足夠你吃了。”夏澈翻了個白眼,把重複的零食一一放回貨架,終於給手裡的烘焙材料騰出地方。

稀奶油和黃油等冷藏品已經被超市服務人員用保溫錫紙封住,裴燎看不出他買了什麼,夏澈也沒有解釋的欲/望,不由分說帶人去結了賬。

回程一小段路,還是小裴當的苦力。

“不管看多少遍,我都無法理解這鎖到底美在何處。”夏澈不忍直視地捂住金獅頭,“房東不是被人騙了,就是有錢燒的。”

裴燎長“哦”一聲,神情自若道:“也沒有特彆醜。”

“那你眼睛該去醫院看看。”鑰匙在夏澈指尖帥氣地轉了一圈,插入金獅子頭嘴裡。

門被推開,裴燎身形微僵。

他不確定地撤回步伐,看了眼門牌號,確認無誤後才小心翼翼踏入玄關。

“我走的一周發生了什麼?”

上次房子裡除了必備家具,空空蕩蕩,完全不適合人類生存。

夏澈才住進來一周,洗碗機掃地機廚具等等就都已經置備完全了?

“你要聽田螺姑娘夢想改造家的童話故事,還是打工社畜下班累死累活收拾東西的現實悲劇?”夏澈沒好氣道,“你點名要的兩間屋子自己收。”

倒不是他心地善良主動收拾公共區域,而是他有強迫症,實在忍不到裴燎回來,隻能自認倒黴,讓某人占了大便宜。

幸好裴燎識趣:“下次我來乾。”

“你現在就可以乾。”夏澈指著剛買回來的東西,“按部就班擺放好,你會的

() 吧?”

裴燎爽快點頭:“嗯。”

都是自己在外麵生活過的成年人(),夏澈不疑有他?(),轉身朝自己房間走:“我打個電話,沒事兒彆喊我。”

臥室門合上,手機的通訊立即被對麵接通,祝億鵬不滿的抱怨傳出。

“你剛剛怎麼不接我電話!”

“才回到家。”夏澈開了免提,一邊換衣服一邊跟他說話,“怎麼了?有什麼急事?”

“哪兒有什麼急事啊。”祝億鵬說,“明天年三十,要不要出來吃飯?”

自從來到京城,祝億鵬已經邀請他三次了。

夏澈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好,無奈道:“你不跟家裡人過年啊。”

“他們去海島玩,我過年要加班,留守在京城嘍。”祝億鵬歎氣,“還有幾個倒黴蛋也在京城,我們晚上去喝酒,你來不來?”

那些倒黴蛋都是曾經交情不深的權貴或富家子弟,考慮到正需要發展的新人脈,夏澈遲疑不到一秒便應下:“來。”

“太好了!”祝億鵬哭訴,“可算是請到你了!那這樣,我們下午五點見,順便吃個年夜飯……”

“彆,我吃了晚飯再去,趕夜場。”夏澈連忙打斷。

祝億鵬納悶:“你一個人吃什麼飯?”

“不是一個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夏澈半真半假解釋,“家裡有個離家出走的叛逆熊孩子。”

“哎喲,又是你耳根子軟接下的爛差事吧?”祝億鵬受不了道,“多大的熊孩子?”

“芳齡28。”夏澈說完,不給他爆鳴的機會,利落掛斷電話。

祝億鵬打不通電話,隻能在微信上發瘋。

【朋鳥:澈啊你怎麼能讓陌生人隨便進家門?你知道人家抱著什麼心思進去的嗎?你那麼多的心眼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人家要是劫財又劫色怎麼辦!是男的吧?媽的,萬一是對你圖謀不軌的gay怎麼辦啊!!】

夏澈看到最後一句,額角跳了跳。

胡亂猜一通,還真叫這人猜中半句真相。

但裴燎跟他什麼關係?

全世界男人死光了,他們也不會選擇彼此。

夏澈隨手寬慰完祝億鵬,洗漱上了床。

明天還要早起陪小學生貼春聯,今天早點休息為好。

他閉上眼,不太想承認,早早睡覺有逃避的因素在裡麵。

隻為能晚點跟裴燎在同一屋簷下見麵。

外麵那人收拾東西的動靜並不大,但這屋子裡隔音太差,偶爾路過的腳步聲還是會隱約出現在耳邊。

因為小時候沒擁有過屬於自己的空間,也沒有多休息的機會,夏澈早早練就了“不管四周多吵鬨都能迅速入睡”的能力。

今夜卻難得失眠,閉眼躺在床上,無可避免想到兩人第一次同處一室的不歡而散。

七年前人在申城,他正處在對周奕歌情竇初開的時段,自然情不自禁多關注對方。

然後就發

() 現姓裴的和周奕歌走得特彆近,關係特彆好。

彼時裴燎剛到申城,據說是跟家裡鬨翻,獨自出來打拚,兩人很巧的在同一家投行實習。

有次部門聚餐遇到周奕歌,周奕歌發現他們認識後很驚訝,互相介紹了一番,夏澈才明白,這倆人是從小就相熟相知的竹馬竹馬。

周家算不上富貴家庭,七年前還忽然破產走向了衰敗。

但周奕歌背後不是周家,他從小被寄養在梁家,身份和渡盛掛邊,接觸的也是豪門世家子弟,和裴家獨子來往多屬實正常。

三人私下相處時間逐漸增多,有次聚餐周奕歌喝醉,在車上迷迷糊糊枕到了夏澈肩膀上,夏澈舍不得把人叫醒,僵著身體一動不動,心甘情願當了一路靠枕。

負責開車的裴燎全程沒說話。

後來某日跟他去山裡實地考勤,兩人隻能訂到一間空房,夏澈正想問裴燎吃不吃宵夜,就聽對方忽然開口:“你喜歡他?”

夏澈短暫愣了下,意識到“他”代指誰,難得擰起眉。

他對周奕歌的態度相當正常,正常到無人發現那點微妙的心思,麵前這人一語道破,實在讓他感到很意外。

對不熟悉的人暴露性向和暗戀對象是件很危險的事,何況兩人互看不順延,工作還有往來,對方很有可能以此做文章,傷害他或者他喜歡的人。

裴燎問詢語氣委實稱不上和善,隱含著戾氣。

夏澈很謹慎,故作幽默道:“怎麼那麼想?敏感成這樣,你喜歡男生啊?”

誰知麵前的人當真點頭,坦率道:“嗯。”

一切試探在直球麵前都沒有用處,夏澈噎了又噎,腦子忽然閃過不可思議的猜想:“……你也喜歡周奕歌?”

“也”字出來,他的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

夏澈清楚地看到,裴燎眼中掠過一抹煩悶和陰鬱,壓抑著什麼似的開口:“你知道他是我爸從小給我選定的聯姻對象嗎?”

聞言,夏澈臉色也變得難看:“那種沒有感情基礎,純粹為了利益的聯姻?”

他倒不是歧視聯姻,這種情況在豪門世家之間發生多了,換做是他可能也會為了利益接受。

但之前周奕歌說過,想找喜歡的人共度一生。

裴燎說的仿佛周奕歌是個可以隨便安置的附屬品,言語之間完全沒有尊重對方的意見,讓夏澈很不滿。

兩人無聲對峙半天,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

最後裴燎氣到脫口而出:“他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這句話一點都不理智,個人感情色彩濃重,夏澈瞬間了然:哦,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他無意和情敵爭執,轉身就走,爬了半宿山路,才找到戶人家付錢暫住。

都是單箭頭,各走各路,各憑本事唄。

那天以後,夏澈刪掉了裴燎的好友,兩人不和的關係徹底被抬到明麵上,成為眾所周知的對家。

誰能猜到,七年後,他們竟然能和

諧地生活在一間房子裡?

夏澈翻來覆去都沒有睡意,剛想睜眼坐起來看書,門忽然被輕輕敲了一下。

裴燎試探地低聲喚道:“夏澈?()”

夏澈睫毛微顫,沒回應。

敲門聲沒再響起。

過了會兒,才聽到裴燎用更小的聲音說:晚安。▌()_[(()”

“……”

夏澈竟然因為這聲晚安產生了倦怠的困意。

今年的年三十陰雨連綿。

雨從半夜開始下,夾雜著不起眼的雪粒打在街道上,清晨睜眼,能看到不少泥濘坑窪。

夏澈被鬨鐘吵醒,裹著被子靠在床頭,心裡暗罵隔壁某人。

真是腦子壞掉了才會在這種天氣早起貼春聯。

他麵色陰沉地望著落地窗外。

好煩,不然一巴掌把裴燎扇暈睡回籠覺吧?

當然這隻能想想,他沒有出爾反爾的壞習慣。

北方暖氣足,是南方裝地暖也比不了的舒適,冬天起床不至於太受罪。

夏澈默數十聲,等起床氣消了,一鼓作氣掀起被子披上薄外衫,洗漱完畢後拉開門——

“我操!!”國粹脫口而出,夏澈差點嚇昏,扶著門怒道,“你蹲在這裡乾什麼?!”

門口赫然是抱膝蓋而蹲的裴燎。

這人一身清爽的純黑棉睡衣,雙手托著下巴仰視他:“等你起床,履行諾言。”

夏澈驚魂未定,看他的眼神像看弱智:“你不會敲門嗎?”

裴燎:“怕你沒睡醒揍我。”

夏澈閉眼咬唇,忍住罵人的衝動。

再睜眼,裴燎歪歪頭,微卷的棕褐色頭發因為剛起床胡亂翹著,沒有站起來的打算。

……邪門了。

竟然有點可憐。

夏澈火氣漸消:“還不站起來?給我拜年呢?事先說明,沒有紅包。”

裴燎沉默片刻:“腿麻了。”

“。”

你小子蹲了多久啊!

夏澈實在沒忍住,指節抵住嘴角笑了好半天,長腿從旁邊跨出門,順便心情愉悅地伸手在他頭發上抓了一把。

裴燎懵了:“你占我便宜?”

“手感不錯。”夏澈答非所問,彎著眼睛走到餐廳吧台,“吃早飯了嗎?”

裴燎腿終於緩過勁兒,慢吞吞走到吧台對麵對下:“還沒有。你吃什麼?我去買。”

“年三十買早餐?方圓十裡你能找到一家算我輸。”金融圈本來攤位就少,等買到飯,已經離餓死不遠了,夏澈打開櫥櫃,“東方胃還是西方胃?”

裴燎支著腦袋看他:“有我的份?那我要吃熱的。”

夏澈點點頭:“去把我書房桌子上紙筆墨的包裝拆開,研好墨,十五分鐘後吃飯,然後貼春聯。”

裴燎做起事安靜又認真,手腳利落不討嫌,跟夏澈難得相處了一段稱得上靜謐的時段。

兩人吃完飯,齊齊圍

() 坐在書桌旁,夏澈許久沒動筆,隨手抓來張白紙練手感,試了幾筆又放下,慢條斯理開始挽袖子。

他今天穿了件新中式風純白外套,袖子有些長,往上卷一圈,就會露出裡麵暗紅色刺繡內襯,顯得手腕皮膚更白更醒目。

裴燎原本在搜對聯的內容,無意間瞥到他腕骨,視線再沒挪回去。

直到手機自動熄滅,才清咳兩聲:“頭發,要紮起來嗎?”

夏澈頭發長,幾乎及腰,微微俯身下去,可能會掉下來幾縷碰到桌麵,沾染墨水。

他抬手將碎發隨意挽至而後,想都不想,揮筆寫下第一個字:“旁邊立櫃抽屜裡,拿個發圈。”

裴燎依言照做,本想問拿什麼樣的,看到抽屜頓時啞聲。

一盒發圈,全是最簡易的黑色款。

他拆了隻新的,靜默片刻,沒有主動交給對方,而是悄然走到夏澈身後,問:“我能不能紮。”

夏澈差點一筆寫劈叉,詫異回頭:“我的頭發?”

裴燎認真點頭。

“想得美,好奇去找彆人。”夏澈一把搶過發圈,三兩下紮了個低馬尾,隻當他腦抽起的新鮮勁。

裴燎卷翹的睫毛耷拉下去,掩蓋住淡淡的失落:“怎麼不紮高馬尾?前幾天……”

意識到差點說漏,他咬住舌尖愣是拐了個彎:“前幾年不都紮高馬尾嗎?”

“高馬尾低頭,頭發還是會垂下去。”夏澈感到背後的暖意,不自在道,“離我遠點,影響發揮。”

裴燎挪動一步:“哦。”

夏澈瞪他:“礙事,去對麵杵著。”

裴燎卻不動了:“寫不好怪條件差?”

夏澈:“?”

夏澈登時就怒了:“你就站這兒,睜大你瞎了的鈦合金眼好好看。”

他寫書法那麼多年,這家夥是第一個質疑他寫不好的門外漢!

孤兒院院長的兒子經常在院長辦公室練書法,夏澈執勤打掃辦公室的時候,會小心翼翼在後麵偷瞄,等晚上沒事,就用樹枝在地上練習筆觸走勢。

這並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他不小心聽到過院長和他兒子說:“你要好好學習技能,長大後不管怎麼樣,都能靠這些賺錢養活自己。”

院長兒子聽沒聽進去不知道,反正夏澈聽進去了。

小孩子不懂大道理,隻知道可以養活自己。對於活著長大都是奢求的孤兒來說,這個理由足夠了。

後來被收養,條件變得好些,他要麼用字帖,要麼對照書本一筆一劃學,慢慢養成了習慣,成年後花錢上過幾次書法班,不管硬筆還是毛筆,都寫得極其漂亮,還跟著幾位藝術家學了水墨畫。

跟專業的比不得,但已經是業餘裡個中翹楚,以前在紋身店兼職,經常有客人請他設計字畫組合的圖案。

細節瑣事,裴燎無從得知,隻知道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並不清楚精到什麼程度,以及前因後果。

“寫書法的是不是有偏好

?”他一瞬不瞬盯著對聯,“我爺爺生前喜歡用……忘記了,反正是款很貴的宣紙。”

“嗯。”夏澈行雲流水般寫完上聯,抽空回了他一句,“不過我的偏好比較特殊,不喜歡用紙。”

裴燎抬起眉骨:“那用什麼?”

公園大爺大媽蘸水在地上寫之類的?

“好奇嗎?“夏澈輕笑一聲,最後一“丿”甩出去,優雅置筆,“好奇也不告訴你。”

剛要豎起耳朵的裴燎:“……”

他想追問,夏澈先一步岔開話題,骨節分明的手指向他身後指去:“雙麵膠,第二層置物架。”

裴燎隻好先去拿東西。

置物架是頂天花板的高架,饒是裴燎一米九二,也必須高抬胳膊才能拿到。

衣袖隨著動作滑落,露出肌肉分明的手臂,衣擺也往上提,展現小片線條完美的腰腹。

夏澈坐進椅子裡,從旁邊拿出一副金絲邊眼鏡戴上,目不轉睛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