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2 / 2)

結果腿還沒落地,腰就被人握住,卡在腰窩的拇指讓腰椎讓他被迫坐回原處,動彈不得。

……狗東西。

知道你爸媽還在外麵嗎?

夏澈有點想罵人,卻被裴燎握住後頸下壓,不得已環住這人脖子,頭埋在他脖頸間。

他悶著一肚子火,報複性地張口咬了下去。

裴燎吃痛,也不躲,還側了側頭,方便他咬得更舒服。

克製守己虛扶的手已經變成了抓握,用力得仿佛要把懷裡人揉進骨血。

“啪()”的一聲,找東西找到筋疲力竭的裴博瞻把手撐在衣櫃門上,扶腰喘氣。

這家夥裝修整得跟迷宮似的,簡直有毛病。④()_[(()”

說著,無聊地敲敲衣櫃門:“會不會被那小子藏進衣櫃裡了啊……”

夏澈心裡一慌,緊張得有些發抖。

裴燎拍著他後背,無聲安撫。

有驚無險的,卓女士說:“空地找可以,私密的衣櫃,兒子沒讓,你不能隨便翻。”

裴博瞻歎道:“好吧好吧,我們再去一樓找找,還找不到就回家。哎,你彆說,他這衣櫃質量挺好的,門關的嚴實,我剛剛敲得那麼用力,櫃體和門都不帶動的。”

卓女士敷衍道:“聯係方式,回頭讓Levi發你,櫃子設計師。”

裴博瞻笑道:“那再好不過。說真的,那麼大櫃子,裡麵塞倆人咱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裴燎/夏澈:“……”

腳步聲再次遠離,聽方位,大概是樓梯。

夏澈猛鬆一口氣,後知後覺鬆口,發現自己都快把人咬出血了。

他心虛地摸了摸齒印,小聲問:“疼嗎?”

裴燎搖搖頭,從亂成一團的衣服裡摸出手機,調出大門監控。

那兩人走了。

夏澈來不及鬆懈,整個人猝不及防被托住,長腿隻能卡在裴燎兩側,動彈不得。

“嘶!你乾什麼?”

“你說呢?”裴燎聲音喑啞得不像話,一隻手靈活地快速開鎖,另一隻手抱著他,跌跌撞撞摔了出去。

好在裴燎臂力好,在夏澈和地麵親密接觸前稍微用了力氣,把人扔到床上。

夏澈胳膊後撐著床麵坐起來,嘴唇差點撞上傾身而來的裴燎。

他下意識後退:“裴燎?”

裴燎狀態很不對勁,不像單純的想要,更像被困住許久的野獸終於得到釋放,看到獵物時嗜血的瘋狂。

可以說,幾乎沒有理智,凶到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把人撕碎。

但裴燎跪在床上,盯著夏澈看了許久,最終隻是低下頭,半分沒越界,死死抓著他身側的床單,啞聲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乍一聽,還有點發抖。

夏澈不太理解這個時候的問題。

他不喜歡自下而上的仰望,乾脆抓著裴燎脖子翻身,讓人靠在床頭和自己平視。

“我覺得這事兒有必要說開。”夏澈盤腿而坐,斟酌著措辭,“我承認我對你有點興趣——不是那種色/欲熏心天天yy的性趣哈,單純的欣賞。你應該也一樣吧?不然不可能……嗯,你懂的,我就不說了。

() ”

有反應的地方還沒消,不說都知道。

裴燎愣怔後,垂著眸子,看起來比剛才冷靜了不少:“……繼續。”

夏澈:“。”

怎麼還要繼續啊?說到這個份上還不懂嗎?

他清了清嗓子:“大家都是正常人,有這種想法可以理解……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進一步發展一下?解決一下這種需求?當然,你要介意當我沒說,我希望這種事不會影響咱倆的關係。你懂吧,就是,不管怎麼樣,以後疏遠不聯係我也能接受,但起碼不能因為這種事情鬨掰,好不好?”

裴燎低著頭,遲遲沒說話。

甚至剛才很有想法的地方都偃旗息鼓了。

這個樣子,夏澈莫名地忐忑,根本拿不準他在想什麼,隻能小心翼翼試探。

“你是不是擔心不好收場?放心,如果你有了試圖持續發展感情關係的對象,我們可以立即結束,你有隨時終止的權利,和你永久保持互不打擾的關係……”

“夏澈。”裴燎終於開口,嗓子仿佛被枯枝劃過,“你要跟我做炮/友?然後等關係結束後,老死不相往來?”

“這麼直白?”夏澈被最後幾個字紮了一下,呼吸不太順暢,“沒有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你要是不介意,我們也可以一直是朋友。”

裴燎忽然笑了起來。

他抬起頭,震得夏澈愣在原地。

臥室沒開燈,月亮也被雨水和烏雲遮蓋,唯一的光亮隻有落地窗外闌珊路燈。

雷點閃過的刹那,夏澈看清了裴燎的表情——

像暴風驟雨間融不化的鹽粒,順著皸裂的蛛網斷斷續續掙紮,最後平靜地溺死在水窪裡。

那一刻,心臟像被繩子擰成了無數股,疼得說不出話。

“原來我在你眼裡,是可以隨便丟開的嗎?”裴燎嘴角掛著笑,卻瞧不見左側那個淺淺的梨渦,每個字都說得極為遲緩,“為什麼對彆人那麼好,對我一點都不在意?”

不,不是不在意,要是不在意,一開始就不會試圖好好交談。

夏澈人生難得這麼無措,雙膝跪在他腿間,不知道手往哪裡放。

“裴燎……”

“你不相信我。”

裴燎大概是極力忍耐了,可惜還是沒忍住,碩大的淚珠斷了線一般往下砸,落在夏澈茫然的掌心。

殘月當空,滴落的聲音比外麵雨點碎裂還要響。

眼淚在掌心灼出了一片燙傷,夏澈胸口堵著口氣,怎麼都喘不上來,隻要一用力,五臟六腑就疼得快要裂開。

他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裴燎脊背不再挺直,頹然地靠在床頭,素來溫暖的手冰涼無比,顫抖著去擦夏澈掌心的眼淚。

但是越擦越多。

他索性彆開頭,不讓那隻手再被弄臟。

“我不知道該怎麼讓你相信了。”

“我以為你知道,我以為這幾天……”裴燎以前哭得再凶,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炮/友就算了,你怎麼能,說出,以後再也不來往?”

“夏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裴燎曾以為,隻要夏澈開心,自己怎麼樣都可以。

事實證明,他高估了自己的肚量,他根本無法接受夏澈從身邊離開。

這是大部分暗戀者最悲哀的地方,給予一切不求回報,又癡心妄想地堅守底線。

走到懸崖邊緣之前都心存僥幸,以為自己會是那個例外。

結果呢?

誰也不能免俗。

前段時間偷到的糖終於結下罪果,侵蝕著每一厘神經,心臟絞痛直不起腰,裴燎想弓起身,臉頰卻被人雙手捧住輕輕抬了起來,動作小心得像對待珍寶。

“對不起。”夏澈俯下身,吻走鹹苦的淚,澀然道,“對不起……”

“裴燎,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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