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燎快氣笑了:“還沒死心呢?”
“你先se誘我的吧?好意思說我?”夏澈懶洋洋抬眼,“讓我畫一下怎麼了?又不會少塊肉。”
裴燎麵無表情:“你以前怎麼能裝得那麼像人?”
“很混賬嗎?”夏澈不以為意,“我還可以更混賬。”
裴燎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夏澈說:“你讓我當1上一下怎麼了?又不會懷孕。”
裴燎:“…………”
OK。
Fine。
Youwin。
他自暴自棄道:“你是真的很想畫,對吧?”
哦?
有戲?
夏澈眼睛肉眼可見地亮起來:“嗯嗯嗯!”
裴燎認命道:“隻許畫上半身。”
“這麼苛刻?”夏澈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至少到胯骨,好不好?”
“不好。”裴燎捏住他臉頰,“夏澈,適可而止啊。”
適可而止是人類發明最有道德的詞。
然而夏澈並不打算遵守道德。
他選擇用緩兵之計:“好吧,那等回去畫。”
這幾天遲早說服你。
裴燎天真地鬆了口氣:“嗯。”
不是不能當,就是怕這人真撩撥起火,又做不到最後,自己會炸掉。
這幾天得想個辦法,說服夏澈不要執著於當1。
兩人肚子裡各懷鬼胎,開始收拾行李。
裴燎推著夏澈的行李在客房和主臥之間猶豫半秒,果斷選擇後者。
夏澈看在眼裡,哼笑一聲。
德行。
倒是繼續裝矜持啊?
不過說真的,他們好像從未一起好好睡過覺,不管是同房,還是同屋。
同居的時候井水不犯河水,前幾天住酒店的時候還因為較勁兒在房間裡加床……為數不多的幾次相依而眠,都還出現了或大或小的意外。
他無端開始期待今晚了。
時間不等人,兩人收拾完,很快就各乾各事,分道揚鑣。
夏澈跟負責人許久未見,中午多喝了兩杯,飯沒來及吃幾口,下午胃有點燒。
幸好這邊熟人多,廖楠等人
知道他的老毛病,開會的時候及時遞來胃藥。
等晚上再問要不要聚餐,幾個老總帶頭婉拒。
有的要回家看孩子,有的要回去陪父母,甚至廖楠也說要回去陪女朋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交的。
廖楠走前不放心夏澈,便陪他在公司留到最後:“澈哥,要不要我送你?”
夏澈手揉著胃部,單手敲打筆記本:“沒關係,我處理完這份文件,等會兒打車就走了,又不是不認路。你快去約會吧,可彆讓女朋友等。”
公司已經沒有夏總的辦公室了,會議室很大,舒服,也很冷清。
廖楠糾結不定:“我還是送你……”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夏澈看到來電顯示,唇角勾起淺淡的弧度。
廖楠瞬間瞪大眼睛,像見了稀罕事。
這……什麼時候見夏總對手機笑得那麼溫柔過?
哦,好像有過,以前對某個傻乎乎的小男生也挺溫柔。
但仔細一看,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跟那個小男生相處的時候,夏總不管多累都會擺出一副可靠溫柔的體貼模樣,甚至接電話都會拿出最好的狀態。
而現在……
“嗯,累死了。”夏澈抱怨道,“我餓瘋了,你點一下外賣,我回去要先吃飯。”
廖楠滿臉空白。
他甚至沒注意到,夏澈掛斷電話後就開始收拾東西,全然不顧還剩一點的文件。
“在發什麼呆?”夏澈伸手在他麵前晃晃,“走吧,你跟女朋友吃飯的餐廳在哪兒?我們送你過去,這會兒不好打車。”
“嗯?”廖楠恍惚,“不不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現在是下班時間,送一下我師弟怎麼了?”夏澈笑道,“走吧,我跟司機說一下。”
廖楠還沒反應過“司機”這倆字的含義,下一秒,就在公司門口見到了前上司的死對頭。
“……裴總好。”他表情活像見了鬼。
裴燎頷首算打過招呼,替夏澈打開副駕駛門,言簡意賅道:“地址。”
廖楠行屍走肉般遞上手機,坐進夏澈給他開的後車座門時,還隱約感覺到了兩束想殺人的目光。
等車子發動,裴燎說:“壽司還熱,保溫杯裡有茶,你先墊墊肚子。”
廖楠這回有自知之明了,沒吭聲,默默看著他師兄翻出壽司,小口小口吃著。
夏澈從儲物箱拿了瓶飲料遞給廖楠:“你開會都沒來及喝水,喏,潤潤嗓子。”
“謝謝澈哥。”廖楠謹慎地接過,試探開口,“澈哥,裴總,你們現在還一起工作嗎?這回都來這邊出差?”
是工作吧?
一定是因為工作才一起回申城的吧?
“不一起了,但是偶爾會有合作。”夏澈答得坦然,“這回是我出差,他比較閒。”
裴燎沒好氣道:“我是陪誰?”
夏澈敷衍:“行行
行,你忙,你最忙了。”
裴燎冷哼:“夏總,接你下班的工錢記得發。”
夏澈:“回家後買個小蛋糕?”
裴燎:“要白桃的。”
廖楠:“……”
裴燎車技很好,餐廳不算遠,開車十分鐘就到。
等到G63的尾燈消失在視野裡,廖楠還有點恍惚。
我操!
一定是早上起猛了,不然怎麼能看到裴總接夏總下班?
他渾渾噩噩打開十分鐘前就震動不停的手機。
現任上司發了二十多條消息。
【薑總:我操!】
【薑總:小廖,我剛剛是不是看到你和夏總,還有裴總在一起?!】
【薑總:夏總和裴總?!】
【薑總:他倆什麼情況?!】
廖楠:“……”
他這位現任上司,從兩年前開始,就對夏澈和裴燎之間的愛恨情仇分外感興趣,可以說是全公司吃瓜前線第一人。
年初夏澈和裴燎相繼離職,群裡漸漸不再八卦他們的消息,隻有這位薑總,鍥而不舍地跟他分享遠程吃到的京城瓜。
廖楠有次實在沒忍住,好奇道:“您到底為什麼對他們那麼執著?”
薑總的回複是:“哦,跟我朋友打賭了,我說他倆的關係要麼上庭要麼上床,我朋友不信,跟我賭了兩百萬。”
所以不管夏澈和裴燎關係是好是壞,都是薑總期望看到的,隻要能發展到極端,哪一種都可以。
廖楠徹底服了。
有錢人的賭約,他不懂。
此刻薑總還在幻想那兩百萬。
【薑總:我賭一年的工資,絕對是搞上了!】
胡扯!沒人比他更懂那兩位的關係!
要不是對上司不好罵,廖楠真想怒吼:
放他媽的屁!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與此同時。
他們口中的當事人正在家吵架。
裴燎非要嘗試白天學到的新發型紮法,夏澈忙於處理文件,就由著他去。
本來歲月靜好,風恬浪靜,裴燎偶爾揩個油,夏澈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了。
誰知道一個不留神,頭發就發卡皮筋死死纏在一起,怎麼都拽不開。
裴燎急得額角冒冷汗:“彆動、彆動、馬上就好,就快了。”
為方便操作,夏澈枕在他腿上,忍了一肚子國粹:“我就知道不該信你。”
裴燎理虧,弱弱道:“對不起。”
夏澈閉上眼:“真覺得對不起我?”
“嗯。”裴燎點頭,“下次一定更小心點。”
“道歉有用要警察乾什麼?”夏澈冷聲,“除非你脫了衣服給我畫。”
頓了頓,又補充:“脫完。”
裴燎:“……”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這人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正猶豫著,夏澈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拍拍裴燎的腰:“給我拿一下。”
裴燎一手握著他頭發,一手拿起電話,看到屏幕備注,厭惡地蹙起眉。
夏澈瞬間猜到來電人:“張翼年?”
“嗯。”裴燎點下接通,沒放到他耳邊,直接開啟免提。
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監督夏澈不受窩囊氣,操作合情合理,不算越界。
夏澈沒反對,喊了聲“哥”。
張翼年語氣焦灼:“阿澈!你有沒有空?能不能回申城一趟?”
夏澈察覺到不對勁:“怎麼了?”
張翼年帶著哭腔道:“咱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