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2 / 2)

“不、不是,你等下,你彆做這種事……”

“隻許你做?”夏澈吃了一口就略感不適地吐出來,舌尖頂了頂酸澀的腮幫,不忘懟某人,“彆太雙標。”

裴燎急著托起他臉:“不一樣的,你不該做這些委屈的事。”

花招可以是他取悅夏澈的手段,夏澈隻要享受就好,沒必要還回來。

那一幕他壓根就沒敢想過。

夏澈:“不喜歡?”

裴燎咬牙:“喜歡,但是……”

夏澈歎了口氣,放下雙腿踩在地麵上,坐姿瀟灑:“寶貝,你跪一下。”

裴燎就跪在了他膝蓋之間。

夏澈按住他後腦勺向自己湊近,言簡意賅道:“張嘴,多吃點。”

裴燎這才發現綢緞之下什麼都沒穿。

口腔是一個水分充足且溫暖的空間,黏膜柔軟而富有彈性,覆蓋在口腔壁上,對外界刺激,具有豐富的觸覺感受。閉上嘴巴時,舌頭與上下顎以及兩側頰部緊密貼合,形成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深處集中能感受到口腔內的每一處細節,包括牙齒質地、舌麵凹凸紋理以及口腔黏膜的細膩感,甚至喉嚨收縮頻率。

夏澈沒讓裴燎跪太久,全部吃掉還是太勉強了,撐得難受,他舍不得。

裴燎歪頭枕在他腿上,眼睛蒙上一層霧:“不繼續了?”

“不急。”夏澈垂眸,“覺得難受嗎?”

裴燎搖頭。

夏澈問:“委屈嗎?”

裴燎還是搖頭。

夏澈又問:“為什麼?”

裴燎回答:“喜歡你。”

夏澈便敲敲他眉心:“那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覺得委屈?”

裴燎答不上來了。

“我是愛得有點晚,但又不是不夠多,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委屈自己?”夏澈揚起眼尾,散漫道,“老實說,你剛剛表情很好看,我

() 挺喜歡的。”

“這種事圖的就是個生理心理都滿足,委曲求全沒意思,不用在這上麵上小心翼翼,喜歡什麼做什麼就好。”他說,“再給你個機會,想要就自己站起來拿,不想要的話,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裴燎定定看了他會兒,猛地起身,單手掐住他下頜抬了起來。

大多數一晚上刷兩次牙的人都很饞,管不住嘴,總喜歡睡前吃點東西。

夏澈以前從未有過這種經曆,今天倒是第一次。

但他沒有其他饞嘴人的後悔,清爽洗漱完畢,把浴室留給裴燎再洗個澡。

這人出了一身汗,不洗不行。

夏澈掌心按著酸痛到快脫臼的下顎,在臥室翻找一圈沒發現丟失的發圈,隻好去外麵找。

他睡覺的時候喜歡紮低馬尾,這樣早起頭發不會太難打理。

可之前買的一堆發圈不知道被裴燎放在哪裡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一陣翻箱倒櫃後隻找到了白天寧述友情提供的東西。

他猶豫片刻拿上了,回臥室之前,無意走到了之前來過一次的房間——

那些防塵布還安靜罩著,沒有打開過。

前幾天他太忙,一度忘記這回事,現在空下來了,被忽略的好奇心才重新顯現。

他這回沒再猶豫,走進去,掀開了布滿月光的防塵罩。

“……”

白霜掉落在地上,刺進夏澈曈孔。

從第一個櫃架開始,封存著所有該被時代淘汰的東西。

殘缺的鋼琴鍵;纏著線頭的校服扣子;一截臟兮兮的鉛筆筆頭;叫不出名字的樹葉品種;照片牆上密密麻麻掛著幾百張照片,無一例外全是巴掌大小,似乎再大一點就會敗露……

甚至還有一張使用過的草莓愛心創口貼,沾著一滴血跡,靜靜躺在水晶托盤上。

夏澈記得這張創口貼。

他高二那年打籃球不小心被同學的戒指裝飾刺破手腕,一個跟他表過白的女孩子遞上了這張創口貼,他不好拒絕,正巧也需要,便鄭重其事地接過道謝,第二天請對方吃了頓上檔次的午餐,再次道謝後,委婉拒絕了對方的心意。

他當時貼上後就繼續打籃球,結束後發現手腕上的創口貼不見了,想來是不小心被人擦掉的,根本沒多在意,隻能在心底跟那位女生說句不好意思。

夏澈怎麼都沒想到,會在許多年後再次見到這個東西。

這間屋子,是一個偌大的周邊儲藏室,放的全是和夏澈有關的東西。

這些“周邊”被很好地儲存下來,或大或小整齊排列,詭異又變態,其中滋生了怎樣陰暗的情愫,不得而知。

而夏澈在看到這些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害怕,是心疼。

這間屋子大概藏著裴燎骨子裡的偏執和瘋狂,那到底是怎樣的毅力,才能讓那人違背本性,隻是站在他身後,默默看了十幾年呢?

他魂不守舍地癱坐在身後暗紅色沙發椅中,白皙的五指死死嵌進絲絨

麵料。

裴燎洗完澡找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心臟驟然加速:“我……”

“你要解釋?還是要道歉?”

屋裡沒開燈,夏澈轉過頭,眼球布滿了紅血絲。

裴燎快步走上前,溫熱掌心無措地覆蓋在他眼上。

夏澈說:“你知道的,這兩個我都不想聽。”

裴燎張了張口,半晌,低聲道:“我很愛你。”

夏澈點點頭,摘掉眼上的手,直視進那雙灰綠色曈孔:“你經常來這間屋子嗎?”

裴燎端著俯視的模樣,卻是仰視的姿態:“是,在家的時候,一周有至少兩天會睡在這裡。”

夏澈眼尾暈上一抹昳麗的紅:“隻是睡覺?”

裴燎:“……”

夏澈:“沒有躺在這裡,想著我解決見不得人的需求?”

裴燎脖子上暴起青筋:“……有。”

夏澈笑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

“東西早就有在收,”裴燎低垂下眸子,坦白罪行,“冒犯你是在三年前,我們回國工作後,這間屋子才裝修完畢。”

夏澈挑了下眉,顯然不是很相信。

“真的。”裴燎聲音很低,“在此之前我不敢想,解決正常生理訴求的時候會故意把自己弄得很疼,不去分心想你的臉。”

“但是我承認,發現喜歡你的第一天,我就想要你。”

“……”

話說得還是不夠直白,哪裡是“要”?換成“操”還差不多。

夏澈緩緩吐出口氣,把掌心攥著的盒子和瓶子遞過去,下發了世界上最寬容的赦令。

“那就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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