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鵬的診所裡,楚究走了,鬱南還站在原地舉著支票。
張鵬連忙過來安慰他:“鬱南,彆難過,不舉了不舉了。”
鬱南嘴角抽了抽:“我手有點抽筋,你幫我揉一下。”
“哦哦,好。”
張鵬連忙揉了揉他的手,鬱南才皺了下眉,鬆了鬆筋骨。
鬱南:“怎麼說話呢,什麼不舉不舉的,誰不舉了。”
張鵬:“是是是,你舉。”
鬱南苦著一張臉繼續演:“我隻是難過到抽筋了。”
張鵬:“這我可不信你,我給你做過孕前檢查,你缺鈣,現在懷孕,更缺。”
缺鈣?這是什麼身子骨,得練練了。
鬱南揉了下胳膊,“這缺鈣和難過也不衝突啊。”
張鵬:“……說不過你。”
鬱南拿著支票坐了回去,張鵬看了眼門外,問了嘴小護士,“人確定走了?”
小護士往門外一看:“走了,賓利車不在了。”
張鵬狠狠鬆了口氣,開始罵人:“氣死我了,他這人怎麼這樣,怎麼能用金錢考驗我們的友情,搞殺人誅心挑撥離間這一套,衣冠楚楚的,心真黑,鬱南你說是不是。”
鬱南靠在椅子上不說話。
張鵬:“鬱南你彆擔心,我張鵬不是那種出賣兄弟的人。”
張鵬義憤填膺,鬱南則一語不發。
張鵬走到營業執照前麵看了看,還用手擦了下上麵的灰塵,默默歎了口氣。
楚究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在商界穩住了腳跟,有屬於自己的地位和圈子。
這回馬槍殺的人猝不及防,明目張膽用萬惡的資本挑撥離間,順道利用朋友的事業威脅他一番,威逼利誘全用上了,傷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強。
鬱南並不笨,在楚氏集團秘書辦上班這一個星期,他能感覺到老板是個追求完美的人,這樣的人,對自己的黑曆史定是0容忍,雖殺伐果斷不近人情,但事情做得體麵。
雖然這個鍋是原身的鍋,但他穿越過來了,背著鍋也沒什麼好說的,但他不能因此連累了張鵬。
他拿起支票走到張鵬身邊,“這250萬的生意你做不做?”
張鵬怒了:“我他媽的是這種人嗎?他敢端我的診所,我就,我就……”
鬱南:“乾他?”
“乾他是不敢,我換個地方開就是。”
鬱南愣了下,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張鵬看似不怎麼靠譜,沒想到是個挺靠譜的人。
鬱南:“行,我懂了,支票給我,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不會連累你,放心吧。”
張鵬有點不相信他,“你打算怎麼處理?一哭二鬨三上吊?”
鬱南神秘笑笑:“這筆生意我來跟他談,去忙吧,我走了。”
鬱南拿著支票走出了張鵬的診所。
楚究這麼明目張膽威逼利誘,讓他很不爽。
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財富,他和楚究都不在一個層次上,但都是男人,他憑什麼比楚究矮一截?
他還真當他的小蝌蚪鑲鑽了!
這楚氏他還不想呆了呢。
再說,肚子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生不生輪得到他楚究來指手畫腳嗎。
董事長怎麼了,在職的時候他才是董事長,離職了他就是個屁。
周一他就把辭職報告和這五十萬支票一起拍他楚究臉上,讓他知道什麼叫做錚錚鐵骨。
鬱南散步回家,越想越氣。
路過公園時,碰到了兩個穿著時尚的阿姨在猛追四條狗。
一個人喊:“子孫和滿堂,停下來。”
另一個人喊:“嘟嘟和喏喏,停下來。”
四狗充耳不聞,兩前兩後追逐著,狗帶拖著地,發出丁零當啷的響聲。
這會兒天還算早,在公園散步遛彎的都是年紀偏大的人,看到四條跟瘋了一樣的亂竄,都避之不及。
還有人抱怨:“出來遛狗也不好好牽繩。”
兩個阿姨看到鬱南,好不容易看到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她們拉著鬱南的手臂,氣喘籲籲道:“小夥子,能不能幫我追一下狗?”
原來是兩隻小公狗追著兩隻小母狗。
狗是小狗,跑得不算快,但對上了年紀的人來說確實夠嗆。
既然有人開口求助,沒有不幫忙的道理。
鬱南小時候經常被狗追,沒想到有一天要追狗。
眼看就要追上了,不料跑在前麵的兩隻小狗突然越過綠化帶,衝進了非機動車道,站在機動車道和非機動車道的隔離帶上。
其中一個阿姨嚇壞了,驚叫:“嘟嘟喏喏不要過去!會撞死!”
兩隻小母狗站在隔離帶上搖尾巴。
正在追著嘟嘟和喏喏的兩隻公狗見它倆停下來了,興奮得不行,也衝到非機動車道上。
另一個阿姨也嚇壞了,“子孫和滿堂也不要過去!會被撞死!”
但公狗不聽話,非得過去,正好非機動車道來了兩個送外賣的電動車飛奔過來,不停地鳴著喇叭,但速度絲毫不減。
那個阿姨嚇得聲音都走了調,“不要不要啊,不要撞我的子孫滿堂!”
鬱南連忙大步一跨,撲了過去,終於還是抓到了兩隻狗繩,使勁將兩隻狗往回拽,兩個電動車嗖地擦肩而過。
鬱南重重摔到在地上,胳膊傳來刺痛感,手掌心劃破了個口子,口子挺深,火辣辣地疼,還有血珠往外冒。
他剛想鬆一口氣,又聽到身後咚的一聲,接而阿姨驚呼:“玉荷,你怎麼了?玉荷?”
鬱南回過頭,兩個阿姨中其中一個暈倒了,兩隻狗看到主人暈了,連忙跑了回去。
出於職業習慣,鬱南自覺不妙。
他顧不上身體的疼痛,連忙爬起來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