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和初戀分手之後,鬱南談過許多戀愛,最長的不過一個月,最短的一個星期。

撈魚一樣,不走腎也不走心,主要是打發時間。

但他從來沒想過把楚究當成海裡的魚。

楚究跟那些人不一樣,即使那天晚上楚究和他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也覺得楚究不一樣。

楚究有清晰的人生規劃,有堅定的人生目標,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似乎沒有多少時間胡思亂想,不會利用感情來打發空虛的時間。

算起來,那天晚其實是自己技術高超,加上酒精作用,還有男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即使再堅固的防線也會崩潰。

好吧,其實鬱南也承認,那天晚上主要因素就是男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凡事都要分個你高我低的攀比人格,加上誰也不服誰的鋼鐵意誌,造成了那一晚上的荒唐。

所以,楚究像個棒槌一樣靠過來吸果凍似的吸他兩瓣唇的時候,鬱南非常冷靜理智,心裡想的是要不要迎戰。

萬一迎戰,楚究又跟那天晚上一樣受不了怎麼辦呢,這可是無遮無擋的,多傷風敗俗啊。

但若是不迎戰,那他不就輸了嗎。

要是輸了,那要怎麼辦?把他推開給他一巴掌指著他的鼻子罵:呸!渣男!

還是乾脆直接撲進他的懷裡,低聲控訴:你要對我負責!

鬱南搜刮腦子裡的經驗,居然沒有一條適合用在楚究身上。

不對,楚究親他乾什麼?

鬱南回過神來,眼神恢複清明,抬起手揪住楚究的耳朵,用力往外扯。

楚究吃痛停住,鬱南皺著眉往後仰,楚究下意識跟過來還要親,不料將耳朵扯得更疼了。

楚究眼神還迷離著,但突如其來的疼痛迫使他清醒了些,跟跳霹靂舞似的,動作一步一頓地鬆開他,但鬱南揪著他耳朵的手沒放。

楚究閉了閉眼,無奈笑了下,“鬱總,現在是冬天,揪耳朵很疼。”

鬱南鬆了手,皺著眉頭看著他。

其實楚究沒有親好久,前後不過五秒,但鬱南卻想到了那麼多種方案。

若眼神有溫度,那兩人現在的眼神,就宛如麻辣烤腸撞上了鹽水冰棒,完全不是同一個係列的口味。

鬱南拇指蹭了下嘴角,“不是老板,你突然親我乾什麼?”

楚究噎了下,忽然不知道要怎麼回話,他很想鑽進鬱南的腦子裡,看他千奇百怪的腦回路,這時候還能那麼冷靜,能把這種話說得跟吃飯睡覺一樣平常。

楚究還沒那麼冷靜,喉結滾了滾:“沒忍住。”

鬱南嘖了下,“老板,你網傳那坐懷不亂的定力呢。”

楚究有點尷尬,眼神稍稍躲閃了下之後恢複常態,“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呆了嗎?很意外嗎?”

瞧,男人之間的攀比心又出來了呢。

鬱南爆出自己的戰績:“呆?笑話,十八歲初吻的時候我都沒呆,

我還遊刃有餘地回應了,就這?我就呆了?”()

楚究:你十八歲就初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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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啊,你幾歲?”

楚究當然不會說是兩個月前,“這有什麼好比的,肯定比你早。”

“我沒比啊。”

“……”

“那你幾歲初吻?”

楚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荒唐,比那天晚上更甚。

本以為話題帶過,不料鬱南不依不饒。

鬱南:“你喜歡我?想跟我談戀愛?你是忘了之前我靠近你的目的?”

鬱南邊說邊盯著楚究的眼睛,肉眼可見,他的眼神清明了許多。

楚究咬了咬牙不說話。

某些人向來知道挑彆人的痛處戳。

鬱南一本正經道:“我說我有慧根,不是騙你的,老板我建議你癡心不要錯付,沒結果。”

“……”

“還是你想潛我?”

“……”

“老板,曾經你對我愛答不理,如今我已讓你高攀不起,你放棄吧,我也不接受你的潛。”

楚究被他的一大堆毫無道理但又有那麼一點邏輯的輸出給氣笑了,衝動之後留下來的那點尷尬也莫名煙消雲散。

楚究恢複冷靜:“你想太多了,一個吻而已,我們又不是沒親過。”

鬱南拖腔帶調:“我就這麼有魅力啊,能讓老板您三番兩次衝動。”

看著他油鹽不進鐵石心腸的樣子,楚究心裡一陣憋屈,仿佛在一張硬邦邦的床上睡了整整一夜,硌得渾身疼,可哪兒疼又說不上來,胡亂捏也捏不到痛處,就隻能這麼疼著,難受著,忍著。

冬夜越來越冷,冷風一吹,某個沒心沒肺的人打了好幾個噴嚏。

楚究悄悄歎了口氣:“走吧,送你回家。”

*

隔日,鬱南是被房東震耳欲聾的敲門聲吵醒的。

他揉著惺忪睡眼開門,房東指著腕表:“小鬱,什麼時候搬家?都中午十二點了。”

鬱南很困頓:“大哥,住酒店還2點退房呢。”

“你趕快,我還要收拾,今天下午有租客來看房。”

“好,我馬上。”

雖然已經睡到了十二點,但鬱南還是很疲憊,細想昨天晚上實在荒唐,他和楚究在明湖公園廣場呆到了快0點。

明湖廣場的音樂噴泉一般隻噴半個小時,昨天破天荒噴了一個半小時,可惜他一眼都沒看到,因為楚究不讓他看,廣場上的人都湧到湖邊看噴泉,而他們坐在許願池旁,還背對著噴泉。

廣場上隻剩下孤零零的兩個人,非常特立獨行,屬於光棍節的逆行者。

除了楚究可能怕水這個理由之外,鬱南實在想不出他不想去看音樂噴泉的理由。

鬱南下意識探向自己的唇。

楚究親了他。

還好,插科打諢後,這個吻沒顯得那麼突兀。

年底他就要離

() 職了,他和楚究之間無論是什麼關係,當然交集越少越好。

省得他哪天不高興了回頭算舊賬,他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鬱南煮了個麵隨便對付了兩口,就開始張羅著搬家。

而楚究送鬱南回去後,沒有回丹楓宮,他跟周玉荷報了個平安,安排好醫生照顧她之後,就去了南溪湖公館的大平層。

他需要短暫地休息,今天晚上他很放鬆,想再偷個閒,暫且不想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南溪湖公館在南溪湖畔,出了小區就是南溪湖廣場,廣場有很多的鴿子,這裡離楚氏三十公裡,沒人知道他在這兒,連周玉荷都不知道。

這裡是他的私人空間,可他昨晚想帶鬱南過來喂鴿子。

他醒來時神清氣爽,原來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不需要靠黑咖啡提神。

他手機沒電關機,一覺醒來有很多的短信,左星河給他發了二十幾條消息,他點開匆匆掃了一眼,眼神最終定格在最後一條信息上。

左星河:【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上熱搜了,開不開心?】

緊接著是一個網頁鏈接。

#私人訂製的生日禮物,明湖音樂噴泉最浪漫的90分鐘#

點進去是一段經過處理的公園工作人員的錄音。

“有人委托我們延長噴泉噴水時間,說是給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慶祝生日,選的都是他喜歡聽的歌曲……”

楚究退出,迅速調出一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撤熱搜,對,現在撤,視頻刪掉。”

楚究沒回複左星河的消息,下樓扔垃圾順便買了一包穀物,坐在廣場的長椅上喂鴿子,隨手拍了一張鴿子的照片發給了鬱南。

昨晚一時衝動,對某些人做了越界之事,自然要主動握手言和。

楚究:【漂不漂亮】

很快,鬱南回複了。

白月光的白:【老板好雅興。】

白月光的白:【昨天的音樂噴泉都上熱搜了,沒看真可惜,我發給你看看。】

白月光的白:【熱搜怎麼沒了?鏈接找不到了。】

看來熱搜撤得有點晚了。

楚究回複。

【你想看下次給你噴三小時。】

楚究想了想,點進鬱南的頭像,給他改了個備注,剛備注好,鬱南就回了消息。

三個鋼鏰:【這邊建議直接把租噴泉的費用打過來。】

楚究看著鬱南的新昵稱,越看越順眼。

而鬱南看著對話框抓耳撓腮,他什麼時候和楚究這麼熟絡了,他想了想,給楚究改了個備注。

很快,楚究也回了他的消息。

一個包子:【好。】

接著楚究真的給他轉了錢。

鬱南數零,個十百千萬,楚究給他轉了九萬塊錢。

鬱南懸在轉賬信息上的手指在顫抖,資本家這是在考驗人性的弱點,還是單純傻白甜?亦或是有什麼奇怪的陷阱?

細想

起來楚究的傻白甜是間歇性的,比如昨晚,這會兒清醒了,應該是在挖坑,鬱南才不上當。()

對話框上頭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鬱南等了許久沒等到消息,摁滅手機繼續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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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灣公寓有不少楚氏集團的同事,看到鬱南搬家,都過來幫忙,鬱南買了奶茶表示感謝,發了朋友圈感謝同事情誼,再打掃了一遍公寓之後和房東交接。

鬱南新租的房子是成濟大學家屬區,房子雖小了些,舊了些,但環境乾淨,他租的單間,房租不算貴,鄰居都是退休的學校職工或者外出租房的學生,小區很安靜。

快到傍晚的飯點鬱南才收拾好,正準備關門,對麵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男人高大健碩的身材把窄小的房門堵得個嚴嚴實實,與搏擊冠軍一樣的身材格格不入的是他那張睡眼惺忪的臉和頭上頂著的鳥窩。

明明挺好看的人,愣是有了點熊二的氣質。

兩人對視片刻,而後異口同聲。

“綠藍?”

“小王子?”

“怎麼是你?”

和小王子在東南亞代表團訪問楚氏時一彆之後,鬱南偶爾會跟他一起打遊戲,兩人算起來,也算半個朋友了。

小王子嫌留學生公寓太擠了,嫌酒店太遠了,所以就到家屬區租了個房子住,像小王子這樣的接近一米九的大個子,在東南亞地區應該是屬於基因突變的存在了,嫌東南亞留學生公寓擠也屬正常。

小王子叫什麼名字來著?隨便了,就叫小王子吧,他的真名隻有楚究記得。

小王子笑嘻嘻說:“以後不要叫我小王子了,我有中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