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跟他碰了下杯,“啥也不說了,以後我給你帶娃,我有經驗,我們都好好的。”
鬱南笑著點了下頭,“好。”
張鵬很認真地在勸他:“保持理智清醒,楚董事長很聰明,你彆把自己陪進去了。”
鬱南想到了自己沒能拿回來的內褲,沉默十秒鐘之後反駁道:“我笨了嗎?”
張鵬嘿嘿笑,“不笨,聰明得很。”
鬱南恨恨地咬著飯,心裡想內褲即使沒乾也能拿回來的。
吃完了飯,張鵬叫玉玉吃藥。
玉玉和他一樣,很害怕吃苦的藥。
鬱南已經準備好說辭,勸玉玉好好吃藥,沒想到玉玉蹦蹦跳跳地跑過去吃藥。
鬱南誇獎:“玉玉好棒,現在這麼勇敢,都不害怕吃藥啦。”
玉玉:“不是我厲害,是我爸爸厲害,我爸爸幫我把藥都裹上糖衣啦。”
鬱南朝張鵬豎起大拇指。
張鵬:“為了我寶貝,苦的都得熬成甜的。”
鬱南眼眸微動,忽然想起楚究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和那一盒沉甸甸的糖丸。
*
過了周末,鬱南按部就班來上班,一進辦公室,就聞到了一股香水味,自從周亞蘭懷孕之後,辦公室裡幾乎都沒有香水味兒L了。
鬱南問江偉光:“江總,您抹香水了?”
江偉光朝張丘墨的下巴抬了抬下巴:“詩魔抹的,今天董事長來上班。”
上次張丘墨用一連串的古詩介紹自己的名字之後,江偉光就單方麵給他冠上了“詩魔”的稱號。
話音剛落,詩魔張丘墨走進了辦公室,不難看出,他是精心打扮過的,頭發打理得齊整整的,眉毛也修過,連眼睛都換成了金絲邊的,身上一股淡雅的香水味兒L,跋扈的小少爺走起了文藝知性的路線。
鬱南一直覺得張丘墨這種張揚跋扈的性格,應該帶著個耳機踩著滑板穿梭在大街小巷裡,而不是這麼做作地扮起了文藝青年。
江偉光給他發消息。
【比當年的你還瘋狂。】
鬱南心想他何時這麼二百五,但想想可能是之前的鍋,也就默默承受。
【人總要學會成長。】
江偉光繼續調侃他。
【你和董事長之間,怎麼樣了?】
鬱南回複他。
【以前車馬慢,一生隻能愛一個。】
江偉光:?
鬱南:【現在網速快,一秒能愛好幾個。】
鬱南答非所問,但江偉光沒忍住,噗嗤笑出聲,正在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的詩魔手頓了頓,飛一個白眼過來後,繼續整理頭發。
周亞蘭也走進辦公室,“我們辦公室來了實習生,董
() 事長要來參加我們的晨會(),小張你一會兒L做個自我介紹。
張丘墨:明白。
江偉光八麵玲瓏?()_[((),任心裡再怎麼看不順眼張丘墨,也不會得罪他。
江偉光說:“小張運氣不錯,今天正好是是董事長參加我們部門例會,你就能露臉做自我介紹,前途無量啊。”
但張丘墨並不理會他假大空的客套,直言道:“我是秘書,以後在董事長麵前露臉的機會多得是,怎麼就運氣不錯了?”
江偉光尷尬地乾笑兩聲,頓時不知道怎麼接話,還沒有誰這麼簡單直白地駁了他的麵子。
鬱南有種預感,這個辦公室以後會變得格外有趣。
鬱南連忙打開電腦,省得一會兒L董事長來了他的電腦還處於黑屏的狀態。
奈何今天電腦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係統更新,直到楚究走進辦公室時,他的電腦才響起係統啟動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鬱南:“……”
張丘墨已經準備好了笑臉,但楚究走進辦公室時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向他,而是看向了鬱南。
張丘墨冷冷地看了鬱南一眼。
真是會嘩眾取寵。
楚究和李信揚先坐下,張丘墨走過去,坐到了楚究的正對麵,但楚究仍沒看他,而是一直看著鬱南。
鬱南正在找會議記錄本,鬱南找筆,鬱南走過來,坐到他的旁邊,楚究的目光才回到了會議桌上,順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張丘墨,接而一怔。
張丘墨笑著看向楚究。
楚究皺了下眉,看向旁邊的李信揚,李信揚小幅度地聳了聳肩膀,表示不知道這是什麼操作。
李信揚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張丘墨了,乍一看他還以為是左星河回來了,他還很奇怪為什麼楚究沒反應,以為他事先知道了,原來是壓根兒L沒看到人。
所以剛才進辦公室的時候他在盯著哪裡看?連張丘墨這麼一個大活人都沒見著?
而且張丘墨這個造型,明明是左星河的仿妝,都可以以假亂真了,他也沒見著。
周亞蘭:“這是我們部門新來的實習生,叫張丘墨,小張,做個自我介紹吧。”
張丘墨整理了下衣服,站起來自我介紹:“董事長您好,李特助您好,我是張丘墨,弓長張,山丘的丘,墨水的墨,很高興加入楚氏這個大家庭,我會努力工作,為公司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
鬱南安靜地埋頭聽戲,聽他們演假裝不認識對方的戲。
鬱南不敢在本子上畫烏龜,秘書辦的會議桌不大,楚究又不近視,一眼就瞧見了。
周亞蘭:“臨近年底,我們秘書辦的工作重心主要就是職工代表大會和年會的籌備工作,職工代表大會已經籌備完畢,董事長您定下時間就可以召開,年會的話,文藝晚會部分各部門也都在籌備,節目報名明天截止,我們部門小張報了個大提琴獨奏,就這些。”
李信揚了然,張丘墨果然是來模仿左
() 星河的,奏的該不會是《兩小無猜》吧。《兩小無猜》是左星河30歲的作品,光看作品名字就知道是為誰寫的。
楚究看了鬱南一眼,又看向周亞蘭:“說一下職代會的交通方案。”
周亞蘭:“這塊是小鬱做的,小鬱你來說。”
一般這種例行公事的會議鬱南都在神遊太空,他不明白楚究和李信揚來參加部門例會的意義在哪裡,浪費時間不說,開會的人還很無聊,還無法放鬆。
就像他現在,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更沒法像江偉光一樣假裝聽得很認真,還唰唰做筆記。
他好想畫烏龜,但楚究在對麵,一看就看到了。
現在輪到他上崗,他便收回遨遊太空的思緒開始組織語言。
職代會的交通方案是楚究最關心的。
職代會三年一次,公司最大的會議室隻能容納500人,職代會是近千人規模,一直和城市會展中心合作,楚究上任兩年後舉行第20屆,因為公司的不斷擴大,職代會的人數也越來越多,會展中心離公司又遠,大多數職工都是驅車前往,會展中心提供不了那麼多的停車位,很多職工路邊隨便停車,導致道路大擁堵,後來交警來疏通,職代會晚了一個半小時舉行,楚氏也被交管部門批評。
楚究本想親自抓這一塊方案,奈何恰好碰上要出國,回來的時候已經敲定了。
鬱南清了清嗓子開始說:“今年的職代會總共1500人參加,正好公司和會展中心的合約到期,我們沒有續約,選擇了和隔壁的成濟大學合作,並且談成了一年一簽,公司到成大步行十五分鐘,硬性要求職工不得自行開車前往,鼓勵職工步行,當然也統計了不願意步行前往的職工,安排了接駁車,專門接送有特殊原因不能步行前往的職工代表,我們申請了四個接駁車的車位。”
說到這裡,鬱南停下來笑著對楚究說:“這裡有個不情之請,如果董事長您能配合一下最好。”
楚究:“請講。”
鬱南笑了下:“請董事長和李特助也坐接駁車,給大家做個表率。”
周亞蘭:“?”這要求是能提的嗎?
楚究:“我為什麼不能步行?”
周亞蘭:“……”
鬱南看出了楚究的刻意戲謔,也半真半假跟他抬杠:“董事長您公務繁忙,日理萬機,不能把時間浪費這麼久的時間在路上。”
“沒問題,我可以坐接駁車,”楚究頓了頓,看向鬱南說:“小鬱安排得很周全,二十分鐘確實不算久,但總會有人吃不消。”
鬱南張了張嘴,對上他玩味的眼神之後無語地閉上嘴巴。
如果他沒猜錯,這個老狗逼公事公辦中夾帶騷操作。
鬱南沒回答他的問題,公事公辦回答“總體的方案就是這樣,董事長。”
楚究:“可以,職代會明天召開。”
周亞蘭:“您當時說我們部門全員參會。”
楚究:“實習生不用參會。”
周亞蘭:“好。”
鬱南完成任務,腦袋開始放空,身體還在參會,但腦子又開始休息。
不料又被楚究冷不丁點名,“小鬱。”
鬱南回過神,看向楚究的眼神還有點懵,“董事長。”
楚究:“年會你參加什麼節目?”
鬱南搖頭:“我不參加。”
楚究一本正經公事公辦:“年輕人要多展示自己。”
鬱南:“我五音不全吹拉彈唱樣樣不行,就不上去丟臉了,小張大提琴專業演奏級,他去給我們部門爭光。”
楚究提了提嘴角,也不拆穿他的胡說八道。
他看向周亞蘭:“周總監最近身體怎麼樣?”
周亞蘭愣了下,似乎沒有習慣他突如其來的關心,“沒什麼問題。”
楚究:“注意勞逸結合,身體要緊。”
雖然楚究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鬱南的,但鬱南低著頭盯著筆記本沒看見,明顯就是一副神遊的樣子。
董事長突然這麼知冷知熱,搞得周亞蘭挺不習慣的,但周亞蘭還是要表示感謝:“謝謝董事長關心。”
楚究的眼神從鬱南的身上移開,環視一圈例行公事問:“你們還有什麼事彙報嗎?”
張丘墨舉了下手,“我有。”
楚究總算正眼看了他一眼,而後低頭看了眼手表,“嗯,一會兒L跟李助理彙報。”
李信揚:“?”
張丘墨:“……”
楚究起身,繞道鬱南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不著痕跡地捏了捏,“多喝點水,我看你總上火。”
鬱南:“……”嘴唇怎麼破的他心裡是真的沒一點數嗎,他跟個拔火罐似的用力吸的時候怎麼不說是上火。
還有,走路20分鐘和床上運動20分鐘能一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