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究說完就走了,走就走了,路過玻璃窗外還回頭看了他一眼,鬱南朝他微笑,但手在桌子底下比了個中指。
楚究目光下移,看到了他的小動作,抬了下眉收回目光走了。
辦公室其他人沒看見兩人眉來眼去,張丘墨看了眼鬱南破了兩處的下唇,小聲嘀咕:“真醜。”
鬱南瞥了他一眼,拿出手機照了照,暗罵楚究不是人。
江偉光:“我這有白藥粉,你要不要?”
鬱南稍稍夾著嗓子說:“不用,我乖乖聽董事長的話就好了,多喝點水。”
張丘墨嗤了聲,翻了個白眼。
江偉光:“……”如果沒猜錯的話,兩人應該是為了董事長爭風吃醋。
鬱南變本加厲,“董事長真關心我,好感動。”
張丘墨不服氣:“董事長也關心總監了,人家隻是例行公事,還在這裡自我感動呢。”
鬱南不可思議地看著張丘墨:“天啊,你居然說董事長例行公事,例行公事不就是虛情假意麼,你在說董事長虛情假意!”
張丘墨:“……”
江偉光:“……”刺激。
周亞蘭一個頭兩個大,這實習生能不能退給人力部門?
江偉光暗爽,終於有人替他抱了個不平了,董事長是不是例行關心鬱南他不知道,他倒是感覺到了,董事長其實還蠻喜歡鬱南的,看鬱南的眼神像是在……
挑逗。
或許是那版巧克力作祟,江偉光覺得,楚究看鬱南的眼神,真的很曖昧纏綿。
難道這間小小的辦公室裡,就要上演他愛他,他卻愛他,所以他恨他的二角戀戲碼嗎?
*
楚究說明天就要召開職代會,鬱南開始忙著發通知,確認每個參會的員工都收到通知,如果郵件未讀,還要打電話過去確認。
一整天下來,楚究並沒有過問張丘墨為什麼會到秘書辦來實習,仿佛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李信揚忍不住問:“董事長,張丘墨怎麼辦?”
楚究問:“什麼怎麼辦?”
李信揚:“趁著出國塞進來的,誰同意的。”
楚究:“開發區的項目上麵的政策可能有變動,核心板塊或許傾向扶持中小型企業,我們或許需要和張氏合作,他就按照正常的實習期考核。”
李信揚懂了,楚究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不動聲色那必定是另有隱情,“明白了。”
半晌後,李信揚又開口,“但他和鬱南之間好像相處不太融洽。”
楚究笑了笑說:“張丘墨不是他的對手。”
“……”
張丘墨雖然在平時愛擠兌人,但工作還是任勞任怨,畢竟他的頭等大事是想在楚氏留下來,楚氏秘書辦招實習生的機會不多,恰好碰上楚究出差,他才能趁著這個機會過五關斬六將,憑著自己的本事麵試過關的,工作上不能讓人抓到把柄,先順利度過半年的實習期。
他暫時不去考慮楚究對他的忽略。
周亞蘭很肯定他的工作能力,也暫時不理會他和鬱南、江偉光之間的大戲,隻要董事長不發話,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利度過今年再說。
職代會不讓實習生參加,楚究明顯就是針對他,但他沒有任何怨言,臭著一張臉本本分分做自己的事。
一大早,鬱南就來到公司安排職工參會,張丘墨倒是比他想象中識大體,公歸公私歸私,工作上和他配合得不錯,終於把身體不方便的職工代表都送上了大巴,還剩最後一車的領導和董事。
鬱南口渴,習慣拿了兩瓶水,一瓶遞給了張丘墨,張丘墨接過,準備擰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是鬱南遞過來的,嫌棄地擰緊蓋子,放回箱子裡,重新又拿了一瓶。
鬱南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擰開了再放回去給誰喝?”
張丘墨剛想懟人,鬱南又開口了,“董事長最討厭浪費東西的人,小心我告你一狀。”
鬱南這一招很管用,張丘墨默默拿起剛才放回去的那瓶水。
半晌後,楚究和李信揚領著公司高層和董事走過來,鬱南把水杯放進包裡,開始引導眾人上車。
大家都上了車,車上還空一個座位。
張丘墨心想鬱南果然好心機,安排個座位都把自己和公司高層分到了一起,果然是想順著杆子往上爬的人。
鬱南上車看了一圈,最後對司機說:“人都齊了,師傅可以走了。”
鬱南說完準備下車,不料司機問他:“鬱秘書,你不走啊?”
鬱南可不想混在一群高層中間,他指著車外的張丘墨:“師傅,我騎電車帶同事抄近道比您快。”
正在收拾東西的張丘墨:“?”
坐在前排的楚究冷不丁開口了,“騎車小心。”
一整個車廂的人都十分安靜,楚究的語氣太熟稔,不禁讓人懷疑公司那些董事長親手做巧克力送給鬱秘書、董事長說要爬鬱秘書的床之類的傳言都是真的。
鬱南得體笑了笑,“謝謝董事長關心。”
鬱南說完就下了車,若不是瞧見了悄悄紅了的耳廓,楚究便要信了他內心如他的外表一般無動於衷。
假淡定的小騙子。
鬱南下了車,看都不看張丘墨一眼,徑直往電動車棚走去。
李信揚悄聲問楚究:“張丘墨不是不參加職代會嗎?”
楚究看向窗外,無聲笑笑,“被薅去乾活吧。”
果然,鬱南走向不遠處的電動車,騎過來停在張丘墨旁邊。
張丘墨:“?”他才不騎電動車。
鬱南:“實習生,你雖然不參會,但是你得去會場乾活。”
張丘墨:“憑什麼?”
鬱南笑笑:“實習考核的時候,我可以給你打分。”
張丘墨憋屈地沉默下來,嫌棄地看了眼電動車。
鬱南瞟了他一眼,擰動開關就衝出去,張丘墨在後麵喊:
“哎,等等我。”
鬱南停下來在原地等他,張丘墨不情不願地坐上來,鬱南扔給他一個頭盔。
張丘墨:“不帶,我發型怎麼辦?”
鬱南嗤了聲:“相信我,你發型淩亂一點好看。”
張丘墨:“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其實鬱南說的是實話,張丘墨本就是張揚跋扈的溫室花朵,當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多好,何必凹沉穩文藝的人設呢。
小老百姓搞不清楚富二代。
鬱南:“再說話張大公子你就自己走路過去吧。”
張丘墨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了嘴。
兩人騎電動車往成大走,楚究坐在大巴車上,往窗外看,正好看到鬱南騎著電動車帶著張丘墨走在電動車道上,兩人十分礙眼地有說有笑,楚究想下車把張丘墨揪下來,可鬱南一拐彎,兩人就消失在巷子裡。
鬱南騎著電動車進大學校園的時候,一個大學生帶著紅色的耳機,踩著滑板唰地從兩人身邊滑過,眼看前麵一個台階,那人直接跳起來,滑板也跟著跳起來,接而人和滑板穩穩上了台階,接續滑行。
整個動作很顯眼很張揚,讓人矚目。
鬱南驚呼一聲,“哇哦,好帥。”
張丘墨不屑地嗤了聲,“常規操作而已。”
“說得跟你會似的。”
“我怎麼不會?他這個隻是常規的Ollie,我還會……”張丘墨停頓了下,沒再說下去,“算了,跟你說沒意思。”
鬱南無所謂笑笑,“你還彆說,你這氣質還挺適合帶個大耳機踩個滑板,頭發再染得花裡胡哨的,再配上你這張臭臉,剛才這麼一滑過去還相當炸街。”
張丘墨:“……”
張丘墨看著滑板人遠去的背影,但凡他有個親的兄弟姐妹,接管張氏的責任愛誰誰,他要去開一家滑板俱樂部,做職業滑板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