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1 / 2)

可是也有人表示不服,範蕙蘭撇著嘴說:“你們跟她關係好當然為她說話,但整個宿舍就她一個人沒丟錢怎麼說?而且她最近吃的也比以前好,還有多餘的飯票和菜票借給彆人。”

“她為什麼不可以吃得好?為什麼不可以有多餘的錢借給彆人?隻要錢的來路是乾淨的,她就有保留隱私的權利。”齊洛靈慢條斯理地反問,目光逐一在眾人臉上掠過,“而且宿舍裡也不是隻有她的飯票和菜票沒有丟!”

“怎麼可能?我明明丟了啊……”

“就是,我也丟了,雖然不多。”

……

宿舍裡立刻響起反駁聲。

賀鳴長眉一挑,也饒有趣味地凝眸望著她。

“賀教授,給我幾分鐘可以嗎?”齊洛靈看向賀鳴,在得到後者的首肯後轉回頭繼續說,“我想請大家將自己所有的飯票和菜票都擺到桌子上來,記住是所有的,一分都不許留!等下我們上下鋪之間互相檢查還有沒有藏起來的!”

大家都不知道她要乾嘛,雖然有人不大樂意配合,但賀鳴一聲不吭的嚴肅模樣就表明了他不反對齊洛靈的做法,於是隻好把所有的菜票和飯票拿出來在桌子上放好。

賀鳴臉上雖然古井無波,心內其實也很好奇齊洛靈接下來想做什麼,小姑娘胸有成竹的模樣實在……太有趣了。

齊洛靈也在桌子上擺好自己的菜票和飯票。

然後她順著桌子繞了一圈,每一個人的票據她都用手撥開,逐一認真地看過去,看完之後從抽屜裡拿出幾張白紙遞給賀鳴:“賀教授,能不能麻煩你把我們每個人的菜票和飯票收好?一一對應,千萬不能弄錯了。”

賀鳴點點頭接過白紙將每個人的菜票飯票一一包好,並且在白紙上寫上對應的名字。

齊洛靈一邊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靈活地操作一邊說:“這個小偷偷東西很奇怪,我明明墊被下的袋子裡裝有十六元八角的菜票和十一斤三兩的糧票,卻隻丟了一小部分,你們大家也都一樣,如果是外賊不可能隻偷一部分,也不可能對我們宿舍每個人藏錢的地方都這麼熟悉,幾乎一個不漏,所以我同意大家的想法,小偷是我們宿舍的內賊。”

眾人麵麵相覷,連安青小聲嘀咕:“這還用你說,裝什麼裝!”

齊洛靈聽若未聞,繼續說:“我先前就說過了我的菜票和飯票是在昨晚六點一刻到八點五十之間丟的,大家都不確定昨晚這個時間段有誰在宿舍裡,所以這個略過。我們換一種思維,大家可以提供自己的不在場證明,這也是另一種洗脫自己嫌疑的方法。”

“陳裳月同學,你先說,你昨天這個時間段在哪裡?有沒有證人?”她點名。

“我……我跟……我昨天不到六點就出門了,跟……我老鄉在財院旁的一個錄像廳……看了場錄像。”陳裳月結結巴巴地說。

“等等,你先不要說。”齊洛靈忽然止住她,轉過頭來用英語跟賀鳴說了幾句。她說得極快,宿舍裡除了賀鳴邊聽邊微笑著用筆在一張白紙上記錄著什麼,彆的人都沒聽懂。

“你接著說。”齊洛靈對陳裳月說,“看了什麼錄像?幾點的?坐第幾排?”

“6點25分的,叫《聚散兩依依》,坐第五排。”陳裳月說,“看到了八點多才結束,然後我……就去買了……收音機,九點多才回來的。”

“嗯,”齊洛靈點點頭說,“賀教授,你把剛才我對你說的話告訴大家吧。”

“好!”賀鳴將剛才做記錄的那張紙放到宿舍中間的桌麵上,指著上麵說:“你們看這上麵的記錄與陳裳月剛才說的一模一樣。財院86級的文曉蘭和紀琴同學與陳裳月同學看了同一場錄像,然後這兩個同學看完錄像在街上遇到齊洛靈和財經86級的聞敏,告訴她們這件事,當時大概是八點十五分,而後在八點二十五分左右,齊洛靈與她的同學聞敏在財院附近的一個商店裡看到陳裳月在買收音機。”

他每說一句,陳裳月的臉就變白了一些。

賀鳴最後總結:“齊洛靈同學的意思是陳裳月在這段時間內有不在場的證明,這件事就跟她沒什麼關係,小偷不是她!”

宿舍裡一片嘩然。

“不是她,那是誰啊?”葛卉茫然地問。

梁舒走過去攬住陳裳月的肩膀:“對不起,我剛才沒有堅定地站在你這邊。”

陳裳月抹著眼淚說:“不怪你,誰……讓我窮呢……”

“貧窮不是原罪,更不是成為彆人可以栽贓嫁禍的理由。”齊洛靈突然聲色淩厲,“大家想想,為什麼宿舍裡八個人有七個人說錢被偷了,而隻有陳裳月沒被偷,這個小偷就是想栽贓嫁禍給陳裳月。在大家的印象中好像偷東西的都是窮人,卻忘了這種下流無恥的行為與貧富無關,隻與人品有關! ”

站在一邊默默聆聽的賀鳴此刻眸光浮浮漾漾,迷染了幾許深邃。

“其實這種栽贓嫁禍也很拙劣,如果是陳裳月偷的,她會傻到隻剩下自己一個人說沒被偷而成為嫌疑人嗎?”齊洛靈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