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2)

沈清眉頭一皺,轉頭看向崔淼,果然見崔淼已經停下腳步。

“千戶,既然王醫官來了,那標下就先退下了。”

“跟上!”沈清轉身就走,淡淡瞥了

小廝一眼。

看的小廝心驚膽戰,他疑惑的看向崔淼,低低的問道:“崔總旗,小的剛剛是否做錯什麼?為何小的覺得大人似乎有些不悅?”

崔淼搖搖頭,雖然他也覺得沈清似乎有些不悅,但他想不出什麼緣由,說道:“不用在意,我們趕緊跟上。”

沈清雖然走在前麵,但他始終留意著身後,見崔淼跟上來,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來到正廳,發現一名老者正坐在裡麵喝茶,見沈清進來,站起身笑著說道:“阿清回來了。聽王爺說你身上有傷,趕緊過來讓老夫看看。”

沈清行禮道:“王伯伯,勞您掛念,清的傷已無大礙。”

王醫官名叫王誌忠,是前朝的禦醫,後遭人陷害被罷官,回到老家鳳陽,在朱元璋起義的時候,一直作為隨軍醫師,跟著大軍南征北戰,明朝成立後,朱元璋想封他為禦醫院院判,可他厭倦了官場,便推辭了朱元璋,回了鳳陽老家。而沈清年幼時,父母被亂軍所殺,差點餓死荒野,是王誌忠救了他,並帶到朱元璋麵前,從而被朱元璋收為義子。王誌忠一輩子無兒無女,把沈清當做自己的親子看待,對他疼愛有加,可以說沈清能有今天的地位少不了王誌忠的教導,而王誌忠之所以跟朱棣來北平,也是因為放不下沈清。

“你這孩子,傷勢嚴不嚴重,老夫看過之後自有判斷。”

沈清眼底閃過無奈,回頭看向崔淼,說道:“你身上有傷,坐吧。常安,吩咐廚房,多熬些米粥,飯菜儘量清淡一些。”

常安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廚房。

崔淼見王誌忠看向自己,連忙行禮道:“標下見過王醫官。”

王誌忠笑著點點頭,再次看向沈清,說道:“坐下,老夫給你看傷。”

沈清隨意的找了把椅子坐下,褪去上衣,露出了裡麵的白色裹布。王誌忠動手將裹布摘下,露出了下麵猙獰的傷口,從右肩到左腰,黑紅色的血痂周圍還有些許鮮紅,顯然是動作過大,傷口有崩裂的現象。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崔淼仍舊不敢直視,自己那麼點傷口,都疼的不行,沈清這麼大傷口要放他身上,還不得疼死。

王誌忠看著沈清的傷不禁眉頭緊皺,說道

:“傷口是不小,但好在沒傷到筋脈,傷口恢複的也不錯。不過最近還是跟王爺告假吧,傷口二次裂開處理起來會恨麻煩,還容易感染。”

沈清點點頭,王誌忠從醫藥箱拿出傷藥,為他上藥後,重新包紮好。沈清將上衣穿好,說道:“王伯伯,崔淼身上的傷還要勞煩您看一下,若不是有他,或許我便死在戰場上了,他的傷是為我受的。”

崔淼連忙說道:“千戶千萬不要如此說,標下當時並未多想。”

沈清眼神浮現暖意,正因如此他才特彆在意。沈清看向王誌忠,說道:“麻煩王伯伯了。”

王誌忠點點頭,看向崔淼的眼神越發溫和,笑著說道:“既如此,那老夫便給你看看。”

因為崔淼不隻外傷,還有內傷,所以在查看完傷口,王誌忠又給他把了把脈,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外傷已無大礙,但內傷還需調養些時日,切記一月之內不可勞神,儘量臥床靜養。老夫再給你開幾貼補藥,隻要你聽從醫囑,一月後身體便能痊愈。”

崔淼連忙謝道:“標下多謝王醫官。”

王誌忠樂嗬嗬的說道:“老夫膝下無子,一直將阿清視為己出,你既救了阿清性命,便是對老夫有恩,有恩必報這是應該的。”

王誌忠給崔淼換了藥,又叮囑了幾句,便起身去複命,大廳內就隻剩下沈清兩人。崔淼見事情告一段落,便想著告辭,卻被沈清攔了下來。

“已近晌午,吃過午飯再回吧。”

崔淼剛想拒絕,就見沈清淡淡的看了過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說道:“那就多謝千戶款待了。”

兩人坐在大廳,卻未曾言語,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清倒是不覺得怎樣,但崔淼卻十分不自在,頗有些坐立不安。

沈清見狀眼底閃過笑意,問道:“可會下棋?”

崔淼一怔,隨即答道:“回千戶,標下愚鈍,未曾習過棋藝。”

本尊會不會,崔淼不知道,但崔淼是真的不會,可以說一竅不通,有密集恐懼症的他,一看到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他就頭暈。崔淼以為沈清會作罷,沒想到他居然讓小廝取來棋具,清清淡淡的說了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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