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肩膀。
莫名的,顧裕生腦海裡突然想起一段話。
忘記是哪本火葬場文裡的了。
【作者有話說:攻的肩當然很寬的呀,畢竟肩寬好放腿,腰細好勾腳嘛~】
評論區一片斯哈斯哈,話題逐漸放飛,說現實中外表很好觀察,某些玩意的大小又該如何判斷呢?
【聽我的,看鼻子!】
【不準不準,千萬彆信,還是看手,你讓他把手掌完全打開,從拇指到小指的距離,就是長度。】
【哇哦,那看來我家XX吃的很好嘛!】
這條評論引發了熱度。
因為提到的XX,是位三次元的明星。
下麵立刻開始蓋樓。
【……乾嘛提真人啊,瞬間萎了。】
【就是,老婆還是紙片的好,亞克力或者鐵片的也成!】
【真無語,有什麼可討論的,尤其是現實中那麼醜!誰會在意啊!我對這玩意唯一的興趣,就是當它插在另一個男人屁股裡的時候!】
顧裕生沉默地關閉頁麵。
……可惡,卻完全忘不掉話語中包含的信息量!
甚至不由自主地,偷偷瞥了眼陸厝的鼻子和手。
嗯,鼻子很挺,長得不錯。
手的話……手指好長。
顧裕生悚然一驚。
不行,他在想什麼汙穢的東西!
不可以!
“你不是洗過臉了嗎,為什麼還要再洗一遍?”
顧裕生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沒什麼表情地抽出棉柔巾:“沒事,洗滌一下自己的靈魂。”
陸厝:“……”
然後,他就眼睜睜地
看著對方從自己麵前飄過,站到了房間一角。
因為隻有一方換氣扇,所以日光僅能從那裡露出小小一束,聚光燈似的打在他的身上。
陸厝有些震驚。
這也是用陽光在洗滌靈魂嗎?
那處換氣扇的確不夠大,顧裕生全然不知身後人的眼神,仔細地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們已經在這裡呆了一整夜,水和食物都耗儘了,不能繼續困下去。
“不行就試一下吧,你騎我肩膀上,”陸厝跟在後麵,“起碼能看下,外麵是什麼情況。”
顧裕生的目光轉向身後,不行,無論是沙發還是床鋪,都太低了,唯一的辦法就是陸厝說的那樣。
“好,”他點頭應允,“那就不好意思了。”
穿好的鞋子重新脫掉,露出白色的棉襪,陸厝已經背對著自己蹲下了,兩條胳膊略微往後打開,似乎已做好了保護自己的準備。
顧裕生沒想太多,扶著陸厝的肩膀,把腿放了上去。
“……唔!”
眼前的景象突然變換,陸厝在他沒完全做好準備的情況下,直接站了起來,唬得顧裕生身形一晃,本能地揪住了對方的頭發。
“嚇我一跳,”他抱怨道,“你也不說一聲。”
幸好陸厝緊緊箍著自己的兩隻腳腕,而寬闊的肩膀又帶來強烈的安全感,才不至於讓心跳變得過快。
“疼……”
顧裕生沒聽清:“什麼?”
“你抓到我頭發了,”陸厝悶聲道,“好痛。”
“抱歉。”顧裕生忙鬆開手,而與此同時,陸厝也往前走了兩步,好讓人能攀住那小小的換氣扇。
隔著縫隙往外看去,是如茵綠草,和耀眼的日光。
似乎是傅家人跡罕至的後院角落。
很安靜,沒有任何走動的痕跡。
“有人嗎?”顧裕生叫著,“你好,請問有人嗎?”
他的手同時拽住薄薄的扇葉,試圖能不能暴力地將其扯掉。
不行,很牢固。
陸厝在下麵喊了聲:“小心你的手!”
“沒事,”顧裕生不以為然地觀察著,“馬上就好。”
話音剛落,他就揮動拳頭,猛地砸向換氣扇的正中間!
哐!哐!
伴隨著巨大的聲響,換氣扇的邊緣開始晃動,顧裕生兩隻手緊緊地扒著上麵的漏網,眼看就能拆解下來——
“……啊?”
視線陡然下降。
陸厝掐著他的腿彎,直接給他放到地上。
“怎麼,很快就好……”
手被人拽住了。
“你受傷了。”
顧裕生跟著看向自己的手背,還好,就是關節處有點泛紅的擦傷,連碘伏都不用塗抹的那種,也就隨意地抽回手:“不礙事。”
陸厝依然黑著臉,不說話。
顧裕生一時有點納悶。
乾什麼
,難道是在……因為自己的受傷而生氣?
這就有點尷尬了!
拜托,他穿的是渣賤狗血文,又不是霸總古早文,主角受一點點的小傷,就能讓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為他折腰,眉梢是深不見底的憐惜,刀削斧劈般的冷峻臉頰閃過狠戾,輕聲問,是誰動了你,我要讓他們全家來陪葬!
嘛,要矛盾衝突性強。
前期越是冷漠禁欲的男人,後期的“真香”才更熱鬨。
受傷,往往是撕開兩人曖昧關係的關鍵因素。
哪怕你是京圈佛子,也得乖乖被拉下神壇!
不對。
顧裕生又是一驚。
他乾嘛要帶入主角受啊!
“怎麼了,你是在心疼我嗎?”
顧裕生仰起臉,坦率地看向陸厝。
抱一絲,他們這種助攻一般都很直球。
“嗯,”陸厝點頭,聲音微啞,“我很心疼,好難過……”
又被直球了回來!
顧裕生眯起雙眼,不甘認輸:“為什麼會心疼?”
來啊,廝殺啊!
“因為你很好,照顧我,還一直在幫助我啊。”
對方選手使出一張好人牌!
顧裕生微微一笑:“這都是應該的,因為在我心裡,你也是個很好的弟弟。”
友情大招回擊!
陸厝立馬抬起眼皮:“弟弟?”
好,反問語氣表明了對方的空虛和不自信,以及手中已經沒有足以抗衡的牌麵,雖然不知道這股莫名其妙的鬥誌來源於哪裡,但顧裕生已經燃了起來,握緊雙拳,不能輸!
“是啊,”他笑了笑,“不是嗎?”
空氣一時有些僵持,寂靜中,隻有彼此的呼吸。
以及那輕微的,門鎖轉動的“吱呀”聲。
他們同時向後看去。
門被從外麵打開了,走廊上的空氣瞬間席卷而來,吹散了兩人之間對峙的焦灼。
可是,外麵並沒有人。
仿佛一枚鑰匙突然自動出現,又憑空消失。
顧裕生愣愣地看了會,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直到陸厝的聲音傳來。
“一定是明寒,他很好的……要放我們離開。”
顧裕生無語地回頭,瞥了對方一眼。
“白癡。”
陸厝緊接一句:“你再罵?”
顧裕生懶得搭理他。
怎麼還感覺對方有點興奮。
他已經隨手勾起自己的眼鏡,戴好,檢查了下屋裡有沒有遺留的物品,就大踏步地往外離開。
陸厝跟在後麵:“……你為什麼不罵我了。”
“你有病啊!”
“你才有。”
……這種幼稚的鬥嘴,小學後顧裕生就不屑於玩了,穿到這個世界後,他並沒有認識什麼新朋友,所以為了維持搖搖欲墜的友情,也就勉強回應了幾
句,當做回憶童年。
穿過長長的走廊,邁向曲折的旋轉樓梯,一路都靜悄悄的。
重新踏進明亮,整個傅家映入眼簾。
也沒有人。
隻有噴泉不知疲倦地運行著,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隱約的璀璨。
園丁,保安,穿梭於門廳的傭人全都消失不見,包括兩位傅家的少爺,這高大考究的彆墅恍若夢幻泡影,空蕩蕩的,又過分豪華,散發著不真實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
顧裕生走在最前麵,驚訝地回頭:“我記得這裡有個櫃子,全是古董……貴重物品也都帶走了!”
“跑路了,”陸厝淡淡地回答,“不用管他們,先去看下你的手吧。”
“……是得看看,再晚點就愈合了。”
手機終於有了信號,立刻彈出兩條資訊。
導致交通管製的馬拉鬆比賽還在繼續,請市民配合,儘量選擇公共交通出行。
還有就是豪門公子周寧高調示愛,稱已覓到此生摯愛,對夏念南誓死不渝,癡心永遠。
……就那個因為聲音認錯人,搞替身的渣攻。
雖然顧裕生自己也沒搞明白,都特麼過了變聲期,為什麼聲音還不變?
聊了幾年,都不問對方的名字,還要靠記憶裡的聲音!搞笑呢!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
“要報警嗎,”顧裕生琢磨著,“傅家一夜之間人去樓空,也沒留下一句話,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陸厝沒說話,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顧裕生。
頭毛還在翹著。
“你睡相真差,”他輕聲道,“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像隻小豬。”
顧裕生“唰”地回頭:“你才像!”
陸厝不甘示弱:“你說我什麼?”
“我說你白癡!”
好。
終於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