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大概是白天太過熱鬨,或許睡袋格外溫暖,亦或是遠處傳來的風聲嗚咽,搖籃曲般的在耳畔呢喃。

總之,對於顧裕生而言,這一晚睡得很好。

除了陸厝的手臂,橫在自己的腰上,壓出點陌生的重量。

沒關係,顧裕生心情好,此刻可以原諒全世界。

甚至很認真地考慮,要不要買個類似的睡袋,放在家裡床上。

陸厝還沒醒,眼皮兒緊緊地闔著,呼吸清淺,腦袋再往下一點,就能蹭到自己的肩窩處。

顧裕生輕輕地扯下拉鏈,儘量在不吵到陸厝睡眠的情況下,能出去簡單洗漱下,可還沒等自己完全探出身子,就感覺腰上的胳膊突然發力,接著,他就跟個布娃娃似的被人一撈,攬進了懷裡。

哪怕隔著衣服和睡袋,也能明顯地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溫熱,顧裕生一愣,映入眼簾的就是陸厝的喉結。

正對著他的鼻尖。

“嘶——”

顧裕生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可下一秒,陸厝迷迷糊糊地悶哼一聲,另隻胳膊順著過來,按住了他的後腦勺。

“小、小花……”顧裕生尷尬地動了下,想要擺脫控製,畢竟對於一個男人而言,被人這樣子地摟著腰和後頸,被迫仰著臉,實在是有些本能的不適。

他的雙手按在陸厝胸口,往外推,試圖隔出個距離來,但對方簡直紋絲不動,甚至還變本加厲地低頭,在他的頸窩拱了拱。

肌膚上被擦過一絲溫熱。

顧裕生頭皮一炸,幾乎驚叫起來:“陸厝!”

哪怕腦海刻意忘卻,身體的記憶也依然存在。

在那個被紅酒中的藥奪走神智的晚上,陸厝就是這樣從後麵,一邊揉他的腰,一邊用滾燙的嘴唇,親吻了他的脖子。

他沒那樣失控過。

而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又是一件如此令人恐懼、以至於戰栗的事。

雙手被一把抓住,陸厝迅猛地坐起身子:“怎麼了?”

驚醒得突然,胸口還在劇烈起伏。

顧裕生呆呆地眨著眼睛:“啊……”

“發生什麼了,”陸厝急切道,“被蚊蟲咬了,還是怎麼,做噩夢了嗎?”

他看顧裕生的表情,把那雙手捧到眼前,又上下打量著對方:“給我看看。”

顧裕生突然紅了臉。

“手。”

彆拉著呀。

他的聲音很小。

陸厝不肯放過那瑟縮的雙手,甚至還拉得更近:“你在發抖。”

“沒事,”顧裕生努力按下自己的心跳,“我就是……”

他含糊過去:“做了點不好的夢。”

陸厝很明顯地鬆了口氣。

沒有受傷,沒有被討厭的昆蟲咬到。

他終於放開了顧裕生,笑了笑:“怎麼做噩夢了,跟我講講。”

剛睡醒,睡眼惺忪,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慵懶

感,嗓音啞得要命,卻偏偏顯得遊刃有餘,氣定神閒。()

似乎無論顧裕生做了怎樣的噩夢,隻要跟他說了,就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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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變得快了。

顧裕生低頭看自己的手,他皮膚白,哪怕由於過早的勞作,指腹已帶了薄薄的繭,但被陸厝那樣大力而蠻橫地拉過,還是留下惹眼的紅印。

淦。

總不能告訴人家,自己想到那羞恥的夜晚了啊!

再說了,他也沒有發抖!

顧裕生從來不慫!

就是打了個哆嗦而已。

被比自己體格高大的男人抓著雙手,能沒有反應嗎?

最關鍵的是,他還掙脫不開!

誰會喜歡被強人鎖男啊!

“就夢見踩空台階了,”他不太好意思地編了個理由,“就有點懵。”

說完,壓根就不敢看對方一眼,探著身子往外爬,一把扯開帳篷的拉鏈。

陸厝在後麵叫:“慢點……”

呸。

又吃一嘴沙。

外麵風大,顧裕生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撕開一次性漱口水的袋子,擰開礦泉水瓶,簡單洗了下臉。

旁邊有人經過,他沒在意。

但感覺腳步聲悄然停下。

顧裕生不明所以地抬頭看去——

好灼熱的目光!

徐士明牽著齊琦,身後還站著沈淼和其他的朋友,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嘴角揚起曖昧的弧度。

甚至還夾雜著些許的汙濁!

顧裕生一愣,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啊?”

徐士明輕咳一聲:“昨晚睡得怎麼樣?”

“挺好的,”顧裕生笑笑,“大家也都休息得不錯吧。”

瞧這一個個精神抖索的,似乎都度過了一個很快樂的夜晚。

沈淼在後麵探出腦袋,憋著嘴巴,還是沒敢說出口。

因為陸厝已經慢悠悠地,跟著從帳篷裡出來了。

臉色很好的樣子。

然後,擋在了顧裕生的麵前。

眾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還沒看過癮呢!

他們剛走到這個地方,就看到顧裕生彎著腰漱口,紅潤的嘴唇上還帶著晶瑩的水漬,手腕上,明顯就有幾道清晰的指痕!

……哦豁。

陸厝要是再晚來一點,他們可就要開始造謠了啊。

不對,無論陸厝來不來,似乎並不影響他們想入非非!

陸厝臉上沒什麼變化,隻是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

那些火熱的眼神立刻轉移了,紛紛左顧右盼起來。

徐士明招呼著:“大家昨天辛苦了,咱們去酒店吃早餐吧,然後就可以撤啦,下次再約哦!”

有人插嘴道:“下次就是訂婚宴了吧?”

“還有婚禮,孩子的百天宴……”

年輕人說話起來沒那麼

() 多規矩(),嘻嘻哈哈地一塊往酒店去(),徐士明體貼,早早就在酒店裡安排好了早餐,中式西式都有,直接包場。

顧裕生這幾天休息得不錯,早上胃口也好,各樣小菜和主食都拿了點,在碟子裡堆了個小小山。

“好吃嗎?”

陸厝在他對麵坐著,簡單嘗了幾筷子就放下了,靜靜地看著對方吃飯。

是會乖乖吃飯,對食物很認真的小玉。

“嗯,”顧裕生一邊的臉頰鼓鼓囊囊,“味道很不錯的,你要不要也嘗下?”

陸厝拿的少,前麵就放了一碗雜糧粥,和幾段甜玉米。

他垂著眼,看著顧裕生夾起點清炒時蔬——

要喂給自己嗎?

陸厝已經準備張嘴了。

下一秒,那纖細的手腕兀自一轉,陸厝眼睜睜看著那點菜,直接放在了他的玉米上。

“好吃的話,”顧裕生的語調由歡快轉為遲疑,“我去給你拿點……”

因為陸厝的表情,有點冷。

盯著那點菜看。

又抬頭,沉默地看著自己。

視線相撞之際,顧裕生滿心疑惑,小花是不愛吃胡蘿卜嗎?

陸厝內心則在嘶吼,為什麼要把菜放在玉米上麵!

他有點強迫症,就是沾了油的東西,包括熱菜,不能碰到主食類的食物。

尤其是米飯。

會非常地……難受。

陸厝平靜道:“我現在不想吃菜,想喝點東西。”

說著,他就指著顧裕生麵前的豆漿:“我能嘗嘗你的嗎?”

顧裕生大手一揮:“嘗!”

好兄弟彆說是喝一碗豆漿了,讓他直接拿勺子喂都可以,大概是自己從未談過戀愛,在這方麵有點過分敏感,偏偏陸厝又是個不自知的天然撩,所以弄出了點不該有的猜測。

挺害臊的。

畢竟昨晚陸厝清清楚楚地告訴了自己,是他的一個朋友有心思,也解釋了是個誤會。

今天早上還擔心自己做噩夢,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

陸厝就是粗神經而已!

骨節修長的手端起了瓷碗,陸厝垂眸,喝了口豆漿。

動作很正常。

顧裕生卻微微睜大了眼睛。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陸厝似乎下意識地轉了下碗邊,所以,嘴唇印上去的位置,是自己剛剛喝豆漿的同樣地方。

他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詞語。

間接接吻。

“好甜,”陸厝仰起臉,唇角還沾染了點白漬,“我很喜歡。”

顧裕生閉了閉眼。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