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過於發散的思維進行了唾棄!
他不大自然地站起來,往後拉了下凳子:“你吃什麼水果嗎,我去拿點。”
“喝豆漿就行,很好喝。”
陸厝跟著站了起來,走到他旁邊:“如果再少點糖,就更好了。”
() 酒店早餐廳內人不多,大部分都是他們這一幫子朋友,一個陌生的寸頭男人正在夾蒸山藥,轉身的時候有點急,不小心用胳膊肘撞到了旁邊的人。
“哎呀,”寸頭男急急道,“哥們我沒瞅見你……”
話沒說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高大的長發男人,身形踉蹌著向後跌去,直直地倒在挑選水果甜品的顧裕生身上。
“嘩——”
千鈞一發間,顧裕生丟了水果不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腰。
但陸厝手中的碗已經打翻了,豆漿全部潑在了自己的胸口,順著男人的黑色襯衫往下淌,顯示出輪廓清晰的身體線條。
不遠處的徐士明站起來:“陸厝,沒燙著吧?”
寸頭男目瞪口呆:“草,我也沒使那麼大勁啊……”
“有一點燙,”陸厝借著顧裕生的手臂穩住身形,囁嚅道,“不過還好,是我自己不小心……”
表情委屈,眼尾泛紅。
徐士明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然後,對麵的沈淼淡定地喝了口粥:“坐著吧,沒啥大事。”
小場麵而已。
不過就是皇額娘她推了熹娘娘!
徐士明目瞪口呆:“可是……”
沒等他說完,就看到顧裕生把陸厝往自己身後一拉:“那也是你撞到了人啊,跟你有沒有使勁有什麼關係?”
“是這哥們自己沒站穩……”
陸厝扯了扯他的衣角:“我沒事,豆漿又不燙,換下衣服就好了。”
顧裕生的眼神那叫一個嚴肅。
她才六歲,她能撒謊嗎!
一場小摩擦而已,不算大事,寸頭男自覺理虧,不大好意思地道了個歉。
顧裕生立馬扭頭看向陸厝:“你去用涼水衝一下。”
豆漿他剛喝過,溫度應該不算太燙,不至於達到燙傷的地步,但看到陸厝輕擰著的眉頭,還是決定以防萬一,做好處理工作。
“沒帶換洗衣服,”陸厝往外拉了下濕透的襯衫,“要不回家吧,衣服都弄臟了……”
也行。
來時是司機開的車,還在後備箱裡準備了不少求婚的道具,現在回去的話不用麻煩,和徐士明他們打過招呼後,顧裕生開車,係安全帶的時候,陸厝關上了副駕駛的門。
空調開著,車內暖洋洋的。
“小玉,”陸厝猶豫了下,“”我能把衣服脫掉嗎?”
他的手還拉著衣領,豆漿全部潑灑在上麵,半濕半乾,黏糊糊地貼著身體,的確很難受。
“脫吧,”顧裕生隨手調高了溫度,“後座有小毯子,你能披一下。”
從郊外回去的路上,道路遼闊車輛稀少,速度不由自主地有點快,所以,就沒注意到旁邊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
等紅燈的時候,顧裕生才偏頭看了眼。
又唰地收回目光。
他第一次和陸厝在傅家地下室裡醒
來的時候,因為襯衫被揉皺,上麵的扣子解開兩粒,所以自己是見過陸厝那好白的溝……
啊不,是好深的溝。
但當時並沒有完全脫掉!
猶抱琵琶半遮麵,被襯衫擋住大半春光。
而這會兒,陸厝的上半身完完全全地映入眼簾,給顧裕生帶來了一定的震撼。
真大啊……
他喉頭微緊:“你怎麼不蓋個毯子?()”
怕弄臟了呀,?()”陸厝語調帶笑,“身上還有點豆漿漬,沒有擦乾淨。”
紅燈結束的刹那,顧裕生掏出包濕巾,扔了過去。
開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所以轉動方向盤的時候,一定要認真注視前方。
不許被奇怪的聲音所乾擾!
可是,餘光還是不由自主地,窺得一絲陸厝的動作。
正在用濕巾,一點點地擦拭自己的胸腹。
哪怕是坐著,沒有刻意繃緊身體線條,肌肉的形狀也很明顯,卻又不過分誇張,漂亮的胸肌下是塊壘分明的腹部,兩道人魚線順著收進褲腰……
顧裕生有些恍惚。
不應該啊,為什麼要注意一個男人的身體。
陸厝有的,他也有!
顧裕生對自己的身材,還是比較有自信的,雖說沒有經過刻意的鍛煉,但是保持地很好,並且由於之前的長時間打工,他的核心力量以及耐力,都是十分出眾的。
真跟陸厝動起手來,結果還不一定呢。
似乎濕巾的涼意激到了溫熱的肌膚,身旁泄出一絲輕微的抽氣聲,緊接著,就是從喉間發出的氣音。
啞的。
顧裕生心頭一跳。
他的靈魂真的太過汙穢了!
不,陸厝就沒有問題嗎?
這不由自主的音調,顫抖的尾音,真的很像彆人在對他做壞事啊!
顧裕生一腳踩下刹車。
“到了嗎,”陸厝整個身體往前一彈,坐回來的時候笑道,“好快啊,我以為要半個多小時呢。”
“回來的路上車少,”顧裕生乾脆利落地解開安全帶,“下車!”
陸厝頓了頓:“你怎麼了?”
“我能怎麼,好好的啊。”
“你臉紅了。”
“胡扯,”顧裕生一口否決,“那是空調的暖風熏得了。”
“哢噠”一聲。
沒了安全帶的束縛,陸厝半個身子都側轉了過來,垂下的柔順長發,幾乎都要挨著顧裕生的指尖。
“我怎麼感覺,”陸厝無辜地看著他,“你好像有點不敢看我?”
顧裕生的左手都要推開車門了,聞言跟著轉身,毫不客氣地直視回去:“沒有。”
“可是你害羞了。”
狹窄的空間是曖昧的溫床,而何況是充斥著暖風的車廂,說話間就已經離得太近,陸厝不打算放過對方,身體的語言好危
() 險(),眼神卻又那樣看似懵懂。
睫毛投下的陰影?()_[((),擋住了眸子中的瘋狂。
“難道,你會對男人的身體有反應嗎?”
忍耐到了極限。
顧裕生閉了閉眼,又睜開。
“對,”他坦然地直視著對方,“你剛剛的聲音……很抱歉,我不該產生那樣的想法。”
陸厝怔住:“不該有的想法?”
“沒錯,”顧裕生很無奈地笑了下,“就是,想對你做一些很壞的事。”
心跳得厲害。
刹那間方寸大亂。
怎麼辦呀,先撩撥的那個人變得慌張起來。
帶著不敢相信的喜悅,以及小心翼翼的緊張,陸厝屏住呼吸:“可以的。”
顧裕生:“啊?”
“我是說,你可以對我做任何想做的事。”
發梢已經落在了指尖上,那麼是手指漫不經心地揪住長發,還是被纏繞出窒息的勒痕……
他把選擇權交給小玉。
呼吸交錯間,顧裕生睜大了雙眼:“真的?”
陸厝喉結滾動,定定地注視著對方。
好興奮。
他做好了準備,無論顧裕生隻是開個玩笑,氣呼呼地罵他一句,還是真的震怒,對著他的臉或者咽喉動了手。
都是賺的。
他很乖。
這段時間寸步不離地守在了小玉身邊,沒有做不好的事,也沒有任憑腦海盤旋不好的想法。
所以,乖狗狗理應獲得獎勵——
下一秒,顧裕生攤開一張濕巾,biaji一聲,完完全全地貼在了陸厝的胸口上!
“對不起。”
顧裕生忍著笑,嘴角都開始僵硬:“你剛剛叫得太騷了,所以我再試一下,看會不會……哈哈哈!”
涼意在肌膚上泛起戰栗,陸厝的大腦一片空白。
眼睜睜地看著顧裕生發出爆笑。
同時用冰涼的濕巾,手忙腳亂地擦著他赤著的上半身。
似乎生怕對方反悔!
動作囂張。
笑聲猖狂。
耳畔依稀還殘留著剛剛那句話——
“很抱歉,我不該產生那樣的想法,就是……想對你做一些很壞的事。”
哦,果然是很壞的事。
陸厝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喉頭很癢。
平生第一次,他不想被小玉罵了。
……他想罵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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