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2)

等等!

他突然福至心靈,一把揪住陸厝的衣領。

“難道你也是個渣攻?”

這玩意怎麼聽都感覺,像是要侵犯對方!

陸厝雙手舉高,以示自己的無辜:“沒有,我不渣。”

他可沒有做對不起小玉的事!

之前的那些隱瞞,也是有原因的嘛。

並且陸厝已經知道錯了!

他再也不敢了!

顧裕生舌頭都有些打結:“那……後麵那個字呢?”

他實在不好意思說的太明顯。

在顧裕生心裡,他一直是把陸厝當做小白花受來看。

但現在,一個詭異的猜測出現在心裡。

如果陸厝不是受的話,那就是渣攻嗎?

因為第二本書裡,根本沒幾個正常人!除了渣攻就是賤受,每天上演生離死彆愛恨情仇,作者在最開始還每天活躍在評論區互動,後來被罵的太厲害,大概是心態有些崩掉,就再也沒見過她的身影。

顧裕生記得,那本書的文案頁下麵,十條評論裡有六條罵渣攻,兩條罵賤受,一條罵作者,剩下一條表示要棄文。

這樣的情況下,能堅持把文寫完而不受影響,也是真的不容易。

換成彆人,極有可能選擇創人,報複社會。

一把火,呼啦啦把所有角色燒死了,妙啊!

天降隕石,砸死了主角,直接來了坨大的,好耶!

或者乾脆棄坑爛尾。

顧裕生心情複雜地看著陸厝。

虧他之前還以為,自己要含淚當攻。

難道現在身份調轉,他得哭著當零?

達咩!

陸厝無辜地眨了幾下眼睛,依然是保持著雙手高舉的狀態。

“我不知道呢……”

聲音很輕,耳尖似乎染上了緋色。

“畢竟沒有試過,也不懂該怎麼做,顧老師又不肯教我……”

他溫柔地注視著顧裕生。

如果是昨天,小玉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他一定忍不住把人攬進懷裡,用實際行動告訴答案。

但現在,不敢。

愛是常覺虧欠,是忽生膽怯。

他現在連隔著手心,親吻一下對方的眼睛都不敢。

慫慫的。

等著善良的愛人,能心軟地為他開門,放他回家。

但是——

語言上稍微騷一點,還是可以的吧?

陸厝故意逗人,語調微揚。

“要不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二分鐘後。

顧裕生活動了下手腕,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而陸厝則仰麵靠在沙發上,用胳膊擋住自己掛彩的下巴。

兩人同時嘴角上翹。

舒服了。

下一秒,對視一眼。

顧裕生不笑了。

強烈的懊悔之情充斥著他的心靈!

為什麼又落入了圈套!

就這樣輕易地讓陸厝爽到!

他惡狠狠地衝上前,用手背拍了下對方的臉:“彆回味了,醒醒!”

“嗯?”

陸厝笑了起來:“怎麼了,還沒解氣嗎?”

謝謝,沒有。

反而更生氣了!

顧裕生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好不爽,好憤怒,他現在簡直陷入兩難,如果不揍對方,自己還是鬱悶,但如果揍了對方,那不就是給他獎勵!

“既然要好好溝通,要坦白,那你告訴我,怎麼樣才算是真正懲罰你,你會難受?”

陸厝認真地想了想,斟酌著開口。

“小玉,那我說了,你彆生氣。”

顧裕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好,我不生氣。”

陸厝稍微往旁邊側了下身,這樣的距離,如果小玉暴怒,自己還能反應過來,麻溜地擋那麼一下。

畢竟旁邊就是茶幾。

他怕顧裕生一時激動,撞著或者磕著了。

“就是,對我來說真正的懲罰就是……”

陸厝咽了下口水,目光飄忽。

“你把我綁著,然後穿著……大腿襪或者戴了頸環,用腳踩我下麵……”

就這種,

能看(),卻吃不著。

陸厝光是想象一下?()_[((),就覺得自己要發瘋。

顧裕生的臉上,是死一般的寂靜。

“所以,我真的不是什麼好人,”

陸厝終於露出了,今天晚上除了委屈和笑意之外,彆的表情。

他在苦惱。

“我很變態,占有欲和控製欲都很強,但是在你之前,我沒有對彆人產生過這樣的心情……當然,這不是小玉你的問題,是我,彆誤會或者自我懷疑。”

陸厝的下巴青了一小塊,嘴唇也磕破了點,他現在不再是被波浪簇擁而出的美麗海妖,能對水手唱可以殺人的柔媚歌謠。

而是一個愛上了人類的人魚。

迷茫地看著自己長出的雙腿,品味踩在沙灘上,那被刀子割傷一般的痛苦。

“我很喜歡你。”

——沒有任何破壞欲的喜歡。

“如果小玉討厭我,也沒關係。”陸厝蹙著的眉頭鬆開,神情變得柔和。

——似乎隻要說出這個名字,就心生歡喜。

“所以小玉也要好好考慮,要不要重新接受我。”

他的追求是一回事,顧裕生是否願意回頭,是另一回事。

陸厝不肯強迫對方。

那麼冷的天,他和大叔蹲在牆角瑟瑟發抖,也從未想過,要動用一些強硬的、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即使這些手段,是他從小到大見過的常態。

但這個世界哪怕病入膏肓。

也不能那樣對待愛人。

“重新認識一下吧。”

陸厝笑著,朝顧裕生伸出了手。

“名字中的厝,雖然是錯誤的諧音,但它也有個意思,是磨刀石。”

——厝,厲石也。

“我能慢慢磨掉自己性格中的惡劣,荒誕,和所有的不堪,來好好愛你。”

他不願做鋒利的刀。

就當那沉默的岩石。

“家裡條件跟你講過了,我應該比你大兩歲……對不起,我說自己比你大,是真的,之前叫你哥哥,占了你便宜,實在不好意思。”

“沒什麼定性,天南海北地跑過很多地方,開的有公司,寫過曲子,在朋友的酒吧裡唱過歌,當過老師,摩托車賽手,打過電競,職業的那種。”

他笑著聳了下肩:“很無趣吧?”

這麼多身份和經曆,卻都覺得無聊,是迷失方向的候鳥。

顧裕生靜靜地看著他,半晌,才伸出手,虛虛地回握住對方的指尖。

語氣帶著嘲意。

“小花啊,”

“……你好像有什麼大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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