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怎樣?”刁民冷笑,眼神同樣帶著幾分不善。
主人的小號,就是眼前這個新神養出來的。
她還為了迎合他的喜好,故意在他麵前用那個女號,將原本屬於他的時間,分給了這個男人。
嗬。
齊文理一方麵對刁民挺有好感,覺得這兄弟能處,但另一方麵,看到刁民和溫小軟站在一起,又有點微妙的不快。心情複雜。
他看見刁民同樣冰冷的眼色,故作無事發生,不過裝得不太像,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不怎樣,就是感歎一下,有的人是不是知道沒我帥,開局故意不以真麵目見我?”
溫小軟第一次見齊文理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
聽他的意思,似乎誤會刁民用了什麼易容術待在黑組裡,在大家給地圖拍照的時候沒和他相認。
畢竟刁民在第一個副本裡和他處成了兄弟,如今兩人陣營不同,雖然他明麵上還是以兄弟相稱,心裡肯定有微妙的不爽。
刁民則是懶得理他的陰陽怪氣,齊文理知道他冷漠話少,也不奇怪。
黑組其餘人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但他們腦補的有點不一樣——這什麼場麵,軟糖的大腿新神和刁民撞上了?還是當場看見刁民帶自己的妹!
看他們之間火.藥味十足的樣子,就算在這裡乾一架也不奇怪。
少女甜醬順著新神的目光望過去,發現他一直盯著刁民身邊的軟糖。
敢肆無忌憚地站在刁民身邊,這肯定是軟糖本尊,即便她換了身類似黑無常的衣服。
她倒要看看,這軟糖妹妹比她強在哪裡。
於是大家各懷心思,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溫小軟隻能代替刁民,親自出麵:“咳,我先確認一下,這裡是黑組的路線沒錯吧?為什麼你們白組的人在這兒?”
雙方爭奪積分,正是敏感的時候,白組出現得太不合時宜了,就算對麵是新神,她也理應為黑組問個究竟。
禦姐心裡默默為溫小軟點讚,為了黑組利益,竟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質問前任大腿,不愧是草莓軟糖。
軟糖為這個隊伍貢獻得太多了,她哭死。
“我們遇到鬼打牆,蒙上眼睛才走了出來,等摘下眼罩的時候,就出現在了驚奇劇場附近。”齊文理願意給她解釋,“我們發現這是黑組的路線後,嘗試過離開,但走不出去。”
黑組大部分人和他不熟,即便相信新神的人品,真正到了利益相關的關鍵時刻,還是存疑的。
老胡雖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但也忍不住小聲懷疑:“我們如何確定你話的真假?樂園裡什麼時候還有鬼打牆了?地圖上標記有路的地方,又怎麼會被堵死?”
這也是其他人的疑問,畢竟白組人來,既能得知黑組的闖關進度,又有機會乾掉黑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我們白組也不想重蹈上批玩家的覆轍,出不去是真的,你們不信的話,大可以往前路看看。”少女甜醬繞著馬尾辮,委屈巴巴地說道。
禦姐不吃她這套作態,不依不饒:“就算前路真的堵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過來刺探情報的。”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花壇傳來一陣響動,李萌萌帶著陣法師從一處灌木下鑽了出來。
“我可以作證,他們確實是迷路了。”李萌萌朗聲對黑組人說道,“剛才軟糖進去找你們,我、陣法師和眼鏡仔在外頭接應,看見白組三個人來,就躲在這裡偷聽他們說話。他們確實遇到了鬼打牆,不慎跑到這裡來的。”
陣法師想說什麼,被她暗暗掐了一把,立馬不再做聲。
李萌萌早就藏在暗處,看得明白,小軟學姐是相信新神的,奈何
黑組不信,於是她半真半假的圓了新神的說法,解決黑白兩組的信任危機。
在小軟學姐進去以後,她和陣法師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混亂的現場,就見新神等人蒙著眼睛走在路口,她不確定他們的來意,也確實拉著陣法師在較遠的花壇裡貓著,隻是聽不太清楚他們說話。
反正,小軟學姐相信的人,她就相信!
溫小軟有些驚喜,果然萌萌是在鬼窩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女人,這判斷力,這變通速度!
黑組人和李萌萌等人會和,終於相信了齊文理的話。不過,老胡一看他們身後,皺了皺眉:“那個眼鏡仔呢?”
李萌萌攤了攤手:“死了。”
“怎麼死的?”農夫目露警惕。
“被一隻推著手推車的玩偶小熊殺死的。”李萌萌繪聲繪色,“他好像是樂園裡負責賣燒烤的員工,手推車上寫著1積分1串,見到眼鏡仔就砍,還把分屍後的肉拿去串燒烤……”
“看來,樂園的危險不僅僅存在於遊樂設施內。”禦姐聽了心情複雜,捂住了嘴。
齊文理聽後更是慶幸自己沒買那兒的烤串:“我們也遇到了那隻熊。”
少女甜醬乾嘔出聲:“哇……我差點就買了他家的烤串,那個味道聞起來好香的!”
誤會解釋清楚之後,黑組對待白組的態度便友善了不少,兩組約定去往前路的堵塞處查看情況,一旦找到出路就分道揚鑣,互不乾涉。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表現友好,少女甜醬故意走在了溫小軟身邊。
“你就是軟糖吧?開局還不承認,要不是這位大佬站在你身邊,我都不敢認你。”她一副和她很熟的樣子,搭話道。
“嗯。”溫小軟輕輕點頭,“你是?”
“……”少女甜醬臉色陰了一下,遂即恢複了尷尬的微笑,“你不知道我是誰?”
“額……”她很有名嗎?
為了不傷及她的麵子,溫小軟沒直接肯定,而是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我基本不看八卦什麼的,遊戲直播娛樂視頻都很少看,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了……”
“少女甜醬,我的id。”她大大方方報上了自己響亮的名號。
溫小軟依然有點困惑:“好像有點印象……”
甜醬熱絡一笑:“記起來了吧?我就說……”
“但不多。”溫小軟老實巴交說道。
甜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不會吧,各大營銷號的盤點可都把她們的名兒放在一起提,難道這個女人不知道她有多出名?她不會自己搜自己的嗎?
不可能,能忍住不搜自己、不看娛樂直播、不看自己出鏡的視頻的人,是不存在的!除非是山頂洞人的網絡!
她就是在惺惺作態,在兩尊大神麵前假裝不在意流量,假裝與世無爭,立人設的同時又故意貶低她!
好,很好,段位很高嘛,這才配和她齊名。
她知道如果這時候氣急敗壞,就中了軟糖的計,於是露出了更僵硬的笑,解釋道:“我就是個玩過貪玩紅月端遊的小主播,因為捏臉和取名風格和你挺像,網友們經常把我們拿來一起說,我就挺好奇你的。沒想到這次終於有機會見到你本人,交個朋友唄?”
如果軟糖拒絕,那必然顯得她不近人情,不再符合吉祥物軟萌可愛的人設。如果軟糖不拒絕,那就是她跨層級接觸刁民的最好時機。
從小到大,她都沒輸過。
但事業心極強的溫小軟,壓根不在意甜醬話裡挖的坑:“我們是不同組彆的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測,最好不要有過多交情。”
她為了避嫌,都沒和新神多打交道。
少女甜醬:“……”
軟糖這句話,反倒在眾人心
中立下了懂事人設,對比之下,她倒像是不識趣了。
“回來。”齊文理把她喊了回來。
避嫌是一個方麵,其實他更多地是猜到甜醬對小軟不安好心。
以前直播的時候,他接觸過不少甜醬這種類型的網紅,對她能做出的事有所預防,但小軟還是個學生,他怕她吃暗虧。
甜醬悻悻回到了新神身邊,心有不甘,卻彆無辦法。
前方的路變成了並不寬敞的曲形,路的兩旁不再是樹,反倒堆了五顏六色的海洋球,隻是在路燈的映照下,這些帶著童趣的球體微微令人不適——誰都不知道,堆成小山的海洋球下埋藏著什麼東西。
在他們的腳下,道路用粉筆畫出了一個個的方形物,像是早在童年時流傳的遊戲“跳房子”,但又有些不同。
路燈太暗,照不到道路儘頭,方格子上的數字從1一直數到15,有單個格子,也有雙格,一眼望過去,不知道這個“跳房子”的遊戲會延伸到何處。
這就是白組口中被堵死的路。
“這裡走不過去麼?”老胡停了下來。
既然白組說有鬼,那還是不要冒然嘗試的好,就怕有個萬一。
“走到那個跳房子遊戲的格子上,會被一個紅鼻子小醜攔路。”少女甜醬說到這裡,有些害怕地扯上新神的袖子,“他說什麼也不讓過,不像是能聽進去人話的東西。”
齊文理摸了摸鼻子:“嗯……是的。”
其實他有點心虛,畢竟他走這條路時,看見迎麵站了個小醜,就立馬轉頭回去,告訴老纏此路不通了。
倒也不是害怕什麼的……主要是他謹慎,不讓npc有碰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