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軟一聽說小醜,心中一突:“他長什麼樣子?有沒有拿氣球?”
“你說老貪玩紅月裡那個氣球小醜嗎?”少女甜醬擺擺手,“裝束雖然差不多,但他手裡什麼也沒有。”
溫小軟仍沒放棄希望,一個地區的npc有一個地區的特色,既然小醜裝束差不多,那他們距離那隻拿氣球的應該很近了。
她看了一眼地圖,這條什麼也沒標明的路通向“馬戲團”。
馬戲團裡,或許不止一個這樣的小醜?
“跳房子的遊戲我會玩,要不我來試試?”溫小軟躍躍欲試。
刁民輕哼一聲,唰地拔刀。
溫小軟連忙按住他,小聲囑咐:“樂園小醜你不能殺,我還指望在他們身上搜深淵boss入場券呢……”
“深淵入場券?行,等著。”刁民想也不想,直接大步走上了粉筆畫出的數字格。
什麼也沒發生,他就這麼大步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裡,留下黑組人麵麵相覷。
攔路小醜呢?難道他也知道這裡誰最不好欺負?
溫小軟瞠目結舌,刁民的行動力真的絕了,這才一愣神的功夫,他居然就沒影兒了?
明明擺出一副嫌棄她現在的號子的模樣,卻出乎意料地聽她話,簡直像是沒把自己當成人……
好吧,雖然他不是人,但她還是希望他能好好愛惜自己,不要把自己當成她的工具。
嗯,等他回來,她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
“難道出現的小醜是幻象?”黑組有個戰鬥職業看刁民走得安然無恙,猜測道。
他大著膽子,踩著刁民所踩下的磚塊,徑直向前走去。他嚴格遵循刁民的步伐,雙腳踩中了數字不同的方格。
還沒等他走兩步,一個臉上塗滿□□的紅鼻子小醜高舉雙手站在了他麵前。
緊接著,小醜的雙手猛地拍向他雙肩,並發出了興奮的、類似藍藍路的聲音。
他似乎僵在了原地,這時,一陣風吹過,他的腦袋緩緩傾斜,掉了下來
,脖子處呈現出整齊的橫切麵。
隨後,他的身體緩緩倒了下去,化成一個沒人敢拿的骨灰盒,孤零零占著數字5的格子裡。而他的腦袋則被小醜撿起來,當成球掂了掂,拿走了。
“嘶……”眾人後退幾步。
好好兒一個戰鬥職業,竟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下黑組直接折損一人,老胡用力碾碎了腳下一顆海洋球:“該死,小趙怎麼這麼衝動。”
有了前車之鑒,沒人再敢上前,有的人提議等刁民回來,但等了許久都沒見人影,大家甚至懷疑刁民也出事了。
溫小軟非常放心,手機顯示她號子還在。
刁民是個無組織無紀律的人,半路上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就掉隊,很正常,她太了解當初的自己了。
這小醜就是標準的欺軟怕硬,看見刁民不是玩家就直接放行,看見菜雞玩家就去攔路。
眾人議論紛紛,有的人萌生退意,想從彆的路繞過去。
刁民走過去都回不來的路,他們哪裡能放心走?
“如果走彆的路,要繞很大一個彎子,而且不能排除彆的路上有鬼怪的可能。萬一是更難纏的鬼怪怎麼辦?”溫小軟站了出來,“讓我試試吧。”
齊文理覺得自己非要站出來了。
從刁民二話不說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的時候,他仿佛明白了他們之間的差距,也正因如此,他才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攀比心。
小軟不在還好,這種心態並不強烈,但她在看著,他多少得拿出點本事。
“我來吧。”他說,“黑組已經去了兩個人,既然我們也要走這條道,我們理應幫忙的。”
“哢嚓”一聲,他把手.槍上了膛,撫平風衣的褶皺,假裝氣定神閒地走了過去。
齊文理安然無恙地踩上數字“6”的格子,並順手撿起了剛才的骨灰盒,將其中的三張積分卡抽出,隨手甩回給了溫小軟:“接著。”
“新神好大氣。”老胡這次是真佩服了。
即便兩組頭領一直在避免衝突,但在隊員之間也少不得一些猜疑,新神此舉就是向黑組昭告,他的確是想公平競爭,沒有趁機殺人奪卡的念頭。
溫小軟衝新神會心一笑,指尖夾住空中飛來的卡片,接下了這些積分。
背包是無主之物,危險的跳房子遊戲又沒人敢嘗試,他能拿到,那本該就是他的東西。但如果輕易拿走,肯定會遭到黑組的不滿。
在合作環節中自告奮勇獨身冒險,用三張積分卡做人情,換黑組玩家的信任,減少兩組摩擦,這就是高端玩家的格局。
至於他為什麼把積分卡給她,而不是老胡……
估計是更信任她的保管能力……吧?
齊文理走到了更深的地方,直到身形快被黑暗淹沒,小醜才跳了出來。
他反應極快,在小醜擺出怪異姿勢時,就對他開了一槍。小醜的動作卻毫不受其阻擋,依然張著誇張的紅唇,保持著詭異的笑容向他走來。
就在小醜邁著僵硬的步伐靠近時,“嘭”地一聲,地麵突然在他腳下炸開。
溫小軟隻覺得地麵顫抖了一下,耳鼓膜似乎都要隨著空氣炸裂開,那隻小醜肉眼可見地淹沒在了火光中,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
靠,他看上去那麼光明正大的走過去,實際上和人玩兒陰的?
連她都沒注意他的動作細節,大概在他低頭撿骨灰盒的時候,就在地麵上做了一些布置?
“觸發式地雷,威力不錯。”齊文理嘴角劃過一抹僵硬的笑。
其實他有點緊張,但畢竟在人前,不能顯露出來。
齊文理有驚無險地走了過去,跳房子的終點,也就是所有房子的最頂端,畫著一個屋
簷,上麵歪歪斜斜地寫著“天堂”二字。
雖然這兩個字非常美妙,但對麵陰森可怖的馬戲團給他一種身處地獄的既視感。
“應該安全了……”他回過頭,準備招呼同伴過來,沒想到剛一轉過去,就見一個同樣打扮的小醜站在他身後的“16”格子上,不過這次的小醜,手裡拿著一把大斧子。
臥槽!
他發揮出生死關頭的極致速度,轉頭就跑。
跟在後邊準備走過去的溫小軟也嚇了一跳,這隻小醜似乎不追齊文理,是專門攔她路的。
“完了,軟糖太莽撞了……”甜醬捂住了眼睛,小聲嘟囔,“新神過得去的地方,她可不一定能去。”這點AC數都沒有,她也不過如此嘛。
溫小軟看向地麵,這個跳房子遊戲沒有瓦片,但自從“5”號格死了人之後,原本白色的粉筆畫出的方框就被紅筆加了幾道,畫成了一個類似墓地的小房子。
再聯係小時候玩的跳房子遊戲,她一蹦一跳,輕輕越過數字“5”的格子,踩在了“6”上。
小醜沒有動作,姿勢依然和先前一樣僵硬。
她大起膽子,再跳了幾步,又看見幾個連續的房子格,便直接來了個立定跳遠,越過這些小墓地一般邪門的格子。
無事發生。
似乎隻要好好遵守跳房子的規則,就不會觸發奇怪的懲罰。
她就這麼蹦蹦跳跳地安全來到了“天堂”,雙腳落地,還回頭向其他人揮了揮手:“喂,聽得見嗎?可以過來——”
明明沒有幾步路的距離,對麵卻是一片黑暗,沒有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連一點回音也沒有,隻留一個擺著僵硬且詭異姿勢的小醜,等待著下一位玩家的到來。
當踏“天堂”兩個粉筆寫成的大字上,她就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沒用的,他們聽不見。”一道白影從前方走出,齊文理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一側,“我試過了。之前攔住白組的鬼打牆,和現在黑組遇到的跳房子的目的是一樣的,樂園boss想把所有人拆散。”
他被小醜嚇跑後,定了定神,想到以軟糖的性格八成會跟過來,又放心不下,於是折了回來對著道路喊話,結果天堂這邊和對麵仿佛不在同一個空間,愣是聽不到回音。
於是,他便琢磨出了來自boss的惡意。
溫小軟點點頭,他說的有道理,在兩組的必經之路上做手腳,簡直太符合某些boss折磨人的惡意心態。就像是恐怖遊戲,一個人玩的時候恐怖加倍,但同時好幾個人聯機玩,立馬就變成了觀光旅行遊戲。
“那你看到了刁民沒有?”她比較想知道號子去哪兒了。
齊文理有些不樂意:“彆老想著那個渣男了,鬼知道他拋下你一個人跑去哪兒……”
雖然刁民確實是條漢子,也對他不錯,但在感情這點上,他堅決認為刁民不是小軟這種性格能鎮得住的。
小軟這種女孩子,肯定值得更好的男人,這刁民彆的地方或許優秀,但在情商方麵連他都不如,一點也不會嗬護人。
不說彆人,就拿他自己做標準,小軟起碼找個樣樣兒比他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