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幼菱回房間換了衣服,便往蕭朝的房間而去。
到了才發現那裡布了結界,上麵有師尊藺修遠的氣息,盧幼菱眼眸一垂,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環形法器。
這是之前師尊給的。
因為她有一次受傷,想去找他幫忙,卻被結界攔在外麵,後來,藺修遠便特意找人煉製了這個法器給她,用它可以穿過他布下的結界。
看著這件法器,盧幼菱微微笑了笑,覺得心中安穩了許多,師尊待她一向是極好的。
她慢慢走近,聽到裡麵傳來說話聲。
“你明明知道自己是半魔之體,還敢孤身到墮魔崖一天一夜,現下魔性壓製不住,若被宗門那邊的人知道……”藺修遠聲音雖然和往日一樣清冷,但卻掩不住擔憂。
盧幼菱沒聽到蕭朝的回應。
片刻後藺修遠歎息一聲:“總之你自己想清楚,以前還有祁溪可以幫你遮掩,如今……”說到一半卻又頓住,驚喝一聲:“誰?”
盧幼菱慌忙後退,甚至用上了她以前從秘境中得來的加速法寶。
……
房間內的蕭朝泡在一個盛滿深褐色液體的木桶中,散發著濃鬱的藥味,黑色魔紋從他的脖頸處一直遍布到側臉,時隱時現。
他全身青筋迸發,咬著牙似乎是痛苦至極,仿佛已經失去了意識,但像是回答藺修遠的話,又像是喃喃自語:“縱如此……弟子無悔。”
*
這日和祁溪比完劍之後,柴道人趁著他休息的時間,圍過去把祁溪的臉看了個仔仔細細。
他的視線實在是過於明顯,祁溪抬頭:“柴先生,怎麼了?”
柴道人摸著胡子,搖頭喃喃自語:“不像,一點都不像……”
祁溪:“什麼意思?”
柴道人努著嘴看向祝時喻的房間:“他說是因為你和他長得像才對你這麼好的……”
至於祝時喻的原話,像他一樣好看,柴道人實在是說不出口。
祁溪跟著他的視線也看過去,可能是由於今日太曬了,祝時喻並沒有出來,而是一直待在裡麵。
但她隔著半支起的窗戶,祁溪還是看到了祝時喻的半個腦袋,剛剛柴道人盯著他看的時候,他還沒反應,但祁溪一看過去,他就突然把頭縮了回去,還一揮手把窗戶落了下來。
祁溪:“??”
她實在摸不清頭腦,於是又看向柴道人:“師祖怎麼了?”
柴道人壓根沒當回事,擺手:“他可能又去睡覺了唄!”
柴道人不是一個話少的人,與此相反,他是個話嘮。
但此前紫雲峰上除了他,也就祝時喻長了一張嘴。
和祝時喻說話還不如不說,即使如此,他還是經常被下禁言術。
所以柴道人大多數時候是自言自語,但現在不一樣了,雖然在祁溪說話也挺氣人,但也比祝時喻強太多了。
他在四周布了一隔音的結界,然後看向祁溪:“你理解一下,他畢竟年齡大了,又自己住在這裡,難免會有點孤獨……”
祁溪不明所以:“然後呢?”
柴道人頂著一張五十歲的臉形容祝時喻:“人上了年紀之後,總喜歡看到鮮活的年輕人……”
祁溪滿臉難以置信:“你是說師祖他……?”
柴道人十分確定地點頭:“我聽說,修真界的那些老祖宗,還有凡世的那些老頭子都對小輩都溺愛地不行。”
祁溪若有所思:“……”
真的是這樣嗎?
她雖然沒感受到祝時喻溺愛她,但他對自己不錯倒是真的。
柴道人擺擺手,撤掉隔音法陣:“算了不提這個……那你現在是隻會乾明劍宗的入門劍法嗎?”
祁溪點頭。
柴道人:“拔劍!”
……
房間內的祝時喻看向外麵的兩個人,這個窗戶可以阻擋外麵的視線,卻攔不住裡麵的祝時喻。
他還在皺眉糾結一個問題,祁溪為什麼突然看自己,他睡醒還沒來得及整理頭發呢。
而且剛剛他們兩個在說什麼,那個結界太遠了,他撤不掉。
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