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祝時喻整理好頭發之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也沒有出房間,而且把窗戶又支起來一點,找了個椅子坐下,一直遠遠看著練劍的祁溪。

她除了精心照顧花之外,一共往他這邊看了五次。

祝時喻覺得耳朵熱熱的。

她又看過來了,祝時喻看不懂她的眼神,卻能夠看清楚她眼中的熱切。

她怎麼一點都不獨立,好像離了他一刻就……

祝時喻這麼想著,一邊又眼巴巴地看過去。

*

當天晚上,祁溪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回想起來柴道人的話。

她今天在練劍休息的時候,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柴道人的話乍一聽離譜,仔細想想卻也不是沒可能,畢竟要說誰最了解祝時喻,那必定是和他待的時間最久的柴道人。

而且師祖喜歡養花,睡覺,乘涼,偶爾曬太陽,唯一娛樂活動就是在門前散步,不喜歡打打殺殺,沒有年輕人的積極進取……

這麼一想,確實像個老年人。

再加一條喜歡抱孫子,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才對她這麼好。

祁溪再次看向鏡子,其實仔細看起來,說他們二人長得像也並非沒有道理。

祝時喻長得太過好看,因此她幾乎是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用心一想,他的臉便完完整整地出現在腦子裡。

包括他眉尾的小痣。

祁溪看了眼鏡子。

她也有一個。

這麼一猜想,先入為主,祁溪覺得二人處處都相像起來。

雖然祝時喻長相太出色,這麼說像登月碰瓷。

但除了小痣之外,他們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身材也都纖細修長。

應該也算……吧?

*

入夜之後。

祝時喻難得沒有睡意,他還在想祁溪今天看了自己六次的事情——

最後離開的時候又看了一次。

所以在聽到叩門聲的時候,他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祝時喻坐起來,輕咳一聲:“進來!”

祁溪拎著一壺靈酒,捧著小紅,進了房間,然後拿出一個杯子,把酒倒在杯子裡,看向祝時喻,直入主題。

“師祖,麻煩您出來一下可以嗎?”

祝時喻麵上彆彆扭扭,但雙腳卻很真誠地跟著來到房間外麵的空地上,祁溪把酒和小紅擺好。

花前。

月下。

正好是十五,月亮很圓。

祁溪直接跪在地上,祝時喻站在她身邊。

微風拂過二人的衣角,杯子中的酒香和淺淺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微醺。

祁溪很滿意,她對著月亮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朗聲道:“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祁溪!”

然後轉頭看向祝時喻:“師祖,到你了。”

祝時喻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看著她滿滿都是鼓勵的眼神,不再多想,順著她的話茬:“我,祝時喻……”

祁溪繼續接上:“我二人,結為祖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說完把杯中的酒豪放地灑在地上。

空氣中的酒香愈發濃鬱了,祝時喻懷疑自己被熏醉了才聽到她說“祖孫”。

祁溪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她跪在地上看向祝時喻,孺慕與敬重並存。

“太太太……太爺爺!“

“曾孫兒這廂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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