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全夢一直關注祁溪的動靜,聽說她跳了墮魔崖就立馬趕到乾明劍宗,直到這日中午才到,而後直奔赤練山。

全夢在赤練山一向很受歡迎。

她是煉器第一宗門煉瓏宗的大小姐,天賦高,如今已是金丹,給他們修個劍、做個保養綽綽有餘,出手又大方,心情好的時候,隨手送他們一兩件自己煉的小法器,雖然等級不高,但十分有用,在世麵上要買的話也是需要不少靈石的。

所以此時看到全夢過來,弟子們都一窩蜂湊過來。

“全師姐看看我這劍是怎麼回事……”

“你走開,幫我看看……”

全夢哪有心情搭理他們,直接問:“祁溪呢?”

所有人的動作突然一頓,一片沉默。

半晌才有個小弟子囁囁喏喏:“祁溪師姐她前些日子被師尊逐出師門,而後隕落在墮魔崖了……”

全夢臉色一白。

她來之前還心存僥幸,以為是謠言,畢竟這些年關於祁溪的謠言不少。

作為劍尊藺修遠的親傳弟子,同門個個都是同輩中的天才,唯獨她卻十多年了一直在煉氣。全夢每次見到有人議論祁溪就要解釋一通,但效果微乎其微。

而祁溪自己好像對此也並不在意,以至於更是傳的五花八門的。

全夢拳頭緊握,隱隱看到一人的背影:“昝師兄!”

遠處的昝和風回過頭來,溫和的臉上不見笑意,看見全夢的時候眼神隱隱有些躲避。

全夢大步走過去:“他們說祁溪她……”話沒說儘,期待地看著他。

昝和風哪裡不知道她想聽到的是什麼,可是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師妹她確實……”他艱難地說出後幾個字:“隕落在墮魔崖。”

“怎麼可能呢……”

盧幼菱聽到動靜,從房間出來:“全師姐你彆太難過,祁溪師姐她一定也不……”

未說完的話被全夢直接打斷:“你又什麼都知道了?”

她看到盧幼菱就覺得煩,整天就跟個攪事精一樣,祁溪被傳成那樣,跟她有一大半的關係。

盧幼菱眼眸含淚:“全師姐,我隻是想安慰你……”

全夢冷笑一聲:“貓哭耗子假慈悲!”

身後和盧幼菱交好的外門弟子看不過去,小聲道:“若非當日她那麼小氣舍不得寒靈草,還傷了幼菱師妹……”

後麵的話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旁邊那人拽了把他的衣袖,示意他閉嘴。

全夢好歹也是個金丹,聽得一清二楚:“祁溪在外麵找寒靈草找了整整一個月,說白給就白給,我倒要看看是誰的臉這麼大?”

采寒靈草確實不算危險,但極其麻煩,要不然乾明劍宗也不至於特意在弟子堂發布這麼一個任務。寒靈草多出現在西北方,方圓十裡之內隻會出現一棵,但,什麼時候長出來、在哪裡長出來,都沒規律。

再加上長的快,死的也快,也就活半個時辰左右。

經常還沒等發現它有了,它就活到頭,死了。

很多人蹲著守很久都拿不到,有的人運氣好去了就能撞到。

所以久而久之,很多人都不願意找了,撞到了算運氣,撞不到就拉倒。

祁溪這次還算不錯的,但也足足守了一個月時間。

那弟子停了全夢的話,頗為不服:“不就區區一棵寒靈草,一百上品靈石罷了……”

全夢挑眉,一百上品靈石確實算不上多,但那也是對她而言,而眼前這些個外門劍修弟子,月例沒沒多少,還要補劍、修劍、保養劍,哪個不是窮的要死。

“敢問您是那個峰的長老,口氣這麼大,我回頭讓我爹你峰頭拜見你好不好?”

合著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疼是吧,慷他人之慨倒是挺大方的。

那弟子被全夢懟得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全夢雖然一直都脾氣不怎麼好,但對他們還是不錯的的,他哪裡能想到此時就這麼發了飆,被罵了這麼一通。

她是煉瓏宗的大小姐,自己哪裡敢跟她吵起來,他不自覺地看向盧幼菱的方向。

盧幼菱咬著嘴唇,道:“當時是我受傷,所以才想和祁溪師姐要寒靈草,靈石我會付的……”

全夢冷笑一聲:“多大人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道理都不懂,這個時候說付,誰信啊!”

她早就看不慣這些人了,以前還尚且看在祁溪的麵子上忍讓他們幾分,此時懟一通簡直神清氣爽。

盧幼菱麵色慘淡:“我沒有……”說著又撫著心口似乎有些難受。

昝和風見狀一貫溫和的神色冷下來:“夠了!”

全夢平日裡還是會給昝和風一點麵子的,不過此時看著他這副模樣隻覺得可笑:“你們就知道她受了傷,可祁溪受傷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

“讓她交出自己辛辛苦苦拿到的寒靈草?把她逼到墮魔崖?還是把她逐出師門?”

隨著她的每一個質問,昝和風臉上就白上一分。

全夢看著他們:“你們嘲諷她的時候,就說她隻是個練氣,可讓她獨當一麵的時候,你們有想過她是練氣嗎?”

眾人沉默,心思各異。

細想起來,他們確實是那樣對祁溪的,這真的公平嗎?

或許隻是因為祁溪師姐受了傷不喊疼,受了委屈也少有辯駁,他們慢慢地就習慣了吧?

而且她雖然修為不高,但基本功紮實,他們這些剛入門的弟子幾乎都被她指點過。

隻不過後來……

到底從什麼時候起,他們竟然變成這種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人呢?

半晌,有弟子小聲道:“全師姐,我帶你去見長老,他可以破開墮魔崖的結界……”

話音剛落,卻見有人過來,麵色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