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溪想了一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杯子,凝結了水在裡麵,用靈氣加熱,在這蕭瑟的暗夜裡給他遞過去:“……柴先生,要不然,您先……喝杯熱水?”
柴道人搖頭,他對熱水沒興趣,喃喃自語:“他可真狠啊……”
一腳把他踹的兩個時辰沒能爬起來。
正在祁溪糾結要怎麼安慰柴道人的時候,祝時喻推門出來,挑釁地看了一眼柴道人,非常有勝負欲地指著她手裡的熱水:“我要喝。”
祁溪:“……”
她詢問地看向柴道人,畢竟這是給他的暖心熱水。
柴道人冷笑一聲,“隨你。”然後喃喃自語:“我再也受不了和這個人共處同一片靈氣之中了。”
說完抱著劍,顫顫巍巍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窗關嚴,甚至布了一個隔絕外界的法陣,似乎打算身體力行地把自閉貫徹到底。
祁溪不懂他的悲痛,端著熱水走過去,遞給祝時喻,開門見山:“師祖,這段時間有勞您的照顧,但弟子有事須得離開一趟。”
祝時喻擰眉,有些發愁。
如果她真的請求自己和她一起下山要怎麼拒絕,柴道人因為他的拒絕而失落的時候,他隻覺得煩,但如果祁溪也因此而失落……
他突然有點不忍心。
雖然很多事情他都不記得了,但祝時喻隱約覺得自己不能離開這裡,要等著什麼人來才行。
好麻煩。
祁溪不懂祝時喻滿臉的燥鬱從何而來,不過她看了一眼已經空了的杯子:“師祖,再喝一杯?”
祝時喻低頭看著手裡的杯子,小聲嗯了一下。
也好,趁著喝水他可以整理一下措辭。
祁溪給他續上。
祝時喻喝完,抬頭看向祁溪,他已經想好拒絕的說法了,這下她應該要邀請他一起下山了吧?
然後——
祁溪在他期待的眼神,又給他續了一杯熱水,然後告辭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還在感慨,師祖這麼講究的人,在喝水方麵倒是格外淳樸。
半晌,祝時喻盯著合上的門,一時有點茫然。
她怎麼走了?
她為什麼還沒有邀請他?
她不想帶著他嗎?
杯子裡的熱水一晃一晃,就像他的心。
……
祁溪不是個拖拖拉拉的人,她告辭完之後就回了房間繼續收拾行李。
直到,她看到墮魔崖上用過的防魔麵具,突然想起祝時喻當時要求自己把它改好看一點給他的事情。
雖然後來他又不要了。
祁溪良心不安。
師祖救了她,連尾款都沒要,後來還一直關照她,怎麼能沒有臨彆禮物呢?
但如果隻有一個麵具,好像有點粗陋……
她回想起祝時喻剛剛喝熱水喝得津津有味的模樣,突然計上心來。
……
全夢是在半夜被祁溪敲門敲醒的,她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修真之人雖然不需要睡覺,但還是需要勞逸結合,大多數人半夜的時候還是會放空一下,發個呆什麼的。
全夢無奈地打開房門。
祁溪站在門口眼睛亮得驚人:“快,時間來不及了,和我一起煉製幾個熱水瓶!”
全夢:“??”
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