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舟這個隔絕視線的手法有點獨特,是單向的。
也就是說,全夢和柳樂安可以看清裡麵的景象,但裡麵的人卻看不到他們。
他們兩個彼此對視一眼,很快又移開,一時都不知道應該把視線落在哪裡,全夢咳了一聲,幫著祁溪解釋:“這裡空間狹小,有點擠也是在所難免。”
柳樂安點頭:“確實。”
全夢繼續道:“祁溪也不至於這樣,小紅才剛剛化形沒有多久……”
柳樂安沉著一張臉,雖然他早就覺得裡麵這兩個人不對勁了,但還是無條件配合全夢:“你說的對。”
全夢找到了合理的解釋,繼續趴在冰棺上,繼續琢磨要怎麼解開冰棺上其餘的禁製。
柳樂安則是站在她旁邊,微微低頭盯著她,同時注意周圍情況。
全夢沒注意他的視線,隻覺得一定要抓緊時間,把祁溪解救出來,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時間久了肯定會很累……但下一刻就見到祁溪垂下了頭,鼻子落在小紅的脖頸處,吸了一口氣。
吸的很明顯。
十足享受的模樣。
雖然沒有完全觸碰到皮膚,但已經離得非常近了。
“……”
全夢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幫她解釋有些打臉
她飛快地從儲物袋中掏出來一大怪黑布,甩在冰棺上麵遮住。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像祁溪居然能做出來這麼油膩的動作,而且還是對著小紅。
小紅還是個剛化形的孩子啊!
做完這一套動作,她看向柳樂安,表情很凶:“你應該什麼都沒看到吧?”
柳樂安:“沒有。”
他說的倒是實話,剛剛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所以完全沒注意裡麵發生了什麼,但也不難想象就是了。
全夢得到想要的回答,掀開黑布的一角繼續琢磨禁製,裡麵的兩個人還保持著那副詭異的姿勢。
雖然祁溪不做人,但她自然還是站在她那邊,所以再次看向祝時喻的時候,不自覺帶上了娘家人的審視。
……
祁溪也沒想到,在這樣的節骨眼兒上,嗜靈蟲居然又發作了。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她修為隻是築基後期,體內能夠儲存的靈氣有限,因此這次的嗜靈蟲躁動的格外厲害,靈府內甚至還伴隨著劇痛。
她再也支撐不住,頭伏在了祝時喻的脖頸處。
“你沒事吧?”
黑暗中看不清祝時喻的表情,祁溪強自搖了搖頭,嘴張了張想說自己沒事,卻發現連發出聲音都艱難,隻得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祝時喻感受著脖頸的皮膚那裡由於祁溪發絲摩擦帶來的癢意,感受到她的體溫已經有些不正常的低了,眼神不自覺一凜。
好煩。
祁溪觸碰到他身上的縛妖索,內心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服。
劇情的束縛,被困住……
還有她身邊的人,全夢,祝時喻,柳樂安都是故事中的人物,由於劇情的限製,就要被壓製,就要經曆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憑什麼呢?
就因為他們都是配角,是炮灰?祝時喻聽到她似乎說了什麼:“什麼?”
祁溪沒有回答他,而是捏緊身側的劍,她翻過身來,祝時喻感受到她的動作,微微側身,讓她躺在自己的身邊,把頭往她那邊偏了一下,想聽清楚她說什麼。
“破虛劍訣第三氏,非妄劍!”
祝時喻的動作頓住,頂了一腦袋的問號。
下一刻,她手臂揮動帶動的風聲拂過耳畔,隨即就是冰棺頂部細微的裂聲。
……
“她在乾什麼?”全夢把之前遮上去的黑布一把掀掉,柳樂安看著裡麵的景象問。
裡麵的祁溪就像是在玩雜耍,一下一下不停地往上戳,連帶著整個冰棺都在跟著晃。
全夢認識祁溪這麼多年,很快就給出他一個自認為合理的回答:“她應該在練劍。”
說完還肯定地點點頭。
柳樂安:“……”
紫雲峰上的人已經修煉到這麼喪心病狂的地步了嗎?在這樣的情景下還能堅持練劍。
好在祁溪的戳的這幾劍作用非常顯著,東舟之前布在上麵的禁製明顯鬆動了許多,她很快解開了第二層。
聲音。
裡麵祁溪哐哐哐戳頂的聲音,被一點不落地傳了出來。
……
祁溪也沒想到會這樣。
說實話,她練習破虛劍訣的速度並不慢,甚至還有些過□□速了,就連柴道人也誇過好幾次,但她一直卡在第三式,非妄劍。
皆因這一式並不像其餘的劍招有明確的動作和招式,可以通過不斷的練習和修為的增長得以精進。
它上麵是寫了劍招的,但非常潦草,倒不是用不出來,而是總覺得差了一點什麼,導致她這段時間的練習一直都是有形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