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道人隻說是她的機緣還沒到。
祁溪也隻能按捺住,繼續保持每日揮劍的同時,一直惦記著這個所謂的機緣。
但就在剛剛,在這個靈氣幾乎被隔絕的冰棺之內,之前練習起來非常滯澀的一招無妄劍居然變得異常流暢,她甚至能感覺到體內靈氣的湧動。
祁溪隱隱懂了些什麼,非妄劍的核心並非是劍招,而是執劍之人的心念。
堅定,一往無前。
劍指的方向即是心念所在,非虛非妄,皆是實處。
跟隨本心去揮劍。
甚至築基後期的境界已經開始鬆動了,嗜靈蟲在此時也安靜了下來,祁溪在一片沉默中開口:“我想起來了,那個黑衣人就是帶走全夢和柳樂安的委托人。”
本來還以為他和黑烏是同夥,但現在祁溪打消了這個想法,畢竟之前黑烏留在兩人身上的印記應當就是被他去掉的。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依照對方廢這麼大的功夫非要進入妖宮的舉動來看,裡麵必然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但卻極為重要的東西,並且有很大可能……與明心魔葉有關,若是繼續被困在這裡,肯定會錯過決賽的時間。
祝時喻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麵:“你戳的好吵,還有東西掉到了臉上……”
應當是冰棺被戳下來的碎屑。
祁溪沉默片刻,想到他此時被綁了不能動,所以隨手撕下一截袖子,又扯成合適的大小,根據感覺把祝時喻的耳朵塞的嚴嚴實實。
然後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的整個頭都包的嚴嚴實實。
“那我……繼續了?”
說實話,剛剛領悟到這一招,她有些興奮。
……
柳樂安看著祁溪興奮的表情:“劍修?”
祝小紅整個頭都被包的嚴嚴實實的看不清什麼表情,他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表情,但從穿出來的嗚嗚聲中可以看出來並不好受。
就這副劍修的德行,真的會有心思琢磨道侶這種東西嗎?
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嗎?
全夢和他是相同的想法。
對祝小紅的審視態度消失不見,甚至隱隱開始有些同情他。
但沒有維持多久,天色已經亮了起來,過不了多久東舟就會回去,發現他們兩個不見了,那就問題大了。
接下來,東舟要做的事情應該就是重頭戲了,全夢還懷揣著繼續回去做臥底的打算,要不然,白被關起來演了那麼久的小白花了。
好在裡麵外麵同時發力,她省心多了。
*
盧幼菱早早的就來了決賽的嵐蕭閣。
她這次準備的是一段劍舞,之前師尊過生辰的時候她表演過,乾明劍宗上上下下的弟子都誇她舞得好,就連師尊也對她側目幾分。
盧幼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她一向順風順水,她一想到祝小紅和夭夭的那兩張臉就覺得信心喪失了一大半,她看向身側的昝和風:“大師兄,我有點擔心,我是不是不如夭夭和祝小紅……”
昝和風張嘴想要安慰她,卻在腦子裡閃過祝小紅那張臉,沉默了片刻,出口的話也轉了一下:“輸了也無妨,我們到時候可以找彆的辦法進入妖宮……”
盧幼菱垂頭。
手指卻不自覺捏緊。
站在他身後的餘蘭涵看著她吃癟的這副模樣,心情複雜,她當然知道盧幼菱想聽的話不是這些。
如果是之前,她還會安慰她,現在她已經完全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蕭嵐閣中台下的人也開始吵吵嚷嚷起來。
“另外兩人怎麼還不來啊?”
“就是,我可是特意來看他們的……”
“……”
台上的梨落皺眉招手,兔妖隨即跳了過去,梨落看向它:“讓人去看看那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了?”
兔妖聞言蹦蹦跳跳出了蕭嵐閣。
盧幼菱聽著台下的人議論:“你們看,梨落長老去請人了……”
“可不是……”
“我聽說梨落長老非常看中祝小紅,就連他要表演的節目也是她親自參與準備的呢……”
“真的?”
“當然了!”
盧幼菱聽著這些話,而且她雖然人在這裡,但得到的關注遠不如其餘兩個人,看著台上的梨落不由得有些怨懟。
明明她也是公公正正通過初賽的,她連對方的喜好都打聽不到,但梨落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幫著祝小紅,她再次轉頭看向昝和風,眼眶微紅:“她怎麼可以這樣,不公平。”
昝和風也覺得梨落長老做的有些過分,語氣中也帶了幾分不滿:“確實如此。”
餘蘭涵:“……”
她不由得想到,一直以來,不管是在宗門還是出去曆練,盧幼菱都是被所有人偏愛的那一個,所以她根本沒有意識到,有她在的地方,對彆人也是不公平的。說她小心眼也好,嫉妒心重也罷,她這次出來之後,確實對盧幼菱的觀感有了很大的變化。
盧幼菱不知道她的想法,再次掃了一眼門口。
若是那兩個人一直不出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