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底牌。
白曉初眯眼,突然覺得興奮起來。
祁溪也很謹慎。
陣修這種存在,戰鬥力雖然不強,但很煩,有點類似於輔助,他們能通過巧妙地構建陣法,讓自己的修為得到增益,實力好的,甚至能達到雙倍的效果,與此同時,還可以減弱對方的攻擊。
這麼一來,此消彼長,結果就很難說了。
她在此前也研究過白曉初的對戰影像,他是那種典型的無賴式打法。
有一場,他硬生生地把比賽拖了一個時辰,鈍刀子割肉似的,一點點地把對方耗輸了。
所以這場對戰,不能拖得太久——
果然,白曉初從一開始出手的時候,就在巧妙地躲避祁溪的攻擊,同時在不動聲色的布陣。
祁溪眉眼一斂。
一眼就能看的出來,白曉初在之前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他在之前的打鬥中,選擇那種磨磨蹭蹭的打法,似乎隻是為了磨練自己的對戰技巧,或者說——
在測試他的陣法在應對不同招式的對手時候的威力。
很有探索精神的一個陣修。
很巧,祁溪也很有探索謹慎,並且之前了解過一些關於陣法的東西。
於是台下的人,就看到台上兩人跟顯擺自己的家底一樣。
一個布陣躲避。
一個破陣追著砍。
而且越打越興奮。
白曉初覺得祁溪天賦實在驚人。
不僅是在劍術上,她甚至還能破掉他的一些陣法。
一開始他以為是歪打正著,後來卻發現,祁溪是真的懂陣法。
祁溪自己都沒想到,以前在藏典樓看的陣法書籍再加上這幾日夭夭的指點居然這麼管用。
……
半個時辰後,白曉初喘著粗氣看祁溪:“我輸了。”
“紫雲峰,祁溪勝——”
隨著裁判長老的宣布,宗門大比的前三終於有了結果。
合歡宗,駱浮生。
乾明劍宗,祁溪,盧幼菱。
不論如何,乾明劍宗的弟子們覺得很是驕傲,畢竟前三就有兩個。
再加上藺修遠和祝時喻共同認證的身份,所有人對祁溪的熱切程度又提高了幾分。
她好不容易從簇擁的人群中擠出來,找了個地方等祝時喻,就見藺修遠追了上來,可能是再被什麼人打斷,所以說的格外急切,一點停頓都沒有:“溪兒你還記得我當初帶你上赤練山當時你才這麼小……”說著還用手掌在腰側比了一下。
祁溪被他的“溪兒”喊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五歲之後,藺修遠就沒這麼喊過她了,她抬頭:“劍尊,往日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
藺修遠苦笑一聲:“我知道你還在怨我……”
祁溪實在是沒有功夫和男主在這裡追憶往昔,上演苦情戲。
“不,劍尊,我早就忘了。”藺修遠再度露出痛苦的神色,歎息:“是為師不好。”
祁溪比他還痛苦。
她第一次發現藺修遠理解能力實在有點差,她感覺自己的態度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
祝時喻正在台上表情坦然的接受各宗掌門的馬屁。
視線不經意間朝遠處的樹下一掃。
可惡,那個醜東西又在挖牆腳了。
他禦著劍飄過去,再次橫在祁溪和藺修遠中間:“我們回去吧,我今日很累了。”
祁溪下意識歎氣,一邊跟他往紫雲峰的方向走,一邊實話實說:“師祖,你一直是坐著的,並且還打了三個哈欠。”
唯一的運動量可能也就是禦劍飛過來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祝時喻:“……哦。”
祁溪顧及著兩人在外麵的形象,傳音問他:“師祖,你怎麼了?”
……
藺修遠實在是沒想到這兩個人之間竟然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明明祁溪到紫雲峰才幾個月,他卻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插不進去了。
-
祁溪剛回紫雲峰,便察覺到山下有人求見。
是了忍,他雖然敗在駱浮生手下,麵上看起來卻沒有很多波瀾,反而是真心實意地為她感到高興:“阿彌陀佛,祁道友,幾年不見,恭喜。”
祁溪笑著接他的話:“你居然還記得我。”
修真一事,最是難以捉摸。他們幾年前在秘境中相遇的時候,還都苦苦不能進階,如今卻都是金丹期了。
了忍也是同感,所以在知道祁溪隕落的時候還惋惜了許久,不過他來這裡並非是單純為了敘舊道賀:“祁道友,你比賽用的劍並非是那日趙掌門給你的?”
祁溪點頭:“對。”
“可否給我看一眼?”
祁溪雖然疑惑,卻也不至於拒絕。
了忍接過劍,細細查看,過了許久歎道:“果然,這劍的模樣,我曾見過……”
祁溪更加疑惑:“這是師祖給我的……”
跟批發一樣,足足複刻了許多把,品質都還不錯,不過問起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他卻根本想不起來。
了忍搖頭:“我此前從未見過淨台仙尊。”
“那你是在何處見到?”
了忍娓娓道來:“我幾年前去了凡世曆練,我在那裡見過一幅畫,畫中就有這樣一把劍——”
事實上他之所以進階這麼快,心境上的突破是一方麵,與這副畫更是密切相關。
凡世?
祁溪追問:“畫中可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了忍點頭:“還有一種花。”說到這裡,他繼續回想:“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花,很……”
當時去凡世的時候壓製了修為,完全和個普通人一般,也用不了留影石,他並不是長擅長言辭的人,因此思考半天,也隻能用乾巴巴的“很好看”來形容。
祁溪目光掃向峰頂,耳邊了忍的話再度響起:
“我隱約記得在右下角標了這種花名字,好像是——”
“凡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