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戎川提著劍,和暗衛一起從南門出城,繼續向南走去。
他?一路也沒想通自己究竟來做什麼。若沿這條路找到了池奕,之後如何?勸他?回去?還是逼他回去?倘若他不從,可要對他出手?製伏他?後要如何處置?如之前想的那般,直接一劍捅穿麼?
他?試圖握緊手中的劍,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他?們與守在路邊的暗衛會合,暗衛道:“池公子從這裡向前走了。此處一直有股腥臭味,興許與巫術有關。”
賀戎川徑自尋那味道而去,眾暗衛立即擺出陣型,在他周圍保護。
漸濃的?氣味停止在一個山洞,洞裡依稀傳來說話聲,聽不清晰。洞門緊閉,甚至沒有?可供推拉的?把手。一名暗衛上前試著推門,卻立即縮回來,“巫術……這門施了巫術!”
賀戎川眉頭緊鎖盯著那門,外表看不出,但從那暗衛方才的?反應可以推測,這是陰陽教傳說裡那種挑人的門,隻有它認定的?人才能打開。至於它認定什麼人,誰也說不好。
想至此,他?抬手按在那門上。
“陛下,不可……”
手掌與門貼合,沒有任何異樣。稍一用力,門便開了。賀戎川總是這樣,與一些?陰陽教、巫術有關的事物莫名投緣。
幾個暗衛麵麵相覷,想問又不敢,隻得默默跟上。
向地下走的途中,能聽見一個稍尖的?女聲,和另一個虛弱一些?的?。虛弱那個聽不太清,賀戎川眸光一緊,加快了腳步。
來到地下開闊
處,腥臭味愈發濃重。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那癱在地上的?人,礙著有?外人在,沒把諸般情緒寫在臉上,隻迅速奔過去,走近查看。
池奕大約察覺有?人接近,迷迷糊糊睜開眼。賀戎川這才反應過來,忙向後幾步,退到平日裡相處的?距離之外。
“賀……這蟲子還能製造幻覺嗎……”池奕稀裡糊塗地嘟囔,五官扭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痛苦。
此時,賀戎川早已忘了自己原本是來做什麼的?,可能想過要逼他回去,也可能想過殺他?。但見?到他這副樣子,那些紛亂的?想法便都不重要了,他?顫抖著嘴唇問:“哪裡不舒服?”
池奕沒回答他?,而是在自己臉上用力擰了一下,疼得吸了口涼氣。
“手臂上那是什麼?!”賀戎川高聲問。
池奕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活著,費力地轉頭,望向一旁的?女子。
穆笛滿不在乎,“救兵終於來了呀,都是男人,不錯……”
幾名暗衛一齊衝上去與她纏鬥。可這看上去嫵媚的?姑娘實則身手不凡,一時竟僵持不下。穆笛趁機伸手進衣袖,要掏什麼東西。
池奕注意到她這動作,把全部力氣集中在口舌之間,仍是輕飄飄喊出:“她……會媚術……”
賀戎川方才一直在旁觀,沒覺得這情況需要自己上手,直到聽見池奕這句話,便失去耐心,上前兩步一劍斬在那人衣袖上,袖中香粉灑落一地。
甜膩的迷香衝淡了祭台的腥臭,但因為不是穆笛主動散出的,已經沒有效果了。
穆笛於巫術上本就是個半吊子,如今索魂香被人破壞,早已亂了陣腳,乾脆從另一隻衣袖中摸出幾把暗器,朝在場每個人——除了癱在地上那個——投過去。
暗衛們連忙閃躲,而賀戎川則接下飛向自己的?短刃,反手將它擲出。那暗器砸中穆笛身邊一個火盆,燒紅的?炭火全撲在了她身上,將她方才的?氣勢燙得焦糊。
她再站不住,踉蹌幾步,歪倒在一旁的?樹上。賀戎川淡淡掃了她一眼,“還有?什麼伎倆?”
穆笛抬起沾了炭灰的臉,冷笑道?:“沒有了。能接住我暗器的人,我不是對手,不打了。——你想要什麼?你是來救他?的??那你彆想了,他?沒救了。”
賀戎川瞳孔驟然緊縮,片刻之後回過神來,恢複了一臉淡漠,唇角勾出輕蔑。
握劍的?手緊了緊。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劇情有點長,先斷在這了,不虐信我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