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妾不守婦道那是一回事,嚴婆子頂多也就是疏忽大意;但是夜半三更,竟然出了這種不堪之事,可是非同小可,而且嚴婆子竟然還知而不報。
她頓時雙膝一軟,就自覺地跪下了。
老太妃當著花千樹的麵給她留了顏麵,暫不做計較,不過是略一沉吟,一字一頓道:“無論什麼緣由,淺月既然已經去了,便一了百了,以後不要再提。而且我王府的臉麵還要。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王府的淺月姨娘吧,王爺仍舊還是六房侍妾。”
花千樹頓時就懵了,前世裡的噩夢令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不可!”
而一旁的嚴婆子見老太妃非但輕而易舉地就饒恕了花千樹,竟然還讓她做了主子,心有不甘,咬著後槽牙:“老太妃,她可是一輩子脫不了賤籍,而且昨日裡……”
老太妃沉了臉色,冷冷地一眼瞥過去,嚴婆子立即訕訕地住了口。
她衝著花千樹斂了麵上笑意:“怎麼,你還不願意?”
花千樹慌亂地緊咬下唇,委婉拒絕道:“我,我如今怕是高攀不上七皇叔。”
老太妃自鼻端一聲輕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如今已經是殘花敗柳,又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種不知廉恥的事情來,鬨騰得眾所周知,的確配不上這個身份。
我能給你的,也隻是一個主子的名分,好歹比你原本那狼藉的名聲要強上百倍。你最好安分一點,收斂起你的狐媚,千萬不要做出什麼異想天開的舉動來,王爺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老太妃這樣直白地說,花千樹便明白了她真正的用意,不過是想堵住她的嘴,再借著她,頂替淺月的身份,遮掩平息一些流言蜚語,周全王府名聲罷了。
花千樹對於夜放心中有愧,再也不想與他有什麼瓜葛,因此斬釘截鐵地道:“千樹願意當牛做馬,報答太妃與王爺恩典,隻是這名分,千樹委實擔當不起。”
“不是擔當不起,而是不願吧?”
聲音黯啞,低沉,透著冷寒。
花千樹愕然扭臉,見正是七皇叔夜放,正一腳門裡,一腳門外,麵沉似水地站在她的身後。
老太妃慌忙起身,滿臉關切:“放兒,你如今病體未愈,怎麼又四處走動?昨日昏迷初醒,便不管不顧地打馬出去,夜半又不知道去哪裡喝了一肚子冷酒。大夫說你傷寒更加厲害,需要臥床休養。”
夜放眼眶深陷,麵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之色,從花千樹的臉上淡然掃過:“讓母親擔心了,今日服過湯藥之後,已經清醒了許多,便來給母親請安。”
花千樹略有慌亂地低垂下頭,心中七上八下。
他原來昨日裡是病了,而且醒過來之後,便不顧病體打馬前去營救自己。他心裡還是有自己的是嗎?
他還是三年前的七皇叔夜放。
昨日裡,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一番糾結,夜放已經踱步至她的跟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嘲諷一笑,帶著黯啞:“花家大小姐與柳副將乃是青梅竹馬的一對情人,想來肯定念念不忘,至死不渝的。怎麼會屑於做我王府的侍妾呢?”
花千樹被他咄咄逼人的氣勢駭得後退了兩步,牽強一笑:“昨日,是皇叔救了我的性命。”
前世裡,她隨著夜幕青一樣稱呼他為皇叔,已經成為習慣,如今便脫口而出。
夜放微微勾起唇角:“我以為你眼瞎。”
花千樹心中一凜:“以前可能是,如今不會了,謝過皇叔救命之恩。”
夜放意味深長地緊盯著她的臉:“看來你昨天將自己的心思隱藏得很好。柳江權想要殺你,都不見你有絲毫訝異。”
這話一語雙關,帶著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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